“快点睡觉。”默默替她将被子拉上,傅宴时干巴巴的说。
第二天,阳光斜斜地透过玻璃窗,不偏不倚洒在男人的头顶处。
强烈的反差让他睁开眼睛,却不得不伸出手遮盖,伸出手臂触摸旁边,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睁开眼睛。
许吻已经起床离开了,旁边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表示她才离开没有多久。
傅宴时拿过旁边的纸条,娟秀的字体工工整整,透露出许吻已经去参加学术会议的事情,还表明如果早餐不喜欢的话就发消息给自己,她会再买回来。
望着排放整齐的早餐,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辜负小古板的心意,连忙收拾整齐后享用。
坐在玻璃窗旁边,傅宴时平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的景色,有人给他打来电话。
来之前跟助理交代好了,因此这几天能够联系上他并且是这个时间点的人只有一个。
将手机放在离耳朵稍微有些远的地方随后按下接听,傅清时的声音高昂地像是能从另一头传过来刺穿他的耳膜:“哥哥哥哥!!!”
“傅清时,我还没老到会忘记你跟我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好。”
想到自己这个咋咋呼呼的妹妹,傅宴时就觉得自己的一个头有两个大,好不容易恢复的精力再次告急。
还好这次傅清时并没有折腾太久,很快将自己这次电话的目的透露出来:“你见到嫂子了吗,嫂子怎么说的,还会回来吗?”
“见到了,只是出去参加一个会议,还回来。”简短地做了回复,傅宴时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若有所思地开口:“你嫂子的妹妹是不是最近在准备接手公司来着。”
“不知道哎,但是如果哥你很急的话我可以帮你问一下,怎么了?”傅清时谄媚的语气刚刚收回,没想到话题转变的这么快,一时之间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她声音转折地十分突兀,像是小鸭子。
许吻推开门刚好就听到最后的尾声,疑惑自己的房间什么时候进来了鸭子,见傅宴时正在打电话,脚步不由得放得再小声,慢吞吞挪到了床边。
傅宴时自然发现了她,面朝着许吻的方向比了傅清时的口型,见她紧绷的肩膀瞬间放下来后眉眼染上几分笑意,对着另一边还在鸭叫的傅清时说:“你嫂子现在就在我旁边,你要跟她讲话吗?”
许吻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连忙端正坐姿等待着下一步,没想到男人只是无奈地耸耸肩膀随后开口:“她挂了。”
叮铃铃,绿泡泡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本黑屏的手机再次亮起,是包包穿着小裙子的头像,许吻点击了接通,映入眼帘的是傅清时红彤彤的脸蛋,还有她喃喃细语的声音:“嫂子,早上好啊。”
很奇怪,明明传入耳朵里的声音和往常并没有不同,但许吻还是察觉出一丝羞涩,猜到是因为什么以后她也笑了起来:“清时早上好。”
傅宴时顺势将手机交给她,自己则是起身给两个人留下空间。
刚出门便碰到端着早餐的白雅,礼貌地打招呼进行寒暄,视线却放在不远处的李工身上。
敏锐的第六感几乎是下一秒就发现这个男人在某些事情上和自己保持着同样的心情,不着痕迹地在心里将自己同他进行比较,得出自己完胜结论的傅宴时漫不经心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这一幕发生的时间十分短暂,就像是一滴雨落入河流中,迅速地隐匿不见。
回去后许吻已经结束了对话,正在翻阅着资料,似乎是在为接下来的会议做准备。
过了很久她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但是并没有十分惊讶,只是将手机交给傅宴时:“傅先生,给您。”
本来按照预计的会议时间安排,此刻的她应该坐在会议厅里听专家汇报来着,但是没有想到因为d市突然的暴风雪让航班延误,所以暂时推迟了三个小时。
傅宴时也没有闲着,他让前台帮忙拿了一些白纸和笔,靠在沙发上随意地勾勒着纹路。
其实在这段时间他重新开始设计之前,他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设计出一件让自己满意的饰品。
曾经的天才在灵感蓬勃涌出的时段自命不凡,肆意浪费,最终只能坐在昏暗的书房中守着枯竭,痛苦不堪。
不过幸好,上天对他还是有几分恻隐之心在的,让他遇到了自己的灵感缪斯。
将饰品初具雏形的手稿放在一边,他注视着正在阅读文献的许吻突然想起来一件好玩的事情。
昨天不小心看到了好友的手机屏保,虽然镜头有些畸形,但还是能够辨认出是好友的孩子,想到上次小古板有了新的发型让自己帮忙记录的事情,他心神一动。
许吻正在研究黑脉金斑蝶,虽然专家没有按照预计时间到达,但将资料发送过来,一点开文件里面有着数不清的图片,其中最为鲜明的是众多帝王蝶簇拥在树木上,无论是粗壮的树身还是伸出的枝条,它们紧紧相依。
照片选取的时机很凑巧,正中间有一只还未沉睡的蝴蝶舒展着翅膀,温暖的黄褐色打底,点缀着醒目的橙色与黑色斑纹,边缘勾勒着深邃的黑色轮廓,其间还镶嵌着两排珍珠般的白色小点。
据说是团队前段时间去mxG拍摄的,它们结束迁徙在这里短暂休息等待春天的到来,同往年到达这里的时间并没有出现太多差错。
那么就代表着这个属的蝴蝶还在正常的繁衍,许吻掏出平板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不过可能是因为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导致有部分蝴蝶翅膀的颜色出现了些许变化,可能会发生性状上的变异也说不定。
可能那位专家团队接下来的研究方向就是这个了吧。
将所有的图片全部浏览完毕后,许吻放下平板,听见傅宴时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小古板,看镜头。”
她抬起头,和面前放大的摄像头对视,随后以为是自己靠的太近选择默默向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