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梨摩挲着宴先觉手腕上的伤疤:“怎么突然想做手术了?”
她整个人倚靠在宴先觉怀里,宴先觉双手环抱着她听到她的问题,下巴垫在对方头顶蹭了蹭后回答:“太显眼了。”
“嗯?”沈方梨不明所以的发出一道疑惑的气音。
宴先觉的语气则是带上了不少嫌弃:“我二哥。”
像是担心沈方梨记不起宴辞的名字,宴先觉特意强调了一下:“就是宴辞,一看到伤疤就露出那种恶心人的表情,太烦了。”
一个和在宴家人面前完全不同的解释,沈方梨听后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当然记得宴辞,因为宴辞总是被宴先觉抓来陪他们打游戏,接触其实也不算少。
最重要的是,她记得当初在游乐园那个去买冰淇淋的哥哥就是宴辞。
这就能理解宴辞的反应了,带入一下宴辞的角度,这就是把自己十几年前犯错的罪证摆在自己面前,明晃晃的在他眼前晃悠。
宴先觉曾经说过,他二哥的心思本就深一些。
沈方梨感觉自己可以理解,为什么最近宴辞和宴先觉说话时都不如之前理直气壮了。
当然,他的嘴还是硬的。
沈方梨算了算时间问宴先觉:“约了什么时候手术?”
宴先觉懒散的靠在沙发上,两人这会儿正窝在宴先觉的别墅里看电视。
当然了,只是电视自己在发出动静,实际上沙发上的两人心思都不在电视上。
沈方梨一出声,宴先觉没怎么犹豫就回答:“开学以后。”
沈方梨微微蹙起眉,那她就不方便来回跑了。
今年过年晚,过完年不过十几天就要开学了。
宴先觉的手轻轻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发出‘啪’的清脆响声,说出的话也如同沈方梨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可千万别想着来回跑照顾我,不是什么大手术不至于。”
沈方梨被戳穿了心事也不慌,想了想:“那我周末回来拍戏顺便看看你。”
宴先觉:“不用你来回跑,我去剧组探班。”
“我只是做个祛疤手术,不是摔断了腿。”
当然,以两人的出身就算真的是摔断了腿,也用不着沈方梨亲自照顾。
“回学校头一个月先别回来,等天气好些的。”
浅海市冬天短,不过三四月份就回暖了。
但京市这会儿还在下雪呢,来回跑一冷一热的难免要感冒。
沈方梨点点头:“知道了。”
沈方梨提到拍戏,宴先觉也跟着说了一嘴:“雷轩和姚未晚那边最近也没什么动静。”
该拍的年前已经都拍好了,后期如果有需要会单独找某位演员的。
随着情景剧的上映,宣发活动也暂时告一段落。
“但是有个客串你要不要看看?”
沈方梨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她已经看过剧本了,角色戏份很少,对演技要求也不高还很讨喜。
但是她犹豫道:“会不会不太好?”
这剧本的邀请人也算是熟人。
就是她当初介绍到宴先觉这边的那个出身梨园世家转行过来的演员。
沈方梨和他不算熟悉,倒是和他奶奶一起打过很多次太极拳。
这里还要特别感谢一下宴先觉教她的小众运动,凭借这个沈方梨拍戏的时候认识了不少老年朋友。
这次的剧本是一个梨园的故事,沈方梨接到邀请的角色戏份不算重,最重要的是拍摄地点就在京市老城,离她学校不远,更不用来回两个城市跑。
她只是担心有人因此说宴先觉是在做一些利益置换什么的。
宴先觉无所谓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娱乐圈和别的圈子不一样,大家的资源就是你来我往的互相介绍。”
“你如果想在这个行业长久的发展下去,不能一直在我手底下的剧组拍戏。”
宴先觉当然可以一直给沈方梨一直定制适合她的专属剧本,但那跟把小鸟的翅膀剪掉没什么区别。
沈方梨也明白这个道理,甚至她爸也和她说过不止一次,说她不能一直依靠宴先觉。
宴先觉拍了拍她脑袋:“喜欢就接,不用想太多,反正资源咖的标签已经贴你身上撕不下来了,那还不如多多利用。”
沈方梨听完‘噗嗤’笑出声,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也是。”
虽然娱乐圈里资源咖算不上什么好标签,但两人还真就不怎么在乎。
沈方梨也没有营造‘虽然我出身富贵,男朋友有钱有势,但我想靠自己努力成功’人设的心思。
想到这里,沈方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去试镜看看。”
宴先觉点头,两人心里其实都挺清楚这是对方在还人情,只要沈方梨接受邀请,并且演技没糟糕到会毁了一部剧的地步,试镜也只是走个过场。
而沈方梨的演技,虽然进步空间还很大,但毕竟是庄予恕这个影帝亲手教导出来的,也还不至于用糟糕来形容。
宴先觉看似不管事,公司的大小事都是统一甩给季希处理,但在沈方梨的事上还是上了心的。
他之前跟雷轩说在沈方梨没有混出自己的咖位之前,他都不会让沈方梨去别人的剧组拍戏。
但很快他就会发现这是一个悖论,只要沈方梨不离开他的羽翼,就无法混出自己的咖位。
别人提到沈方梨,最先提起的一定是他在背后出了多少资源。
在想通这一点后,宴先觉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沈方梨试探性的开始去其他剧组拍戏。
这个剧组就不错,和他无关是沈方梨自己认识的人脉,而剧组里有一定地位的那位老师看在孙子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份儿上也要对沈方梨多两分关照。
这些小心思他没和沈方梨解释,沈方梨的事业心不重,还在娱乐圈拍戏除了一开始幼稚的想和女主较劲,后面也是真的从中得到了很多乐趣。
宴先觉搂着人黏黏糊糊的抱怨:“好烦,为什么又要开学了!”
沈方梨认真思考了片刻后,斩钉截铁的回答:“因为假期太短了!”
她不是不爱上学的人,但一想到要和宴先觉分开,也难免产生一点儿和宴先觉相似的情绪。
她再一次后悔选择了京市的大学,早知道就考的近一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