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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先觉皱了皱眉:“没有。”

林时在旁边凉凉的开口:“季家又不只这一条路。”

周也半张着嘴想要反驳他,但也没有找到什么理由。

毕竟沈方梨好像确实没明确说她是去找宴先觉的。

宴先觉想了想,考虑到这里是季家。

今天又人多手杂的,小心点总是无大错的。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沈方梨的电话。

对面快速嘟嘟两声提示音,就自动挂断了电话。

宴先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没信号?”

周也不可置信:“季家还有没信号的地方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信号覆盖不到的地方?”

周也无语的吐槽:“沈方梨这是迷路到什么深山老林里去了吗?”

林时在旁边因为他的无知感到有些好笑:“没有信号覆盖,不一定是深山老林,还有可能是开了信号屏蔽器啊。”

他很有经验的补充:“或者家族祠堂啊,惩罚室啊。”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诸如此类的。”

宴先觉按了按山根,没好气道:“行了,别说风凉话了。”

“周也你们在哪里分开的,我们过去看看。”

虽然宴先觉感觉在宴会上这么多人,应该出不了什么事,但还是去找一找吧。

周也冲林时挑衅的扬了扬眉梢。

林时懒着搭理他,他甚至对沈方梨怎么了都不感兴趣。

宴先觉当然看出他的冷漠。

或者说,林时绝大部份时间都是冷漠的。

无论是被他掐住脖子到窒息。

还是被当着同学的面被他揍。

哪怕是他各种笑的时候,眼底都是冷漠无比的。

林时对自己都如此冷漠,就更别期待他能对别人产生什么共情的情绪了。

他抬手制止了想要抬腿和他们一起过去的林时。

指了指旁边休息区:“你可以去休息一下,你爸应该还要跟我大哥聊一会儿。”

林时眉眼微动,没有拒绝宴先觉的提议。

含笑答应下来:“好。”

*

周也带着宴先觉快步往他和沈方梨见面的位置走。

路上免不了好奇的问:“宴哥,怎么不让林时跟着。”

宴先觉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带着他,你知道他是来帮忙的还是捣乱的。”

宴先觉可不敢保证林时这个人的可控性。

可能是两个人走的有点快,周也有些不舒服的伸手扯了扯领带。

“季家是没开空调吗?我怎么有点热。”

宴先觉感觉了一下,他本身就是怕热的体质,但他今天穿的是全套的礼服,都没有感觉热。

他转头看向周也,瞳孔都跟着放大了。

周也满脸通红的不正常,宴先觉伸手放他额头上:“你发烧了?”

周也歪了歪头,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宴先觉这句话:“不能吧。”

宴先觉明显感觉到周也现在的反应速度比和他见面的时候慢了许多。

【卧槽!】

他突然想起来:

【我记得这个寿宴上,假千金是不是给季老爷子下药来着?】

【该不会是被周也给误喝了吧!】

分散在不同位置的几个宴家人同时浑身一震。

下药?下的什么药。

*

想到这个可能性,宴先觉立马给宴辞打了个电话。

言简意赅道:“二哥,把季恒的号码发我。”

“好。”宴辞回答的很利落。

听到宴先觉这么严肃的语气,他也免不了跟着紧张起来。

“大姐,咱们要不下去看看?”

宴琬有些兴致缺缺,但也点了头。

两人顺着季家的旋转楼梯下楼。

离开前,宴辞还不忘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中庭花园几个兄弟吵架的画面发到家庭群里。

*

宴先觉收到宴辞的短信,第一时间拨通了季恒的电话。

“我是宴先觉。”

为了节省时间,宴先觉直接自报家门。

对面的季恒微愣:“宴家人?”

“嗯,”宴先觉他单手扶着开始迷糊的周也,严肃着声音:“带季家的家庭医生下来,我在一楼。”

“什么?”季恒一时有些没能理解。

“带家庭医生下来,我朋友好像在你们家被下药了!”

宴先觉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季恒噌的站起来。

“我马上下来,一楼楼梯右手边有一间休息室,如果找不到就让季家的侍应生带你们过去。”季恒语速飞快的交代,但每一个字都吐露的十分清晰。

宴先觉随口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不愧是当警察的人。】

“我马上就到。”季恒再次强调。

虽然他对继承家产没什么兴趣,但他确实是作为继承人被培养长大的。

就算没有继承人教育,一个人的常识也足够告诉他。

如果被下药的时候被曝光,季家会多么的颜面扫地。

当然在外人眼里季家可能本来也不剩什么颜面了。

*

季恒挂断电话,回到三楼会客室,和季老爷子还有宴氏夫妇礼貌的告辞。

季老爷子有些不高兴他的表现。

宴父宴母虽然没听到季恒的电话里说了什么。

但他们听到了宴先觉的心声呀。

不仅没有阻止,还连声让人有事就去忙,不用招待他们。

季恒离开后,他们也有些坐不住了。

在心里暗骂季家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办个宴会连最起码的安保都做不好。

他们略坐了坐,就随意找了个不耽误季老爷子接待其他贵客的理由告辞了。

季老爷子坐在主座上微微颔首。

等两人离开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满脸的褶子一起往下掉,眼皮也往下耷拉着。

季老夫人看到他这副表情,嘲讽的笑起来:“你还看不出来吗,季家早就不能和宴林两家相提并论了。”

“你以为人家还真是尊重你这个老头子不成。”

季老爷子满脸阴霾的看着这个分居多年的老妻。

同样回以一个嗤笑:“我是什么都不会留给你的。”

不管两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人是怎么在言语上互相攻击的。

季恒的动作确实很快。

这场人数众多的寿宴,季家提前让几名家庭医生随时待命。

就是为了防止突发事件。

除了专门为季老爷子身体考虑准备的医生。

季恒让三个家庭医生和他下楼。

*

季恒的描述很清晰,宴先觉扶着周也来到季恒所说的那间休息室。

这时候周也已经把大半身体都挂在他身上了。

宴先觉扶着他进门的时候,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什么。

但他没有留意,这么一个男生挂他身上,负担还是很沉重的。

进屋后,他果断把人丢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