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在外打仗,也没什么东西可送的,无非就是罐头、白糖、青霉素什么的,再多个望远镜也无所谓。
邓元觉带着他去辎重营那里挑选一番,又给他加了一些行军毯、梁山的面甲,十几个风镜,杂七杂八的拉了一车,再给他开了个一车物资的通行条,便亲自推上下山去了。
姚平仲没跟来,他跟来的话肯定会被姚友仲认出来。
他重新跑到山上,用望远镜仔细看着下山去的邓元觉。
见姚友仲屁颠的接过东西,先找到望远镜贴身藏了起来,再客气的和邓元觉攀谈好一会才将他送走,这显然是打听谁送的东西来着。
送走邓元觉,又见他鬼鬼祟祟的把他的战马喊来,他的战马此时的背上已经挂着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不用猜,姚平仲就知道他这是顺走了不少东西,他这匹马还往回跑了不止一趟。
他甚至能想到,这个家伙肯定会喊着不准私藏战利品之类的话,自己偷偷疯狂私藏。
这也是姚平仲特意让邓元觉给他拉辆车下去的原因,他那匹马很听话,是他兄弟二人小时候私自跑去西夏营地偷战马。
别的马不肯跟着他们两个小屁孩来,兄弟二人费劲心机偷了一匹怀孕的母马回来,兄弟俩商量好,母马归姚平仲,产下马驹归他。
结果,自然是他占便宜了,这马驹和他一起长大,现在是异常听话,好几次都能把他从战场上驼回来。
不到关键时刻根本不舍得骑一下,平时一人一马还分着吃水果,吃胡萝卜。你一口我一口的………
姚平仲想着想着眼泪都流了下来,又看见他把这车直接给他的马套上,这下也不私藏了,光明正大的把东西扔车上,再把邓元觉开的出行条给战马贴脑门上…………
“不准私藏战利品,不准顺友军的东西,违者严惩不贷!”
此时的战场上,姚友仲趾高气昂的四处喊着话,他的黄彪马拉着大车紧紧的跟着他,还有一个十几岁的亲兵跟着。
那亲兵对其问道:“小姚将军,你说这东西是谁送的?”
“洒家也不知,管他是谁呢,到了俺手里,就是俺的,谁也抢不走!”
“切,你能保住那宝贝千里眼?”
“小子,别乱说啊,哪有什么千里眼?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没有,没有,俺说的是那风镜!”
“哎,应该能保住吧!”
“别应该啊,那有俺一面的!”
“你想的美!”
“那千里………”
话还没说完就被姚友仲捂住了嘴:“行,说好的给你一个,你不能要俩啊!”
那亲兵也鸡贼,连连点头,他才放开……………
太阳落山时,宋军就吃完罐头收拾完走了,效率是杠杠的。
此时姚友仲的车又换了一辆更大的,他的马也换了下来,改成用不知哪里找来的牛拉着。
山上的姚平仲早就让人跟检查的打过招呼了,见到他这严重超载的牛车,理都不理便让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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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宋军远去,姚平仲才擦了擦眼泪回去,快走到营房时便听见了激烈的争吵声。
他闻声走到一间最大的石屋,在门口听了一会才进去。
里面是鲁智深、邓元觉、樊瑞、薛弼几人在激烈的争吵。
樊瑞他们坚持要连夜去打西平府,而薛弼却是有不同意见,他认为应该分兵去占领卓啰城,再沿着河西走廊一路占领凉州、甘州、肃州、瓜州、玉门关等地。
这一路两千里,十余座关城,现在只有几万西夏军分散驻守着,这不占了,岂不是要便宜了外族?
据情报显示,现在的回纥、吐蕃、回鹘正在蠢蠢欲动,少量西夏军队带着各族百姓在严阵以待,虚张声势。
而现在的梁山大军能出动的顶多八万人,这兴庆府一带也属于河套地区。
这边叫西套平原,方圆百里,共有六座城,二十多万大军,还有几十万可能反抗的党项百姓,哪里敢分兵。
这一路,姚平仲更加熟悉,他进来说道:
“这一带洒家熟悉,多是各族民众杂居。薛相公说的对,我们只需两万人便能占领,而银州、龙州、洪州这边不用这么多人防守,每个地方五千人足以,这样就能抽出三万人出来!”
樊瑞他们知道西夏人的战斗力不容忽视,皱着眉头问道:“两万人如何占领?”
“这些地方的党项人不多了吧?”
“不多,党项人基本都集中在了西套平原这一带!”
“这就好办了,只要想办法把我军的待遇,加上现在西夏的处境给传下去,那里的百姓就会反抗加入的。”
薛弼也点头的:“对,就是这样!”
薛弼现在也彻底归心了,一心一意的出谋划策,鲁智深也表示他光棍一人,还是出家人,积分给他用没问题。
他也没解释自己是假贪心了,真的很感动啊。
听了姚平仲的话,樊瑞犹豫了,梁山想要通知全城可是很简单的,各族的活字模具就带着呢,印传单那是分分钟的事。
他决定先请示一下王力再说,最后署名是姚平仲提的建议,想了一会后又把薛弼的名字加上。
这货现在不出名,那拉拢名单上也没有他,因此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
写好密信,又把小白大爷叫下来把信送走。
这时的薛弼看到这密信又一次瞪大眼睛问道:“樊总管,这密信怎么翻译?”
现在等着命令就是,他们反而闲了下来,樊瑞简单的跟他讲解一下梁山密码,姚平仲还在琢磨时,他就明白了过来。
“妙、妙、妙啊,原来如此!”
几人也不吵架了,能让这智者夸赞,他们也颇为自豪。
这时薛弼又想到当初那高俅缴获的醉仙楼密信,那时他才刚刚高中进士没多久,也被高俅叫去破译过。
他也是那时候才认识的阿拉伯数字,破译不出来,又被高俅骂的跟孙子似的。那踏马大胡子蛮夷破译不出来却是得到了赏金,现在想起来,也是咬牙切齿。
看到得意的几人,他转身问了句:“樊总管,汴梁醉仙楼的李掌柜也是咱们的兄弟?”
这下轮到鲁智深惊讶了,他也同时看向樊瑞,这可是他结拜三弟啊。
见樊瑞缓缓点头后,鲁智深捶胸顿足:“三弟啊,瞒的哥哥好苦啊!”
樊瑞是知道马麟的,也知道鲁智深和他的事,过来安慰道:“鲁大师,他是马麟兄弟,在江州时便跟了寨主………”
随着樊瑞的讲述,鲁智深也理解了,表示不管是马麟还是李园,都是自己三弟。
随后又慢慢得意起来,原来自己早就入了寨主的法眼。王力点名的人,可是都不简单啊,鲁智深一直认为他算是沾光认识林冲,才在梁山上混的不错。
加上王力一见他,就说了他对李忠的错误,导致他愧疚的同时,又对王力点名要拉拢的人物都很佩服,没想到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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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克夷门的王力,在收到这边的建议时,便亲自翻译,萧嘉穗在打瞌睡,也不好意思打扰。
他可没有萧嘉穗的本事,能直接念出来,翻译完基本内容,他也觉得有些道理。
可翻译到姚平仲的署名,就想也不想的要拒绝,最后一段话也就不翻译了。
这个货他知道,能力有,爱吹牛,不太着调。好面子,面皮相当薄,而且薄的不正常了。
(前世跟宋钦宗吹牛,声称自己只要带一万人就能突袭金营,还能一举拿下对方主帅献给宋钦宗。
宋钦宗当即同意,结果这货失败后又不好意思见宋钦宗,然后找了头黑色的骡子连夜跑路,一夜跑了七百多里,之后又跑到四川 ,躲在青城山当了道士。
这一躲就是几十年,再出来时,已是八十多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