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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人伤的太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第二剑落下,它直接被斜斩成两半,而此时第三剑已经在蓄力,要是这一下没有躲过,那么这逆亡法则将彻底将它吞噬。

它没有力量反抗,还是黑熊硬扛这一剑把它拉了出去,一道狰狞的伤痕贯穿了黑熊的胸膛,碧绿色的鲜血让脚底下本已荡然无存的丛林欣欣向荣。

这时小人直接将手中的剑甩了出去,两道红光一前一后划过,空中无数尖锐的树根落下,却直接穿过了飞翔的小人。

黑熊一脚踩向小人,却被后者一记手刀震飞,而蜥蜴人已经被剑洞穿。

黑熊稳住身形后立刻向小人杀去,要不然蜥蜴人恐怕要死,它本打算来吸收夕羌的白灵法则的,结果夕羌没见到,反而是差点被夕露叶这个变态给灭杀。

这时小人却飞速后退,把柄小剑也随之消失,空中的夕露叶单手下压,那根腿骨重重落下,哪怕是没用调动其中的力量,单是把腿骨当做一块石头砸下两妖也无法抵抗,又一次被炸飞,才刚生长出来的树林又变成飞灰。

天空中夕露叶额头上那颗眼眸开始流淌黑血,杀戮领域内瞬间失去所有的声音,连那些浮空的沙石也无法落下。

黑熊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却仿佛雷鸣般震耳欲聋,蜥蜴人则感觉自己的骨架摩擦声是那么的刺耳。

“嘿~”

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自虚空中伸出,以一种极为迟缓的速度向二妖伸去,空间像薄冰一般被划破,留下一道乌黑的缝隙,好像连接在另一头的是另一片陌生的宁静天地。

蜥蜴人和黑熊面对这只血手时所有的情绪都被取代,心中前所未有的祥和,好像本就应该如此,而此前的反抗显得那样的愚蠢,那样的不知天高地厚。

嘶啦一声,杀戮领域再一次被撕开一个缺口,一只银白的老虎出现在夕露叶视野。

那只老虎通体银白,银色的条纹里有骇人的血气流淌,嘴里咬着一把焦黑的木剑,木剑仿佛是烧到一半时被扯出来一般,哪怕再怎么感知夕露叶都没能察觉它有什么特别的。

而银色老虎才半步法则境,不可能靠自己三度撕开自己的领域,肯定是有其它妖皇暗中相助,这让夕露叶更加担心起来,可是他的表情却显得十分兴奋,与他心里的担忧形成鲜明对比。

“嘿嘿嘿~”

夕露叶抬手,那根淡粉色长枪划过天际,一头扎向银虎,同时身体也向银虎飞去。

银虎明白现在不是跟夕露叶纠缠的时候,它立刻把蜥蜴人与黑熊抓起,紧接着转身就要离开,就在此时那只血手落下。

银虎已经来不及撤退,直接把那把烧焦的木剑甩向那只血手,或许是受到了杀戮法则的刺激,木剑上一道平平无奇的剑气窜出,在夕露叶嫌弃的眼神中一剑将那只血手砍爆成漫天血雾,余威又将飞过去的长枪震飞,扭曲的不成样子的长枪直接将紧随其后的夕露叶贯穿,而银虎则在夕露叶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安然退去。

银虎带着二妖立刻远离中军帐,在路上还与赶来的苏皓白擦肩而过,但是苏皓白却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这时整个天穹变得越发阴沉,一把猩红色的小剑穿过杀戮领域,化作流光追向银虎。

黑熊和蜥蜴人已经自平静中恢复,立刻操控木剑抵御起来,而这一次木剑内没有剑气出现,黑熊被直接洞穿,蜥蜴人用那根腿骨挡了下,结果还不如不用,它也被洞穿。

那把小剑接连穿过两只妖皇过后,哪怕威力已经十分微弱,但也不是半步法则境的银虎能抵挡的,它立刻将爪子上的骨戒激活,一圈金光把它团团围住,成功将小剑消磨。

黑熊立刻带着两妖逃离,速度比银虎快了可不是一星半点,谁知道夕露叶后面会还有什么杀招,还是离得远点好些。

反观夕露叶,因为血手被暴力击破,他额前的横瞳直接布满裂纹,连带着他整个额头都出现大把血红色的裂纹,好像下一秒整个头颅就要碎掉一样。

除此之外他腹部还有自己长枪穿过留下的大洞,看起来特别吓人,只是和脑袋上的伤比起来轻了不知多少倍。

杀戮领域被收起,此地的惨烈程度一下子暴露出来,断壁残垣,仅是余留的法则力量都让阮步孤窒息。

夕露叶收起几乎折断的长枪,额头上的横瞳也闭合,然后消失不见,赤瞳恢复为紫瞳,他解开阮步孤的阵法后直接就地疗伤,留下不知所措的阮步孤,想走走不掉,想询问又怕打扰到夕露叶。

几个时辰过后夕露叶才把阮步孤丢了出去,其他营地的战士们也纷纷集合核对牺牲人数,看到阮步孤从残破不堪的中军帐走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能从三位法则境大能打扰战斗中存活,该不说是他气运逆天还是其他什么。

众将士并没有理会他,都知道阮步孤和那位主帅关系匪浅,惹他不高兴的话大伙都要玩完。

阮步孤一时也没地可去,他倒是想去找夕羌,毕竟那可是他女儿的母亲,自己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可是作为一名法则境大能,在两位妖皇降临时居然都没有出手,难道真的走远了?

……

东芜,夕氏皇朝皇宫。

夕羌离开战场后直接来到了皇宫,一路上都没有人发现她的伪装,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到皇宫。

可她在经过皇城大门时还是暴露了,那面铜镜直接将她的真面目显露了出来,守门的禁军见状立刻手握兵器向她行了个军礼,城墙上的也纷纷效仿,但礼毕过后却伸出兵器拦在她身前。

“九公主殿下,皇主当年的昭令依旧有效,您莫不是忘了。”

夕羌自然不可能忘记,娇躯一震,白灵法则瞬间把周围所有的禁军镇压,然后然后堂而皇之的迈步进入,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

而此处的一举一动都被宫城内的世家以及皇室宗亲所知晓,皇主夕古阴自然也在其内,他万万没想到夕羌居然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成就法则之境,而且还不是原本的情缘法则,看来离开皇朝后她也有自己的大机遇。

可是现在夕羌伤的很重,夕古阴等法则境强者看的一清二楚,她现在的样子只不过是佯装镇定罢了。

于是立刻有法则境强者出现,是一位世家老祖,她一出场就是强大的领域碾压而下,夕羌自然不敌,被强行逼退到宫城城门口,眼看就要被轰出去时,皇室一位老祖出面,成功把世家的老祖给逼退。

两人的法则都是领悟出来的,夕羌知道自己不敌,所以全程默不作声,没办法,实力不济就必须要低三下四。

“既然都来了,何不入宫一叙?”

夕古阴的话语透过一层层的阵法传出,打断了两位法则境的暗中较劲。

“九公主殿下,请吧。”

那位老祖显然也没给夕羌多少脸色,好像皇朝欠他似的。

世家的老祖听到夕古阴发话后就直接离开了,她和另外两人都不合,没必要留着看他们那臭脸。

夕羌倒是不想给那位老祖面子,但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在先,若是得罪太多人反而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

她只是点点头就向宫殿走去,接下来的才是正事,希望一切顺利吧,夕羌心想。

……

中州,圣机城。

一座满是钢铁的机械王位上,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子睁开粘满灰尘的双眼,目光投向数千万里之外的一个角落。

“老师,不知您为何苏醒?”

一个高挑优雅的管家样女子缓步走来,那双精致的靴子踩在沉重的铁地上,发出一阵阵轻盈的叮叮声。

“军姬,变局已经开始了,源头就在中州,我要亲自前去探探虚实。”

“那需不需要我伴您同行,城中有文姬掌舵,不大可能发生什么大的变故。”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王座上的男子起身,瞬息间已经出现在圣机城外,而城内的守卫军却没有任何一人发现他的踪迹,而那座号称天下第三的阵法也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军姬在男子离开后又叮叮叮的踏着地板离去,它没有独自一人留在男子空间的权限,其实它可以有,但是它还是选择了放弃那个权力,文姬也是如此,这就是它们对“老师”的尊敬。

那个男人出了圣机城过后就变化了另一副模样,是一个凶狠彪悍的莽夫形象,而且实力也是法则境,符合他现在这身行头。

数千万里在他眼中算不上远,多则一日短则半日,但他并不着急,那个势力的反扑绝对不简单,不可能一日内就分出胜负,所以还顺路去看望了一下自己的老友。

可惜能被他称为老友的家伙也没几个了,要么是活太久对生活失去期望选择剥离法则老死,要么就是深度沉眠等待未来有一日能突破到更高的境界,清醒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他也只是远远看一眼就离开了,现在那个引起变局的变量才是最重要的。

两日过后他成功抵达,映入眼帘的只有幺鸢被完全摧毁的遗址,其中所有的生灵尽数覆灭,包括他们那位强悍无比的宗主,哪怕以最高标准衡量,那位宗主也是实打实的界主境,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完全不惊动外界的情况下将这种级别的宗门连根拔起。

而此时另外一个方向也有一位强者降临,男子一看就知道它不是人族,而是一名妖族强者。

“你……很强。”

“你也不赖。”

双方都警戒起来。

“这是你做的?”

那名妖族的时候强者指着地上的废墟问他,但是他摇头表示否决,要是他能做到那就好了。

“那变数去哪了?”

“看来你也知道了一点东西。”

“可别低估我们,你们不也是有大把的愚笨鲁莽之辈吗?”

“怎么?暗指我?”

“可以是!”

两人隔着数百里张开领域,肆虐的狂风激活了幺鸢的护宗阵法,这让两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较劲。

“这怎么可能,在不破坏阵法的情况下直接灭杀整个宗门,其中还包括有不止一位界主。”

“不对吧,我记得幺鸢这个宗门势力范围很小来着,哪来的界主?”

“哼,你以为每个宗门都像你们妖族那样好战不成?他们只是不喜欢和其他人争斗罢了,否则幺鸢之名在中州也将有一席之地。”

那位妖族的话显得十分愚蠢,好像更加凸显了它们智力低下的事实,引得男子鄙夷。

“那又如何?与我们又没有任何瓜葛,难不成还敢深入东芜迎战我等不成?”

男子知道东芜的水很深,之前一个异园所引起的纷争已经颇为惊人,如果有人对所有妖族宣战,等他横扫东芜时都不知道能蹦出多少位界主。

“废话少说,既然都是为了变数而来就少在这里贫嘴了,应该先想想怎么探明事情经过。”

男子以莽夫的形象直接动用法则,他试图通过共鸣空间来获取此地的记忆。

“咦~没想到居然还能遇到一位通情达理的人族,我差点以为一场战斗在所难免了呢?真是稀罕。”

那位妖族自然没有出手打断他,自己也开始盘算起来,一个渗血的复杂阵纹出现,它在推算不久前的战斗。

男子先一步得到结果,只有一片十分诡异的黑暗,感觉不是法则,却蕴含许多法则,紧接着那名妖族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你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这回妖族先开口,它不相信自己的血脉推算居然会失败。

“一片黑暗,能承载众多法则的黑暗。”

男子也没有隐瞒,对方既然能预测出变数发生的准确地址,那么它肯定也是有一些门道的,而且他刚刚偷看了那阵纹几眼,被它的复杂感到惊讶,没想到妖族居然也会掌握如此高深的阵法。

“看来和我的结果一样,要么是变数就是如此,要么就是我们的推算都错了,不过我还是相信我的推算错了,我们都知道法则只能保持有一个特定的形态,不可能同时展露如此之多的状态,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干扰了我的演算。”

说完它就在四周寻找起来,男子也觉得它说的没错,同样在身下一阵找寻,到头来一人一妖都一无所获。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出手打碎了才开启不久的护宗大阵,这个阵法属于是幺鸢内部的较为核心的阵法,强度还是在线的,但在两位界主的联手攻击下很快破碎,如果有幺鸢弟子在内执掌的话就不一定了,毕竟他们宗主也是实打实的界主境,实力也不弱。

一人一妖降临到幺鸢内部,看到的还是一片废墟,所有建筑都无影无踪,地上一具尸体也没有,这也比较符合二者的猜测,实力低下的弟子会被法则余波粉碎,强者尸体能制作灵宝与法器,说不定还能用来炼丹和栽培灵药,自然也不会白白浪费,而弥漫在空中的法则气息无一为他们的猜测提供了最为有力的证明。

一人一妖通过共鸣知晓了此次战斗的一部分细节,可惜了那些法则,应该是被吸收了,余留的气息还在加速消逝,这只是这些法则铭记在这片空间的一丝痕迹而已。

“你的结果?”

男子向妖族询问。

“和之前一样,你呢?”

男子摊手,表示结果和它一样。

“要不合作试试?”

“可以。”

两人经过短暂的商讨过后确定了相关事宜,立刻联手推演,神算法则在血阵中流淌,时刻牵引与纠正阵法的推演方向。

经过几个时辰过后,二者都累的大口喘粗气,谁知道血气和气血融合起来这么难,能违逆他们本体的想法擅自争斗起来,非要分个高下。

一人一妖费了老大劲才让两者达到一个平衡,结果法则和阵法又开始争夺主导地位,让两人又花了一点额外的时间去平衡。

最后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只有一片黑暗,能包容一切的黑暗,其他的根本没有任何体现。

“有没有可能我们都没有出差?”

妖族那位立刻说话,它总感觉错也不至于两人一起出错啊,而且用的还是不同的方法,同一个错法不太合理。

“要不再等下一个,说不定结果不一样呢?”

“好,那再等等。”

一等就又是两日,这时远处才有一个佝偻的老妪快步飞来。

因为不确定她的目的,一人一妖也没有轻举妄动,都静静的潜伏。

老妪仔细探查完四周的情况后缓缓掏出一个阵盘,天地间的灵气汇集形成一片明亮的星云。

“观星术?这种古法占卜的准确性有待商榷。”

“我同意,但还是等她结束后询问一下,毕竟可以提供参考。”

老妪的观星术持续了整整一日,还没等两人去问她结果就又有人到了,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

一个老头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缓缓向这边飞来,他那一身金黄色的道服总感觉不像是行家,有种牛唇对马嘴的感觉。

那一堆士兵见到老妪的存在就要上前驱逐,却被黄服老头勒令制止,那位老妪凭感觉都知道很强,能不招惹尽量别招惹,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又不是为了打架,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哪怕老妪正在推演已经表明环境的安全,但他还是派那些士兵把周围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开始自己的推算。

老头将士兵一路上偷偷掳掠来的童男童女按一定位置摆放,然后以自身为阵眼开启血祭预言,他通过这些纯洁无瑕的灵魂与天地法则共鸣,虽然看似很邪恶,但确是极为准确的,而且速度比起老妪来只快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