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的深入,洞穴的形状也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有的地方狭窄得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有的地方则宽敞得可以容纳几十人站立。
他们不得不更加小心地前行,以免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突然,约翰停下了脚步,他用手电筒照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个石制的祭台,上面摆放着一些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物品。
“看来我们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约翰低声说道,他走上前去,仔细地打量着那些物品。
祭台上摆放着一些形状奇特的陶器和一些看似金属的饰品,还有一些已经腐烂得只剩下残渣的果实和谷物。这些物品都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遥远的历史。
不过由于这里太过潮湿,那些金属饰品已经腐蚀上锈,果实和谷物的残渣也难以辨认。
“这些东西看起来像是祭祀用的。”帕特里夏说道,她凑近了一些,用手电筒仔细观察着那些物品。
“没错,而且这里还有一个石碑。”约翰指着祭台旁边的一个地方说。
他们走过去,只见一块石碑矗立在那里,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这些文字和图案看起来十分古老,似乎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文字。
石碑的下半部分被厚厚的一层苔藓给盖住了,看不到底下的一小部分内容。
“我们得把这些文字和图案都拍下来,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约翰说着,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他拍完掏出匕首,想用刀尖把石碑底部的苔藓给清理掉。
不过他左看右看仍然不敢下手,他怕自己掌握不好力度把这珍贵的石碑给破坏了。
调查队的队员们围绕着祭台和石碑仔细地搜索着,希望能够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玛德琳发现在祭台后方的岩壁内镶嵌了一块石板,不过因为地质变动的关系,这块石板已经有些开裂变形了,不过依旧能够辨认出上面是有些雕刻物的。
她发现石板上的雕刻与卷轴上看到的十分相似。
“看,这个石板!”她指着石板上的标志兴奋地喊了起来。
约翰举着手电筒靠了过去,他掏出手机仔细比对,石板上的标志与卷轴上的标志十分相似,不过却有所不同。
石板上的标志像是卷轴上标志的完整版,那个看似恶魔的怪物身形更加完整,原本作为修饰的羽毛变为了在身后的翅膀,而石板上的这幅雕刻能够看到恶魔尖利的爪子和下半身如同蜥蜴一样的双腿和细长的尾巴。
“这个真的不是恶魔吗?看起来太邪性了……”杨思洛看着石板上的雕刻物感到有些呼吸不畅,这样的画面他只在惊悚冒险电影里面看过。
“不……不是恶魔,恶魔怎么会有羽翼呢?”玛德琳摇了摇头,恶魔的造型她可是太熟悉了,巴黎圣母院的外墙上就雕刻了许多只恶魔,比眼前这个怪物看起来要丑陋多了。
约翰仔细地看着石板,石板下方被泥土给掩盖了。
他轻轻地擦拭,想把石板上的泥土给擦掉,却不小心把石板的下半部分给推碎掉了。
“约翰!”玛德琳吓了一跳。
约翰吓得把手往回缩了缩,不过还好,碎掉的只是一小部分,整体石板依旧嵌在岩壁里,而且因为刚才的部分碎裂,整个石板都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雕刻画的下方还雕刻了一行小字,这与卷轴上的内容有异曲同工之妙。
“杨,再帮我打光。”约翰说着又举起手机开始拍照。
这里已经是洞穴的最深处,看来和传说中的内容并不相通,并没有什么勇者,也没有什么被当做商品交易的年轻女子,有的只是一群已经化为干尸的商队成员尸体,和这一处意义不明的祭祀场所。
“我们得出去找个人帮我们翻译翻译,这算是重大发现了。”约翰兴奋地说着。
他知道对于丧尸疫情的追根溯源来说,能做到他们这一步已经是非常困难了,同样的,这一发现也能够帮助他们继续往下溯源下去。
他们小心地将祭台上的物品和石碑上的文字与图案拍摄下来,然后重新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这个神秘而古老的洞穴。
调查队走出洞穴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尽管外面的阳光让他们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但与此同时,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们感到心情舒畅。
2017年9月6日,晚上21点36分(当地时间)。
罗马尼亚布拉索夫市,距布兰城堡4公里处,乡村民宿。
“终于来了。”约翰看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他向联合国递交了自己调查到关于洞穴内的一切,希望联合国能够派这方面的专家协助自己深入破解卷轴和石板上的信息。
不过全球现在都因为丧尸疫情陷入了混乱,很少还有专家学者能够有空顾及他们。
最终是一位来自西班牙的语言学家和一位来自加拿大的历史学家,通过视频会议的形式商议确定了这些古老文字和符号的含义。
“首先,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这个雕刻物和卷轴上所描绘的标志,绝非恶魔。”那名来自加拿大的历史学家是一位年长的女性,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屏幕上的众人。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约翰看着屏幕上那些文物的照片,感到一阵焦急。
“这是琐罗亚斯德教中二元论的一位神明,安哥拉·曼纽。”她看着屏幕,郑重地说。
“琐罗亚斯德教?”约翰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历史学家点了点头说:“是的,琐罗亚斯德教又称拜火教,是源自古代波斯的一种宗教,是伊斯兰教诞生之前最具有影响力的宗教,古代波斯帝国的国教,曾经被伊斯兰教徒称为‘拜火教’。”
“古代波斯……”约翰想到了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标志了,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包括现代的阿富汗吗?”
历史学家点了点头:“是的,琐罗亚斯德教在阿富汗等地有着广泛的影响。安哥拉·曼纽,在琐罗亚斯德教中是邪恶之神、黑暗之神,与代表光明与正义的阿胡拉·马兹达相对立,是死亡与毁灭的象征。”
“果然……”约翰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他曾在2011年的一次调查任务中看过这个标志,而他看到这个标志的位置就是阿富汗境内。
2011年[数据删除],[数据删除]。
阿富汗坎大哈,美军“黑区”基地。
阴冷的审讯室内,昏暗的灯光下,满身是伤痕的斯通·沃尔夫下士坐在审讯桌前,他喘着粗气,看着面前负责审讯他的cIA(美国中央情报局)干员:“我已经说过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吗?你不妨再说一遍。”cIA探员显然没有信任他所说的话。
这是他们常用的审讯手段,让被审讯对象反复重复一件事情,从每一次的重复中寻找差异点来判断对方所描述事件的可信性。
“好吧……”斯通叹了口气,“你还想知道什么?cIA男孩儿?”
“姓名。”cIA探员毫无情绪地说着。
“斯通·沃尔夫,隶属于凤凰特别行动团delta小队……”斯通有气无力地又重复了一遍。
“年龄。”cIA探员继续问。
斯通再次叹了口气,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审讯方式:“31岁。”
cIA探员微微皱眉,似乎对斯通的回答有些不满,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继续问道:“你在阿富汗的任务是什么?”
斯通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是否应该回答这个问题。
他抬眼了看了一眼cIA探员,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cIA探员身后的男人。
男人正是五年前的约翰·克塔斯基,他奉命来调查关于美国在阿富汗战场上的相关情况,联合国需要了解战争的真实面貌。
约翰皱了皱眉头,不过没有说话。
cIA探员拍了拍桌子:“别看他,看我,告诉我实情。”
斯通还是开了口:“我们接到的任务是摧毁一处位于荒漠中的塔利班组织据点。”
cIA探员点了点头:“你能不能再描述一遍,你的队友都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显然是戳到了斯通的痛处,他看向cIA探员,咬着牙说:“我已经说过一遍了,我不想再回忆。”
“哼……那就从头开始,从你们从基地出发开始说。”cIA探员靠在椅背上,一脸享受的表情。
“……”斯通沉默了,他犹豫了很久,才再次张开口:“好吧……我们那天是17点整从基地出发的,我们有两辆‘悍马’越野车,因为是特别行动,所以我们并没有空中支援……我们接到的任务简报告诉我们,对方只是一个15人左右的塔利班组织据点,我们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次任务的命名是‘战斧行动’。”
斯通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回到了那片充满死亡气息的荒漠之中。
“我们找到了那个据点,等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21点了,天很黑,那天乌云很多……确实如简报上所说,敌人的数量只有11个人,是一个非常小的据点。任务进行地非常顺利,我们在清理完敌人的据点之后准备开车离开……”
斯通顿了顿,接下来他的话将再次把他拉回那个恐怖的夜晚。
两辆“悍马”越野车在荒漠中疾驰着,扬起一阵尘土。
“开慢点,伙计,完成任务了,别阴沟里翻船。”delta小队队长罗德里克·本杰明在无线电中呼喊着前方的悍马。
前车的驾驶员是达伦·里奥,他在无线电中笑着回应说:“赶快开回去喝酒,我都一个星期没碰酒了,馋死我了。”
悍马越野车在荒漠中穿梭,车身在起伏不平的沙地上颠簸着。
夜空中的乌云似乎更加浓密了,遮住了月光,让四周显得更加昏暗。
罗德里克的视野中突然扬起一阵尘土,达伦所驾驶的越野车一下子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紧接着他的车子也跟着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当delta小队的成员再度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处荒漠中的凹陷处,这处凹陷距离上方的地面足足有30米。
万幸的是小队成员从这么高的距离开着车子跌落下来都没有很严重的受伤,唯一一个倒霉蛋是队伍里的机枪手约瑟夫·卡特,悍马的挡风玻璃碎裂扎破了他的颈动脉,由于周围没有人是处于清醒状态,他就这么活活地失血过多而死。
“他妈的……”罗德里克从车里爬了出来,显然这两辆悍马已经报废了。
他环顾四周,这里不像是荒漠中自然形成的地形,反而像是人为搭建的某个建筑物的入口。
小队成员也陆陆续续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他们纷纷从悍马里爬了出来,不知所措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什么鬼地方?”队伍里的军医是一名女性,名叫简·乔琳。不过她和其他的军医不同——她喜欢满嘴脏话。
“不知道,看起来像是……地下基地的入口?”罗德里克走到一处看起来像是门形状的区域前面,伸手在门上抚摸了一下。
“这个能打开吗?我们不应该想办法爬出去吗?”二等兵路易斯·考彬问。
“你试试看,三十米高,你爬给我看看,天才。”罗德里克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
路易斯撇了撇嘴,从车的废墟里把自己的m4A1步枪拿了出来,侧过枪身看了一眼,步枪上的机匣被刚才的撞击撞裂开了一道口子。
“妈的……坏了……”路易斯看了看,把m4A1丢到了一旁。
“‘战斧’,这里是delta小队,听到请回复,完毕。”罗德里克试着用无线电联系基地,不过回应他的只有“沙沙”声。
随军翻译阿富汗国民军的穆罕穆德·伊·哈兹也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他四下张望了一下,紧张地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是什么地方?”
罗德里克又按了一下那个门形状的东西,那门却是依旧纹丝不动。
“看起来是某个他妈的该死的阴暗龌龊的家伙修建的地下设施。”简也走到了门前,开始在门的侧面摸索着。
“这好像有个能按的地方。”简的手指摸到了一处小小的凹陷,看起来像是开关一样。
“按按试试?”路易斯和达伦都走了过来,看着简手指处按着的那个小小开关。
那扇门发出剧烈的响声,尘土从门的上方被震动了下来,洒在了罗德里克和简的头上。
罗德里克连忙后退,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那扇门也随着他们按下开关的动作慢慢打开了。
门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借着一点月光隐约看见这里面的样子,似乎有人在门后修建了十分气派的建筑,至少入口处的地板是大理石制作的。
罗德里克从身上拿出了手电筒,按了一下开关,接着骂了一句:“操,手电也摔坏了。”
达伦从一旁走了过来,举起了他的手电筒,一道强光照射进了进去,门内的情形让整个delta小队的成员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内的空间不算很宽敞,但是很高,比他们想象的要高很多,大约有10米左右的高度,这个空间的四面都用金属和大理石进行了加固,修建起了一个类似接待室一样的地方,从这扇门往里走不到20米的地方还有一台安检机和安检门。
房间的尽头是另一扇大门,上面醒目地画着一个他们十分熟悉的标志——旧苏联的镰刀铁锤标。
“苏联不是已经解体了吗……”路易斯还没说完,很快就迎来了罗德里克的白眼。
“是,这栋建筑看起来像是现在还在运行的状态吗?”罗德里克借着达伦的手电筒光线,小心翼翼地从安检机旁通过。
这里的设施看起来十分陈旧,确实有一股旧苏联时期的味道。
“这设施是用来做什么的?”达伦跟着罗德里克走了进去,剩下的几个人也紧随其后。
“鬼知道,苏联……哼……”路易斯嗤笑着。
斯通举着枪谨慎地查看周围,整个接待厅不算大,在侧面有一扇小门,看起来和日常使用的门差不多,只不过上门也有要刷门禁卡的设备。
“队长,这地方看起来停电了,那里有个房间,要不要进去看一下?说不定是供电室。”斯通立刻和罗德里克说明了情况。
罗德里克点了点头:“路易斯你和他一起去,小心点,我怕有机关。”
“得了吧,这又不是盗墓……”路易斯耸了耸肩,也跟着斯通一起朝着供电室的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