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你不明白?”
“我知道,我知道······我家里能供我上大学非常不容易,当时我哥去打工,拼命为了我赚学费,我不能忘恩······”罗小美哽咽起来。
“那就更应该让你哥振作起来,而不是总想着不劳而获。”
“农村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我也很难改变他的想法。”
“家里不种地吗?或者养牛、养猪,总比在家荒废要好。”
“家里种的地,刚够家里吃的,但多余的日常开销,这些年都靠我的收入补贴,我哥又喜欢耍钱,总是不够他花费。”
“明白了,合着你哥把你的钱都搭进去了,难怪你这次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我问你,你哥真的相中了女人,准备结婚?”
“是的,这个我真没有欺骗你。”
“你弟弟呢?”
“他还在外地上学,要放假才回来,我弟弟比较懂事,他会去打工赚点生活费。”
“真的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很多家庭总会有像你哥那样的人,行了,别哭了,我们回去,我再给你哥一次机会,否则,让他自己摆烂。”
“谢谢马哥,你的恩情,我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报答·····”
“没那么严重,你不能把他的错来惩罚自己,要学会照顾自己,让自己的生活丰富多彩起来,你看你,除了工作服,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那天我也是不要脸了,让你买了几件。”
“我以后还会给你买,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如果你还要过这么寒酸的日子,就请离开我。”
“不会,不会了,我以后都听你的,在家伺候你。”
“我说了,你要学会取悦自己,不是总想着讨好别人。”
“你高兴我就高兴,我给你洗衣做饭,暖炕生娃······”
“行啦,行啦·······”
马犇带着罗小美回到屋里,然后让小美大哥开车,带上父母,和小美一起去相好家提亲。
留下陈知聪和李达书看家,马犇坐副驾驶,汽车往镇上驶去。
“妹夫,这个车真是好开。”
“借公司的车,路不好走,我自己的汽车,开了几年了,已经不值钱了。”
“什么车?”
“丰田凯美瑞。”
“那也是好车,等你换新车了,可以送给我······”
“哥,给你也用不上,这里的马路,都是泥巴。”与父母坐在后排的小美插上一句,她现在很害怕马犇生气。
“大哥,美好的生活,不是靠亲人赠予的,要靠自己劳动获得,如果你不能把责任扛起来,即使你结婚了,日子过不下去,老婆也守不住。”
“妹夫,我懂,就是家里条件就这样,镇上工作也不好找,又没本钱做生意。”
“种地,种果树,养鱼,养牛,养猪,都比你现在的日子好过。”
“妹夫借我二十万,我就开始干。”
“我信不过你,二十万,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在你身上过夜,第二天都会跑到赌场那里去了,我的钱都是辛苦赚来的,凭什么给你挥霍?”
“妹夫,咱们是一家人,怎么这么说话的?”
“因为你不争气,赌钱输了,要靠家里替你偿还,我看不到你男人的样子。”
“我改,一定改。”
“再不去耍钱啦?”
“不去了。”
“我还是不相信,等你结婚了,有孩子以后,花销就更大,才发现钱是那么难赚了。”
“我早就知道钱难赚了。”
“还不如在赌桌上赢一把?”
“以前的确是这么想的,现在,我知道,我最后的结果,都会赔进去。”
“你能这么想?”
“是的,我又不是傻子。”
“好啊,你先准备好地方,种上玉米、料草等,挖好鱼塘,盖好猪舍,我给你买鱼苗、猪苗,但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混日子,我和你妹子都会管你了,除非你们马上就要饿死。”
“女婿,你怎么这样看不起人呢?”罗母不服气地说道。
“没本事就是要被人看不起的,自古笑贫不笑娼,等他把日子过好了,谁敢看不起他?”
“妹夫,我听你的,等我把事情做出眉目了,再联系你。”
几个人说着说着,汽车来到了镇上另一边的村子,停到一户人家房子前,这房子也是比较老旧的瓦泥房。
听到动静,土房子的大门打开,一对老夫妇走了出来。
众人下车,罗小美从车里拿出来一些礼品。
马犇才发现,她真的为这个家操碎了心,这些礼品,都是来之前买好的,开始马犇还以为是给她父母买的。
老人们都认识,寒暄了几句,主人领着大家进屋。
室内还是一样的简陋,如果能结成亲家,还真的是门当户对的亲事。
“这是我女婿,他马上要给我们家盖大房子了·······”罗母这时候笑着把马犇夸上了天,一脸的骄傲,同时给亲家画大饼,一个意思,你家闺女嫁过来后,就等着吃香喝辣的,过好日子。
“哎哟,那感情好啊,你们都过上日子了,千万不要忘了我们,亲家母啊,你看,这个彩礼钱,能不能加一点,好让我们也把房子盖起来······”
女主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啊,能敲多少算多少,你有钱了,就活该多出点彩礼。
听小美说,这家人也是等着女儿的彩礼钱给儿子娶媳妇。
合着马犇的彩礼,能解决三对新人的婚事!
罗母立马就笑不起来了,再加钱,她从马犇手上拿到的钱就会减少。
“亲家啊,这事都说好了,我们家马上就要种地、养猪什么的,花销不少,都要出去借钱呢,等将来日子好了,怎么会忘记你们呢?毕竟,你们是我儿媳的娘家不是?”
“亲家啊,你女婿都能给你们盖房子了,为什么我的女婿不能给我们盖房子呢?”
“·······亲家啊,我女婿开上这么好的汽车,我儿子连像样的工作都没有,这个不能比啊。”
马犇发现罗母是强势,但逻辑思维却很清晰,道理一堆又一堆,对彩礼就是不松口。
“你家闺女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快变成老姑娘了,别说二十万彩礼,甚至十万都没有人愿意出的,我看啊,你见好就收,别过了这个村,没了那个店,等我们家把房子盖好了,我儿子能挑选的姑娘,就多了······”
“亲家,最后一个价,就加两万,其他的改口费什么的,都不变。”
“不行啊,只能给六千。”
·······
马犇不想插嘴,看着这两个女人,把最后加价定在一万两千元,这门婚事就定下来了。
罗小美这时把自己的包包打开,拿出了三金来。
马犇又是一阵无语,自己给她买的三金,居然是送给她哥相好的。
罗小美心虚地看了马犇一眼,刚好两个人对上眼了,小美立刻脸红了起来,低下头去,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
马犇被罗父叫到一边,跟男主人喝茶抽烟。
看来,一个家庭里,男人真的不能窝囊,否则,家里难兴旺啊。
别看自己的父亲在家里都听母亲的,但遇到问题时,最后拿主意的,多数是父亲。
或许也是母亲高明的地方,给足了自己男人面子。
反正自己都被宠成公主了,还在乎其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