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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敢,她害怕!

她压住自己怦怦跳的心口,她不应该这样想,但是,她知道,她不敢。

那怎么办!怎么办?

她是卫家的儿女,可是,她却连看一下舅舅们尸体的胆子都没有。

她现在只想回家,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小房子里,那里有父亲,有弟弟,有梅姨,有她认识的人……

对,他们一定不会让自己去冒险,不会让自己看到这些……

她颤抖着想往回走,可是,却被脚下的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又摔倒了,然后,她看到了……

那是……是明哥哥。

他躺在那里,他整个人也好像只有一半似的,她只看到了他一只手,就那样睁着眼睛看着她……

她晕倒了,她只能晕倒,因为,她受不了啦。

睡梦中,她又看见了舅舅,还有哥哥们,可他们都没有理她,一个个从她身边大步的走了过去,她想叫住他们。

可是,她不敢,她没有勇气,她不知道自己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呐。

直到后来,母亲那温柔的声音把她叫醒。

她不敢告诉母亲,她看见明哥哥了,可是,她却跑开了,她没有去认,她不敢。

母亲从那日后也不再同她说悄悄话了,她也不敢再去问母亲了。

那之后,没过多久,母亲去世了。

直到死,母亲也都只是淡淡的笑着。

那之后又过了些日子,秦家老家的一位亲戚要办喜事了,父亲就带她回了老家,那里与班得城很不一样,她看到了另一种生活。

原来,这世间还有另外的一种生活啊。

新认识的小姐妹拉着她一起去听新娘子的“花帐”,她第一次听,好奇怪啊!

可是,其他的小姐姐们却是那样羞涩却又开心的样子。

她想起来了,母亲说过,她长大了,以后也要嫁人的。

对啊,母亲说过,她只要顾着她自己就好了。

所以,她还可以嫁人啊……

秦琼坐篝火边看着那不断相互攀比似的,又只能到了同一点而下落的火苗,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人啊,小小的年纪竟真的有了责任心,想着为大人们,为这个国家出头出力。可是,过钢易折,小姑娘以前的生活环境太好,太顺利了,她有点自恃过高了,

最终,现实一下子击碎了她。

秦琼是一个懒散的人,但是,对于求生这块,倒是没有落下过。

社会上有一阵很流行心理咨询这个职业,听说赚的很多,所以,他也看过一些心理方面的书。

如果一个内心弱小的人,当遇到大的挫折时,因为知道自己的弱小,反倒能坦然接受并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反倒是一些过的太顺,自以为强大的人,一旦遇到自己接受不了的挫折,往往难以承受,不是在现实面前被击的粉碎,就是一回头彻底改变自己,去做一个与平时的自己完全相反的人,从而逃避过去的自己。

秦媚娘显然是后一种,这个小姑娘无法理解一些事情,也无法帮助自己的母亲,还有外祖家的亲人们,她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可她又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与怯懦,所以,她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法了……

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她以前完全看不起的那种人,这样,她才能好好的活着,不伤心的活着。

“不,她不是为开心的活着”秦琼喃喃的自语:“她,是在惩罚自己……”

是的,小姑娘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惩罚自己的无能,自己的怯懦,自己没有能力去解决的问题,还有,对这个世界的回避。

小姑娘闭上眼睛,不听,不看,不思,不想,只是活着。

秦琼抬起头,她看着天上的星星“你是真的想死啊”她轻声说。

是的,小姑娘知道父亲为卫家所做的事,那不是根本的问题,所以她不赞成,‘那没有意义’她告诉父亲。

但是父亲不听,然后,一切就这样发生了,她的夫家,谢家对她做了什么呢?

其实,她根本不在乎,因为只要她想,她有很多办法对付他们。

可是,她不想了,她好累……

她想回去,想回到那一天,回到改变了她的那一天……

她问自己,你为什么这么蠢?

为什么,没有好好的陪在母亲身边?

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的一个蠢货?

为什么就这样挥霍了自己的青春,像个白痴一样的活着!

她嫁给这个姓谢的将军也是有原因的,不只是那时只有那个姓谢来求亲,更重要的是,她及笄那年,刚好是新皇招新人入宫的年份。

她就是再堕落也没有到了那个地步,所以,她嫁人了。

这也许就是小姑娘当时唯一能做出的反抗,她宁可嫁一个她不认识的,比她大了那么多,还被人说是混蛋的武夫。

她也决不去皇宫里服侍那个害死了她亲人的皇上!

这一晚上秦琼都没有回帐,她一直坐在那里,一遍遍的回忆,品味,流泪,让秦媚娘的苦闷,无助,还有悔恨与不甘统统抒发出来。

让秦媚娘的那可悲的灵魂得以解脱,她对她进行了告慰,承诺只要有机会,一定修正人们对她的误解,并以她的名义,为她和她的亲人报仇,希望因此能让秦媚娘能得以安息。

第二天,当其他人起来走到篝火堆旁时,发现秦宗主又晕倒了。

只是这一次,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队伍因此耽误了半天,茂离对那些人说,你们可以先行,他们照顾宗主就行了,可是,胡子却说既然大家说好了同行,当然不能丢下他们。

秦琼醒来后,也没说什么。而胡子也没问,大家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上路了,只是大家都感到了一丝奇怪的隔膜在两队人中慢慢的形成了。

过了前面的平阳关,他们就要进入班得城的地域了。

中午,两队人在一个不大的茶寮里休息打尖。两天的尴尬气氛这一刻,终于到了顶点,吃着,喝着,慢慢地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大家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秦琼。

秦琼这两天因为有心事,所以,她一直都没注意到他们两队人这种尴尬的氛围。

此时,她还一直带些悲伤的望着远方隐约可见的高城,坐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

“秦,宗主?”

同她一桌的胡子这时,轻声叫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