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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殷勤也不行啊,他今日的任务就是要吓退这个小主子。

如果能早些吓哭这个小主子,他们也就不用现场演示了。

毕竟那场面太血腥,万一再将这个小主子吓出毛病,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绥郡王,净身的小子躺在这净台上后,四肢都要固定在这里,大腿根和腹部还要用布条捆住。

除此之外,还会有五六七八个内侍协助,按腿的两人,按胳膊的两人,按头的一人,其余人则负责上药和给工具消毒,这个消毒呢......”

“哇......”

小内侍还未讲完,楚彦绥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嗓子哭起来。

“诶,绥郡王,您可万万不要害怕,奴才们都是干惯了这个活儿的,手上都有轻重,协助的人多些,也是怕有些小子害怕挣扎......”

“你别说了,本郡王不听了,哇哇......爹爹,绥儿要爹爹。”

楚彦绥又将小内侍的话打断,捂着耳朵就往外跑。

一看到楚承奕,就往他怀里扑。

“爹爹,绥儿要回去,绥儿不要变妹妹了,绥儿要回去读书习武,哇哇哇......”

楚彦绥一边哭一边三下五除二的爬进了楚承奕怀里,还将他胳膊抓过来将自己抱住。

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吓的不轻。

楚承奕忙搂着他,拍着他的背问:“绥儿,真不要变妹妹了?”

一边问,他还一边忍着笑。

“呜呜呜呜......嗝......呜呜呜,绥儿不要变妹妹了,绥儿再也不要变妹妹了,绥儿要当男子,要当顶天立地的男子,呜呜呜......嗝。”

楚彦绥连头都不敢抬,眼泪很快就将楚承奕胸前的衣襟打湿。

“其实,也不是很疼,有人按着,疼也挣扎不了,一刀下去,如果运气好活下来的话,以后......”

“爹爹,绥儿知错了,绥儿以后再也不信那些堂兄的话了,他们都是大骗子。绥儿会乖乖读书习武,绥儿再也不调皮了,呜呜呜呜......”

楚彦绥本来就害怕,听见楚承奕还在坚持,就生怕他真让人将自己拉进蚕室按在净台上,着急的搂着他就承认错误。

“爹爹,快带绥儿离开,绥儿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绥儿要回东宫,绥儿想娘亲。”

楚彦绥从始至终都是将头埋在楚承奕胸口的,催他离开,也是用手拽着他身侧的衣襟摇晃。

“好,爹爹这就带绥儿去找娘亲。”

见达到效果,楚承奕也就不再多留,示意邱顾推他离开,他则搂着楚彦绥继续安抚。

刚刚负责讲解的小内侍等他们走远,才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

真是吓死他了。

今日这活儿呀,是真不如给人净身的活儿好干。

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玩意儿,竟敢拿这样的话骗东宫的小郡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等楚承奕一行回到东宫,楚彦绥已经睡着,胖嘟嘟的小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

两只小手,则是紧紧抓着楚承奕腰两侧的衣襟。

“去叫程太医。”

楚承奕摸摸了楚彦绥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烫,心道这怕是吓着了。

“绥儿这是......”

于锦仪见人都到了锦瑟院,也不见楚彦绥动弹,便忙上前来想要抱他。

“无事,吓到了,等程太医来给他看看,用了药便会好。”

带楚彦绥去蚕室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告诉于锦仪。

盛安国的礼教,也不允许女子谈论这些事。

“嗯?这......”

楚承奕不说,于锦仪就知道不能追问,便想将楚彦绥接到自己怀里,但她根本就抱不动。

小家伙将楚承奕抓的很紧,两只小手不放不说,脑袋还一直往他胸口蹭。

看这架势,怕是恨不得钻进他肚子里去。

这副样子,一看就是真的吓到了,急需一个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躲藏。

“无事,孤搂着他就是。”

楚承奕看自家儿子这个样子,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后悔。

但他了解这个小家伙的脾性,单纯,善良,相信身边一切对他示好的人。

如果无法证明别人是在骗他,他就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已经认定的事情。

就像他那个乳母,明明是在利用他,他却当人家是在为他着想,还想尽办法去帮助那个乳母的儿子,想让他入宫当伴读。

若非当时发现及时,又想法子让他看清事实,恐怕那件事情也不会处理的那般顺利。

包括他乳母后来不安分,又让他撞见几次,东宫准备遣她出宫,征求他意见时,他也是因为亲眼见证过他乳母的不安分,才点了头。

总的来说,这小家伙是个讲理的,不会只以感情论结果。

所以,这回用的这个法子虽说太过冲击,但能让他知晓楚彦杰的不怀好意。

于他而言,至少能让他知道,人心险恶,不可轻信。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娘娘。”

程太医背着医箱匆匆赶来。

行过礼后,楚承奕便让他给楚彦绥号脉。

“殿下,绥郡王这手......”那般紧的抓着衣襟,可没法子号脉。

“你既是太医,不是该你想法子吗?”

楚承奕看了程太医一眼,又看了去叫程太医的内侍一眼。

内侍忙不迭的点点头,意思是他已经跟程太医讲述过绥郡王的病因。

“诶,微臣这就想法子。”

程太医赶紧用别的法子,确认楚彦绥是否是真的被吓到了。

翻看他的眼睛,又用手触摸他的额头,以及前胸后背都看了一遍,才拿出纸笔写方子。

等将写好的方子递给楚承奕,才接着道:“殿下,绥郡王喝两副药便能好,只是现下怕是醒不来,也不好强行叫醒他。”

“嗯,你亲自去抓药熬药,用灵水熬。”

楚承奕将方子扫了一遍,又递回给程太医。

“诶,微臣这就去,微臣告退。”

程太医接了方子就告退,想早些去抓药熬药。

楚承奕点头示意他快去,等他离开,楚承奕便抱着楚彦绥思考如何收拾楚彦杰。

他是真的从未想过,他堂堂太子,竟然除了要防备那些兄弟,还有要防备侄子的一日。

宁王府,儿子太多了,也是从根上就坏了。

当然,他们的根是张家。

就像怀王和宁王一样,都像张家人,又蠢又毒。

还有宁王妃的娘家马家,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