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醒来的时间不算凑巧。
她正好赶上幼儿园上学的最后一天。
周五,孩子们都怀着愉悦的心情一蹦一跳的来到了学校。
这一路,叽叽喳喳的,阮灵儿听到不少人周末要去这里玩那里玩。
看着前方拥挤的路段,和自家龟速行驶的车,阮灵儿试探道:
“小王叔叔,要不我走过去算了……”
眼看着这前面堵的,走路都比他们快。
“这怎么行!”
王秘书看了一眼周遭实在是不好停车,只能苦着脸小声哄道:
“小祖宗,你刚从医院出来,消停点吧,你王叔叔还指着你爸爸吃饭呢。”
这小祖宗路上再有点三长两短的,他还活不活了。
眼看着他这样说,阮灵儿也没办法。
沉默不语间,她却在思考当初留给萧灵的信息到底够不够。
两个人这一面见的过于仓促,阮灵儿几乎是临走才想起那个老家伙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如果在她的时空,他已经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相信萧灵那边遇到他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想玩什么把戏,不过这种危险的人物,还是盯着点比较保险。
阮灵儿正当这样想着,全然不知,另一边,危险正在逼近。
对萧灵来说,今天是个不能再平常的一天。
萧菁菁还在icu里没有出来,不过知道萧菁菁没有大碍的萧灵并不担心。
她连夜向组织上报了关于张先生可能的所有信息,却石沉大海,至今没有回音。
清晨九点。
阳光洒在萧氏集团的玻璃大厦下,高耸的大楼倒映着天空的蓝色,炫丽却不刺眼,据说不知道用了什么高科技,做了防眩处理,也有效的避免光污染波及到附近的其他办公楼。
对于萧先生的印象,萧灵心里一直很好很好。
印象中,他是名慈祥的长者。
就算是和亲戚中的谁有过节,对待他们的孩子,真正有需要的时候也会伸出援手。
萧灵来到前台,笑道:
“你好,我预约了和萧先生的见面。”
前台的漂亮妹妹微笑着起身,看了她一眼,却微微愣在原地。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拿起了今天的预约名册。
“萧灵小姐对吗?萧先生现在还在开会,要不劳烦您先上楼等等?”
她心里有那么一个瞬间,还以为萧灵是来萧氏集团应聘前台的。
倒不怪她这么想,萧氏集团一直有雇佣实习大学生的习惯,工资丰厚并且出具实习报告,可以说萧氏集团在大学生的心目里简直是实习天堂,用萧董的话来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有一分能力做一分事。
又许是萧家大少如今也是大学毕业的阶段,前台的妹妹也算是发现了,萧先生对于跟自己家儿子同龄的孩子似乎都要格外宽容。
“这样啊……”
萧灵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些。
虽然她今天不是来认亲的,而是为了公司的事情,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说不激动都是假的。
想到这里,萧灵摆了摆手。
“这样吧,我去对面买杯咖啡再过来,谢谢你。”
说着,萧灵转过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在萧氏集团,这里和几年前她初见时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她脑海里想起来,那段时间正是萧董和亲戚们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那段时间她几乎以为萧家所有关系都要就此决裂了,谁知正当这个时候,那个亲戚的孩子远在国外留学突遭战火侵袭,那家人手足无措又联系不上人的时候,是萧董伸出援手。
他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渠道,直接从国外安排人去寻人,取得联系后,火速安排人遣返回国。
不止如此,听说萧董顺手救了那个学校的所有z国学生一同回国,甚至为此包下了一架专机。
在她的印象里,那一家人几乎是哭着重进萧氏集团,跪在萧天睿面前感谢他救了他们唯一的孩子。
年幼的她还记得,彼时萧先生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神色,见状只是淡淡道:
“如今Z国发展的不比外面差,有这时间感谢我,还不如感谢感谢国力强大。”
不知道是不是萧灵的错觉,她总觉得萧董对国外有种莫名的排斥。
后来见到了阮灵儿,她暗自揣测,会不会是因为原主的母亲远走他乡杳无音信的原因?她还记得阮灵儿说,当初阮诺去国外学习服装设计,还是瞒着萧董偷偷去的。
萧灵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这些年关于萧董的记忆。
她确实是想到过,原主的亲生父亲或早或迟,一定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却没想过原来两个人竟然这么近,却没有发现。
“你好,一杯拿铁。”
萧灵点完单准备找个座位落座,忽然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让她不由得一个踉跄,整个人几乎快要扑到前面的桌子上去。
“哎你!”
她说话的功夫,那男人却已经一伸手揽住她的腰。
冰冷的温度激的她不由得轻颤,萧灵瞪大眸子,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看见那张棱角分明的白皙脸庞,和他眼中几乎毫无生机的冰冷,一时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他竟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姐,您好像很惊讶。”
此刻的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一头银发用简单的银扣拢在身后,萧灵不难想象这样的美人若是穿上当年的衣服,恐怕瞬间就能单刷如今的整个娱乐圈。
只是此刻穿上西装得他,疏离冷漠的气质,似乎也不亚于当代男主小说走出现实的外貌。
然而,这样一张脸,让萧灵的心如坠冰窖。
她脑海里顷刻浮现出的不是浪漫的相遇,而是当年迷雾重叠的深山老林之中,她摔进陷阱满身是血,而他站在洞口冷眼旁观,似笑非笑的模样。
“你,你认错人了!”
萧灵几乎是下意识的要逃,然而腰上那双冰冷的手不曾用力,却硬生生箍得她半点无法动弹。
“小姐,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他说着,似笑非笑,指节若有若无的摩挲着她夏日轻薄的衣裙。
“你似乎~很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