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也是很认可地看着奥塞恩,他的想法和奥塞恩一样。
见索菲娅还是一脸的不解,奥塞恩无奈解释道。
“你不觉得,他的故事里少了一些什么吗?”
“少了什么?有什么和你在洛府看到的不一样吗?”
梧桐摇摇头。
“不,是少了一个关键的人——有乌。”
奥塞恩点头。
“没错,这种规模的事件,而且还关系到一个村庄的搬移,没有道理是有乌不知道的,虽然不知道有乌的一些行为的意义在什么地方,但是很显然,他做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乌有这里的百姓,有人做这种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他是没有可能不提供一些帮助的。”
索菲娅还是有些不解。
“可是也有可能是洛老爷在故事中隐去了有乌的存在,说不定他确实提供了帮助,但并不是特别重要的帮助,或者说因为他太忙了,所以没有提供太大的帮助?”
奥塞恩看索菲娅如此地帮洛老爷说话,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他们有着之前那样苦痛的经历,索菲娅还能有一颗善良的,愿意信任他人的心,这是好事,但是善良在没有长出牙齿之前,是无法保护自己的。
“索菲娅,你想得太简单了,乌有的房屋如此紧张,这样程度的搬迁势必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去处置那些搬迁的居民,与土地使用权有关的事情,有乌就不可能不在其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对他只字不提,只有可能是洛老爷有意隐瞒些什么。”
两人还想继续说下去,不过鱼已经烧好了被端上桌,梧桐也是赶紧去叫秋华家过来,他怕这两个人再继续争论下去可能会吵起来。
酒足饭饱后,奥塞恩和索菲娅也没有继续讨论此事了,其他人也是分别说着自己今天的情况。
樛木身高马大的,很快便成功得到了混进府中工作的机会,目前还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而刘鼓浪虽然也是身强体壮的小伙子,但身高并没有樛木那么出众,再加上另外一家的府邸并没有招聘帮工的打算,所以刘鼓浪的那么也算是毫无进展。
梧桐注意到奥塞恩和索菲娅都有些心不在焉,便也明白了他们的心思。
“不若,你们自己去看看如何?”
两人皆是一惊。
梧桐抽出一张白纸,以飞快的速度折成一条小鱼的样子,交到了奥塞恩的手中。
“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们不如两人都去看看真相如何,到时候也不必继续进行无意义的争论了。”
梧桐算是看出来了,奥塞恩看待一个人会往最坏的方面想,而索菲娅则是恰恰相反,他们分别容易放大对他人善和恶的想象,这件事情无关对错。
奥塞恩这样更适合工作或是任务,可以让他处于相对安全的情况,但活得会很累,而索菲娅则是刚刚相反。
“既然洛府只有两人,那相信你们潜入其中也不会是什么难事,这条小鱼你们待在身上,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并赶过去帮助你们。”
……
夜色之中,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洛府。
如洛老爷所说,除去两盏微弱的烛火外,洛府中再没有了其他的光亮,这里的的确确只有他和阿祥在居住。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化回了动物的原型,潜入水中。
黑夜中,似乎没人看到一只海豚大小的虎鲸和一条人鱼入水时惹起的波澜。
只不过,他们也没有注意到,洛府的一个房间中,平静的烛火不知为何地摇曳了一下。
……
水下的景色和洛老爷形容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破败的房屋,加上大片的荒地,还时不时有鱼儿从他们的面前游过。
一切似乎都如洛老爷所言,他的妻子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挖开了最后的一步,随后没有被拆除完毕的房子就沉入了水底。
这些房子有的已经被摘除了部分,只余下墙壁,有的则还完好无损,诡异地留在河底。
干千年,湿千年,不干不湿就半年,因为一直保持在水中,虽然是木制的房屋,但却没有受到太多腐蚀的痕迹,这些沉沦的木房子似乎也在印证着洛老爷的故事,在无声之中记录下当年北街的贫穷,与现在上面的白墙青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索菲娅本想骄傲地和奥塞恩炫耀自己判断的正确,却在看向奥塞恩的时候看到了他脸上的怀疑。
索菲娅没有着急开口,也静静地打量着周围。
很快,她也发现了事情的问题所在——那条连接了这里与外界水源的大洞在哪里?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分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游去,寻找着可能藏匿着洞口的地方。、
若是足够大量鱼群进出的话,那么这一个洞口自然是不会太小的,如果现在肉眼看不清楚的话,那大概率就是隐藏在某个房屋底下,大概率就是最开始洛老爷和他夫人的房屋里。
一边的索菲娅打开了一扇老旧的木门,谁想到,木门下一秒却是直接因为破损而直接断裂了户枢,不给索菲娅反应的时间,就朝着水面上漂去。
索菲娅本想游上去拦截,却是在看到门内的景象后愣在了原地,尖叫出声!
索菲娅!
奥塞恩听到索菲娅的尖叫,马上朝着声音的来源游去,如同一颗鱼雷一样。
“嗡!”
奥塞恩根本来不及注意,身体就感受到了剧烈的绞痛,努力地睁开眼,血红色的水中勉勉强强才看清楚是一张金色的渔网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身体也被金网切割开,头部全是网状的切痕,一只眼睛也已经无法睁开。
渔网在他无法反抗的虚弱时候开始收紧,随后,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上升,拖拽他的渔网还在不停烙灼着他的血肉。
随着越来越靠近水面,岸上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也愈发清晰,正是佝偻着身子的洛老爷。
“你这呆货,果然是中了我的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