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安愤愤地看了周以律一眼,只是这眼神的威慑力,对于周以律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反而让周以律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深。
迎着这么多同学的目光,还有身边这个不怀好意的周以律,姜淮安在一片起哄声中,点了点头,承认了。
“是我男朋友,周以律。”
这话一出,包间里的起哄声,几乎快要将房顶掀翻。
李富国在看见这一幕,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哎哟,这一回,可真算是他看走眼了。
之前他还信誓旦旦觉得自己班上的好学生绝不可能跟国际部那个二世祖有什么牵扯,现在看来,这哪里还算是没有牵扯?
姜淮安带周以律来自己班上的包间前,还有些担心他跟班上的同学说不到一块儿去。但很快姜淮安就发现,周以律这人看起来是很冷很狂,但是只要他想要跟谁玩,就没有玩不到一块儿的。甚至,周以律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只要他出现,就会有人主动朝着他身边靠拢。
“啧,你男朋友还真像个聚光灯,亮得跟别人都不是一个维度。”陈兹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了过来,在姜淮安的耳边小声说。
姜淮安耳根已经泛起了一片绯红,却因为陈兹漫的这句话,目光忍不住想要朝着周以律所在的方向看去。
而被人群包围起来的周以律,似乎在姜淮安身上装了特有的雷达。当姜淮安转头过来的那瞬间,周以律就跟着抬头,越过面前的一群人,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姜淮安,随后勾唇一笑。
“卧槽,这也太犯规了啊!!!”
姜淮安还没有给出什么反应,一旁的陈兹漫已经压低声音尖叫,大呼受不了。
“周以律居然有这么……这么……”陈兹漫想了老半天,也没能想出来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刚才周以律脸上的笑,最后含含糊糊,“他好骚啊。”陈兹漫小声说,唯恐被当事人听见。然后看了眼姜淮安的脸色,解释了两句,“不是那种骚,哎呀,就是,就是那笑看了很欲,但是又很有真情,你懂我的意思吗?”
姜淮安抿唇没有回答,她面色如平静的湖水,但是内心跟表面截然不同。
她懂,她怎么可能不懂。
尤其是作为被周以律那样专注看着的人,她一时间都快要不知道究竟是谁驯服了谁。
周以律是有那么一种本事,让人为他摇旗呐喊,为他痴狂。
聚餐结束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吃饭只是第一轮节目,紧接着还有第二轮,班长是坚决的民主主义,想要去网吧的同学,可以直接去网吧,想要去唱歌的,就直接去已经预定好的包间。
陈兹漫看着姜淮安,“姜姜,你去哪儿?”
姜淮安其实哪儿都不想去,这个时间点已经不早了,如果是平常的话,她肯定是要回家的。
但是现在,姜淮安看向了人群里的周以律。
明明说好了都是家属,但后者看起来简直比她这个A1班上的人更像是A1班的人。
那么游刃有余,又那么松弛从容。
“看他。”姜淮安说。
陈兹漫诧异看着她,那眼神看起来宛如是第一天认识她那般。
姜淮安什么时候会将自己的决定权交到别人的手里?
周以律在感觉到姜淮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长了时,就直接走了过来,他低头,身上已经有些酒气,“怎么?”周以律问。
为了避免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姜淮安,他还特意在过来之前,用桌上的橙汁漱了漱口。
姜淮安有些惊讶他的敏锐,随后反应过来,“等会儿第二轮你想去什么地方?”
上一次在广播站听周以律唱歌,很好听,姜淮安以为周以律会很喜欢。
谁知道周以律在听见她说出的两个选项后,眼眸一深,倏然一下,周以律低头,唇瓣几乎都快要凑到了姜淮安的耳廓,唇珠都若即若离。
“就只有这两个选项?”
他今天特意这么早来包间,要个“名分”可不是最主要的事,他想她,想见她,想要跟姜淮安待在一起,不是跟这么多人在一起。
姜淮安被周以律的突然接近,搞了个措手不及。又因为此刻喷洒在自己耳边的那抹潮热,浑身好像都变得有些发烫。今日的冷杉味中,混迹了一点橙汁和酒气,熏得她有些脑子快转不过来。
“啊?”姜淮安不明白周以律这话的意思,茫然发出一个单音节的疑问。
周以律在她的耳边发出一阵短促但是连续的低笑,“我的意思是……”他顿了顿,声音一下又像是变得有点委屈,“就没有第三种选择吗?比如,就只有我们的地方?”
最后半句话,周以律说得很轻,但又很清楚。
他就是在霸道地要她的时间都属于自己,而且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姜淮安血色在这瞬间全都上涌到了脸上,一时间整张脸看起来都变得通红。
片刻后,姜淮安已经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她从位置上站起来,感觉到周以律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假装毫无觉察,“我去跟班长说一声。”
说完后,她就飞快朝着门口走去,追上了班上人的步伐。
周以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蓦地就笑出了声。
等到一起走出去后,姜淮安也跟班长说好了,等会儿就不一起活动。
重新走到周以律身边,陈兹漫“咳咳”了两声,然后看向周以律:“我们姜姜可不是没人追啊,今天在地铁上都还有小哥哥追着她要电话呢!所以……”她给了周以律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就飞快溜走了。
想帮好姐妹“扎场子”是真的,但是,有点怂周以律也是真的。
陈兹漫觉得自己已经够义气,溜走之前还不忘记对着姜淮安眨了眨眼睛。
陈兹漫是压根不知道不久前,陈岩跟周以律叙旧的事,不然的话,她肯定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姜淮安在听见陈兹漫这话时,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