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弟子赶忙道:“师兄的意思是,这次的试炼大会,其他宗门一定会做什么手脚?”
大师兄蹙眉深思道:“或许是我多虑的,但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这次宗门大会只是幌子,实际上,各大宗门都在争抢岭南带回的那孩子的抚养权,若是他没猜错,这次的试炼的奖品应当就与那孩子有关。
可……其他小宗门都在想方设法派出最厉害的弟子前来参赛,就连对此没什么兴趣的清风宗都不甘示弱,其他三大宗门对这个孩子更是势在必得,甚至还书信问候过云霄宗几次,偏生在这么重要的环节只带了这么些弟子来,若说没点问题,他可不相信。
大师兄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他看向身后的弟子道:“你们先去修炼,我去与两位殿主商议此事。”
“是。”
这种大事,秦至就插不上嘴了,他便是有心想做点什么也没那个能耐,修炼也没他的份,所以就安安分分回房间打坐了。
结果刚坐下,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随即魏池的声音就传来了,“秦至,是我,开门。”
秦至听着魏池的声音不太对,似乎很着急,可是也能听出那的确是他的声音,便赶忙下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魏池,他发型有些乱,就连呼吸也十分急促,面色粉嫩,看着十分娇艳,若非长着男人该有的喉结,非得让人怀疑他是女扮男装不可。
秦至赶忙让开想让他进屋歇会儿,“魏池师兄,这是怎么了?”
魏池扶着门喘了好一会儿,才挥手道:“我就不进去了,我本来是已经离开了,但是后来想起了一些事情,觉得不对劲,就想来提醒你一声……”
秦至扶住他,问道:“什么事?”
魏池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抓着秦至的手道:“那日我来找你,后来察觉有人靠近一事,你可还记得?”
秦至点点头。
魏池便道:“我当时便以为是亲清风宗的弟子,后来又以为是其他门派的弟子来探你们虚实,可后来又想想,觉得应当是魔修,清风宗应当已经混进魔修了!”
秦至愣住了,他还以为魏池那天便已经猜出来了。
他点头道:“的确有可能混进魔修了,贺师兄也说察觉到了魔修的气息。”
魏池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看着秦至道:“贺灵正已经察觉到有魔修的气息,而你当时……你也没把我说出来?”
秦至道:“我既然答应师兄了,自然就不会出卖师兄。”
魏池当即傻眼,“你……贺灵正都发现有人来了,也察觉到有魔修的踪迹了,你还替我隐瞒行踪?那岂不是白白让他怀疑你?”
秦至却道:“贺师兄没怀疑我,他只当是有魔修来过了。”
魏池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秦至不解道:“魏池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魏池本想说他几句,可对上他的表情,终又无奈笑了出来,“你啊……”
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也亏得贺灵正没追究到底,可这点小伎俩是瞒不住他的,你欠了他一个人情啊。”
秦至尚未反应过来,魏池又道:“我虽然不想与同门的师兄弟见面,却又不至于死都不要跟他们碰面,下次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尽管把我供出来便是,与总好过让你白白被人怀疑。”
顿了顿,又呢喃道:“不过也是奇怪,贺灵正竟然没有拆穿你……”
秦至也跟着陷入了沉思。
贺灵正当真看出了房内来过其他人?
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不想让其他人也怀疑他?
自从岭南一役后,贺灵正对他的态度就十分微妙,秦至也不好肯定是魏池想太多了还是猜对了,便道:“不管怎么说,如今他们都不知道我见过你的事情,也不知道你曾来过,这件事情便一直瞒下去吧,若是实在瞒不住了……”
魏池赶忙道:“若是瞒不住了,便实话实说,我也并非见不得人,倒也不必为了替我隐瞒就白白被他们怀疑。”
顿了顿,魏池又严肃道:“我此番折回,除了要与你说这事儿,也是想提醒你,清风宗混入了魔修,必定是要在宗门大会上动手脚,目前也不知道它们是要做什么,但你没有修为,切不可掺和进去,那宗门的试炼你便不要去了。”
秦至闻言,心里顿时暖暖的。
魏池自从魂石碎裂,失去了一身的修为,便不再想看到任何云霄宗的弟子,那种从天才沦落成普通人失落感已经够绝望了,若是再看到曾经的师兄弟,再接收到他们同情的目光,那当真是生不如死。
可为了提醒他,魏池还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特意赶回来,甚至在他进入云霄宗后,就一直帮他照顾家里人,秦至内心的感激无法言喻。
这份感激,真不是用语言就能表达出来的。
魏池温声道:“秦至,以你的本事,若能一直在云霄宗,总能熬到好日子,切记不可冒险。”
秦至感动道:“师兄放心,我一定会熬到最后的!”
岭南一战后,云霄宗的弟子都对他十分好,洒扫处的师兄们也对他不错,就连最难讨好的贺灵正也对他另眼相看。
只要他日后不闯大祸,这份滤镜能保他百年后都好好的。
魏池看时间也不早了,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离开前还反复叮嘱他,若真是遇到什么事情可随时传书给他,虽说他如今已经不在云霄宗,可毕竟也在云霄宗立下了不少功劳,也有不少师兄弟是说得上话的,总是能帮到他的。
秦至点点头,目送魏池离开。
贺灵正回来后,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正要换衣服的时候,又顿住了。
他忽然嗅了嗅,而后转头看向秦至。
秦至也在巴巴看着他,对上他的视线后,又心虚地将视线挪开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每次魏池师兄来,贺师兄都能察觉到不对劲呢?
难道是魏池师兄身上有什么味道?
还是说……
不等贺灵正问出口,秦至便率先问道:“贺师兄,你还记得魏池师兄吗?”
提到魏池的名字,贺灵正顿了下,抓着衣服的手也紧了下,但还是佯装淡定道:“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