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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画家没了手,运动员没了腿,恩爱情侣要成亲,新郎却在当天没了……

这不是一句可怜可惜便能过去了。

所以,在那人没醒来后,两位仙君也被接到别的地方休养了。

秦至就负责照顾那位仙君。

云霄宗的派人来看过那位弟子后,用法术为他修复了身体,但那碎裂的魂石补不回来了,便都沉重着表情离开。

从云霄宗的其他弟子嘴里得知,这人名唤魏池,未出事前,是个内门弟子。

修为也至入虚境界了。

看着还很年轻,约莫二十岁左右。

在现代,也就是个年轻大学生。

秦至挺心疼对方的,不光是他,就连老爹这般人物都时常看着那昏迷不醒的魏池发呆,而后红了眼。

太可惜了。

二十岁能至入虚境界,再往后,总能得到大乘境界。

这是个很有天赋的仙修。

秦至每天细心照顾对方,可直到其他云霄宗的弟子恢复得差不多,能回到云霄宗后,这名弟子还是没醒来。

算算时间,昏迷了也快一个月了。

若非有其他弟子为他用法术蓄着性命,他魂石碎了,成了普通人,这般不吃不喝的,只怕早就饿死了。

秦至还想着这人会不会要昏迷个一年半载的时候,出去把替他擦脸的水给倒了,然后要折回来睡觉时,却发现他醒了。

他身上穿着秦至的衣服,因着比秦至瘦弱,所以那衣服穿得松松垮垮的,躺着时没什么,如今醒了,坐在床头时,那衣服便把他被缠住的胸口裸露了出来。

而那被白布缠着的胸口里,还有他魂石碎灭后造成的伤痕。

秦至站在门外,看到他坐在床边,头发披散着,眼神空洞着,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具娃娃一般。

像是身体活着,灵魂却死了。

那种绝望崩溃到失了灵魂的痛苦,让秦至想到了自己被魔修压在身下啃食的可怕经历。

就在这时,魏池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慢吞吞转头看向他。

秦至才发现,这人不光还很年轻,并且长了一张十分好看的脸,精致又漂亮。

毕竟也是到了入虚境界的人,只要原本就长得不错,加上修为的加持,一般仙修都不会长得太差。

这一位……倒像是出身名门世家的小公子。

见到秦至后,魏池便慢慢站了起来,而秦至也走进了房间里。

他也不是个会聊天的人,只好尴尬道:“那个……我叫秦至,你如今在我家中休养,这是我的房间……”

顿了顿,他又说道:“家中贫寒,只能委屈你与我共用一室。”

魏池当真是家教极严又十分讲理的世家小公子,他都这般模样了,还坚持站直了身体,朝着秦至行礼垂眸,“多谢公子收留之恩。”

秦至赶忙过去把人扶住,“你也不要客气,那个……你伤势很重,又昏睡了一个月,想必还有些不舒服吧?先坐下休息吧……”

魏池顺着他的意,坐下了。

可秦至却不知道接下来说些什么好。

他担忧自己不会说话,捅到人家的伤口。

魏池像是看出了他的拘谨,温声道:“你也不必刻意小心,我知自己如今是什么情况,既是昏睡了一个月,想必宗门的人都回去吧……”

秦至赶忙道:“其实……其实你的师兄弟们都很关心在乎你,只是恰好宗门那边有事,才不得不先赶回去。”

魏池笑着说:“我不在意的,我知道,师兄们一向对我很照顾。”

他说着不在意,但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却骗不了人。

说着这些安慰人的话时,手指都是颤抖的。

秦至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他想了想,就道:“你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魏池摇摇头,“明日吧,正好向你爹娘道谢。”

他又说:“尚未醒来时,偶尔也能听到你们说话,知道你们为了照顾我,费了不少心思。”

秦至却道:“你都这么久没吃东西了,如今还是应该吃一些,可不要熬坏身体了……”

说着,便起身笑着道:“你在这里等等,我出去给你拿些吃的。”

不等魏池说话,他便赶忙出门去。

没一会儿,秦至便端着一个有豁口的瓷碗进来。

那已经是他们家最好的一个碗了,平时都是收起来,专门为了招待上门的贵客的。

他将碗中的粥递给魏池,笑着说:“家中贫寒,也没什么好吃的,想着你刚醒来也不能吃什么,就这点粥还算凑合,劳累你先将就着。”

这粥里放了点青菜碎和肉沫,在这种乡下田间,已经算是非常好的食物了,他们家里平时也不做的,也是这几日秦安瑶生病了,每次喝了苦药都闹腾不止,秦至才想办法弄了这肉沫粥。

魏池看着那一碗肉粥,犹豫了许久,才接过来,“谢谢。”

秦至看他面色迟疑,好似不太愿意喝,倒也没多想,只觉得他大抵是刚醒来,刚接受自己彻底成为一个普通人的残酷现实,身体又十分不好,实在没胃口,却又不好拒绝他的好意才这般。

便又在他旁边坐下,轻声安抚道:“多少喝一口,往后每日你都得同我们一起吃饭喝粥,还是得习惯的。”

顿了顿,他又道:“我看你言行举止也不似寻常人,想必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好儿郎,等你在这里修养好了,我想办法送你回去……”

可他没说完,魏池便猛地转头看向秦至,“不要!”

他面色大变,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秦至一愣,也因他这反应不知所措,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魏池见他露出这般神情,便知是自己失态了,赶忙放下肉粥,勉强着站起来朝着他赔礼道歉,“兄台莫怪,是我失态了。”

秦至也回过神来,赶忙起身扶着他坐下,“客气了,想来是我说错话了,你不怪我便好,怎的还用向我道歉?”

魏池这才发现,秦至说话也是张弛有度,十分得体,不像是自小出生在这种偏僻乡下的人。

不过仔细想想,这里毕竟是云霄宗山脚下,虽比不得那京城,却也是天下难得的安全之地,有些富贵人家在旁的地方遭了难,便也喜欢举家迁徙到安全之地。

但这是旁人的事,魏池不好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