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老爹起来后又想追着他说修仙的事情,但又被秦至找借口避过去了。
就这么简单过了几日,日子依旧寻常。
可秦至在弯腰撒菜籽的时候,忽然觉得脑袋一阵晕眩。
他以为是自己弯腰低头太久了,有点低血糖,便顿住了动作,慢慢地站直了身体,想让自己休息会儿。
可没想到,那股晕眩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最后口鼻和嘴角都渗出了血液都没感觉。
只觉得很恶心,呼吸困难,只能被迫张开嘴巴大口喘息。
但是张嘴呼吸时,却觉得空气中都带着一股黏腻的恶心感,还有浓重的血腥味,恶心得他很想吐。
然后没控制住,直接弯腰就是一顿呕!
旁边便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接着,尖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秦至被吵得脑袋嗡嗡乱响,心想喊什么喊,不就吐了一下吗?
没见过人吐啊!
当他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后,才发现自己呕出来的不是残渣,而是鲜血。
血液撒在土地上,混着土腥味,散发着令人难以接受的味道。
秦至没什么感觉,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到有血继续往下滴落。
他下意识摸了自己的鼻子,一看,手上全是血。
然后又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巴,手背上也全是血。
他心想着,这么多血……得补多久才能补回来啊?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想法,胃部又跟着一阵翻涌,呕出来的依旧是一口鲜血!
秦至这下彻底慌了!
什……什么情况?!
他为什么吐这么多血?!
不会是得胃癌了吧?!
不至于吧!
虽然家里穷了点,他每日吃的东西都是简单应付了事,可也是一日两餐按时吃的啊,甚至有时候还会连着早餐一起吃,对于很多村里人来说,他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他不至于这么娇弱,这样就得胃癌吧?!
大概是被吓到了,也可能是吐了太多血的缘故,他本想张嘴让人帮忙扶自己回去,可一张嘴,就立马晕了过去。
意识时而消失时而混沌,又时而清醒一阵。
秦至感觉自己被人背了回去,那背……很熟悉。
好像有很多人涌在他身边,又给他擦脸的,又给他把脉的,有哭泣声,还有放低了声音小声讨论的声音。
但秦至什么都看不到。
他只能隐约感觉自己的胸口有红光在闪烁,那东西好像是有生命的,在承受着什么剧烈的痛苦。
然后……咔嚓一声,那东西好似裂开了。
但下一秒,又被他身体里柔和的光包裹着,把那立刻的缝隙又给完全填补了回去。
只是这一填补,他又立马偏头往床下呕了一口气!
那哭泣声更加伤心难过了,而议论声也更加明显……
秦至艰难喘息着,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身体格外难受,像是要死掉一样。
可他就是莫名有种自信感。
他不会死,他也死不了。
另一边。
玉含宫内,莲花池里烟雾缭绕,仙气袅袅,那常年不谢的仙莲正散发着点点灵气,维护着阵法中的仙躯。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莲花池中正坐着一人。
身上只着单薄的白色长款亵衣,长发未束,五官绝美,面色却惨白如白雪,眉间褶皱着,让人看了便十分心疼。
莲池里的水没过他的腰腹,却露出了亵衣被水漾开后那健硕的胸肌,皮肤依旧雪白,导致那健硕的胸肌看起来也十分具有美感。
他就这么蹙着眉头,好似正遭受着极大的折磨。
下一秒,身体一颤,却是呕出了一口鲜血!
阵法被落入池中的血刺激了,明明周围没有铃铛,但却响起了漫天的铃声,急促又尖锐,像是在发出什么紧急的警告。
没多久,玉含宫外便出现了五道光芒。
云霄宗宗主和四殿殿主同时赶到。
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闯入了玉含宫内,顺着那无法消停的铃铛声赶去,看到了莲花池内正在闭关的玉含仙尊。
阵法是为了避免他人打扰,导致闭关中的人被惊扰后走火入魔。
可如今玉含仙尊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连真身都跟着受伤,可知那些分身不是魂飞魄散便是遭受了极大的折磨与痛苦!
云霄宗宗主顾不得那么多,挥袖掷出了自己的法术,阵法察觉到熟悉感,并且未从其中察觉到恶意,便打开了阵法。
之后,五人站于不同的方位,开始为玉含仙尊护法!
东殿殿主蹙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师弟不是去火荣山查看那封印吗?”
就算真如其他宗门的弟子所讲,那魔修尊主确实破除封印逃出来了,小师弟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吧?
西殿殿主猜测道:“难道是恰好遇到那魔修尊主?”
南殿殿主立马反驳道:“小师弟不是那般冲动的人,若是发现那魔修尊主真的逃走了,第一反应必定是捏诀告知我等,不可能独自一人对那魔修尊主对上!”
魔修尊主出逃,这是天下苍生的大事!
况且小师弟也清楚自己的身体,这些年为了加固封印,他耗费了太多了修为,加之一直卡在半仙境界上不去,又险些走火入魔过,在不用真身的前提下,根本不是魔修尊主的对手。
那魔修尊主再虚弱,他毕竟也是魔修的尊主,且可以完全借用旁的魔修的力量,不像他们仙修,自己的力量就是自己的,不给旁人用,也用不了旁人的。
云霄宗宗主蹙着眉,面色严肃道:“等小师弟醒了,一切真相便都知晓了。”
其他人便不再说话,专心为玉含仙尊注入法术护体。
好在这次没多久,玉含仙尊便慢慢睁开了眼睛,莲花池内的灵气便全数朝着他体内涌入。
云霄宗宗主与其他殿主便停止了护法,站在莲花池四周关心道:“小师弟,可好些了?”
玉含仙尊垂眸,看着自己体内的魂石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说话时语气也带着虚弱,“无碍。”
他起身时转瞬便到了岸上,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头发也束了起来。
除了脸色看起来苍白些,倒完全看不出方才遭到重创的痕迹。
他站在云霄宗宗主身旁,其他殿主也跟了过来。
确定他的确没事儿后,南殿殿主便又关心道:“小师弟,你不是去火荣山查看封印之事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玉含仙尊抬手道:“出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