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终究抵挡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叹了口气,缓缓叙述:“你离开后不久,云为衫也离开了宫门,说是回家探亲,谁知这一去便杳无音讯,彻底失踪了,我们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有任何消息。
子羽为此伤心欲绝,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最终病倒。众人轮番劝慰,他消沉了半个多月才稍有好转,然而时常会在闲暇之时,独自坐在大门石阶上,怔愣出神。
而我...也常常对着杜鹃花失神。
远徵弟弟看我们两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气愤不已。
月长老呢,又总是思念云雀。
花长老因紫商姐姐和与金繁的婚事,也黯然神伤许久。
雪重子则因雪公子的离去,时常一人孤零零地发呆。
雪长老看我们几个都跟丢了魂似的,觉得我们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实是不成体统,于是他气得直接安排人从旧尘山谷之中精心挑选了十位新娘。
一日清晨,我们几人被召至长老院,一进门,便见大厅里赫然站着十位待选新娘。
雪长老严词命令,让我们一人选一位,或者选两位,且不容拒绝。
我们没人愿意选,长老怒不可遏,大声喝令我们统统跪下,直至同意选亲方可起身。他还特意吩咐侍女为新娘们备了座椅,然后让我们几个继续在地上跪着。
而后,他愤然离去。
可我们跪了一上午,仍旧没人愿意妥协。
晌午时,雪长老再度现身,见我们无一人听话,愈发气恼,于是罚我们去后山祠堂里对着祖宗牌位继续跪,并勒令我们在那好好反省自身,等想通了再返回前山选新娘。
不仅如此,还不准我们吃饭,说我们饿着肚子在祖宗面前跪着,头脑会更加清醒一些。
于是我们又在后山祠堂跪了一下午,直至夜幕沉沉,天色漆黑,雪长老才终于去到后山,他见我们几人已跪到几近晕厥的边缘,这才稍稍软下心肠,吩咐侍卫一会儿将我们送往徵宫医馆。
而后,他板着脸道:“新娘就不用选了,我已直接为你们分配好了!原想着让你们一人选一位也就够了,谁知你们竟如此不听话!既然你们非要跟我对着干,那就一人两位!好好治治你们这硬骨头!
正式成婚之事可以暂缓,你们先和新娘们好好培养感情,瞧着你们也并非断情绝爱之人,看着也是会喜欢女人的!若真有出家之念,也必须先传宗接代,为各自宫里延续血脉,待诞下新的继承人,我必为尔等寻觅清修圣地!
至于正室侧室,你们自己定!
若是谁还有意见的,第二天就来这接着跪!跪到哪天能想通了!愿意接受了!就不用再跪了!”
上官浅轻笑,“那你们跪了一天,还是没能撼动雪长老的铁石心肠啊?”
宫尚角无力点点头,白白跪了一整日啊,膝盖痛得要命。
“那第二天还有人继续去祠堂里跪着吗?”
上官浅着实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谁能够硬气到底。
宫尚角摇了摇头:“没有了,哪还有力气去后山。雪长老有令,谁要接着跪的,自己走着去,不准让侍卫搀扶也不许坐轿子。第二天我们都卧床难起,动弹都动弹不了。况且,新娘已至,抗议无济于事,只能默默接受。”
上官浅戏谑:“原以为角公子铁骨铮铮,没想到竟也是随波逐流之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