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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夜半子时,贾、黄、张三个男人背靠着背坐在黄憨家客厅的三张圆形凳子上,心事重重,无法成眠。张尊的父亲至今下落不明,唯一的线索就是盗墓组织鸿利集团,想打探更多的信息(讯息),又不得不通过跟踪来实现,而且不容有半点闪失。更可怕的,是对手的幕后头目竟然是一个巫术高深的神秘人,简直是摸不着头脑、无从下手啊!

沉寂了片刻,最后,还是贾有才自言自语地打破了此刻无声的僵局,贾有才说道:“哎!想我那远房表妹也真是命苦,就因为被渣男甩了那么点事,就一时想不开,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也不知她想没想过,她是成功的逃避现实了,可痛苦留给了继续活着的人。也不知我那四姨妈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对了,按照我母亲老家那边的礼节,我过七天以后,还要赶回乡下去参加我表妹出殡的葬礼呢!可现在尊哥的事又这么棘手。”

贾有才不提这些还好,提起这件事,不是让那位丧心病狂的变态狂黄憨连望梅止渴的心都要破灭了吗?毕竟那么美丽端庄的小女神,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让人想怜香惜玉也不现实。黄憨听得有点倒胃口,干脆再一次没事找事地插话,盘问起了一旁的张尊:“哦对了,大哥啊,你就只有这么一套道士大褂吗,也没随身带一些别的衣服?这样走在大街小巷被人瞧见了,人家不觉得怪怪的吗?你自己也不觉得别扭吗?”

张尊一听,居然还被问起这么低智商的傻叉问题,大伙儿根本现在思考的就不是这个东西,要紧的大事迫在眉睫都没解决,哪有心情扯这个。但是,毕竟这是今天自己刚结义金兰的三弟,冲着一种礼貌和对三弟的尊重(尊敬),张尊还是微微一笑,解释道:“哦,三弟,是这么回事。我们道士这行能做的事情很多很杂,例如:帮人驱鬼、算命、看相之类的,反正就是趋吉避凶,剩下的还有符咒、符水、诵经悼念亡魂等等很多门类,也许是为了方便他人辨识,好找到我,我也就好接生意,正好不换衣服也更方便,所以我干脆就不换了咯!对了,你在路上、火车站、汽车站等公共场合,不也经常可以看见穿着袈裟或僧袍的和尚吗?他们剃着光头都不觉得自己丢人,我们道士又怎么会觉得别扭呢?三弟呀,以后像这类问题呀,你还是……”

正在其余二人正认认真真的聆听着张尊以成熟人的口吻耐心地向黄憨说教的时候,突然,贾有才的手机铃声此刻骤然响起,周杰伦的一首老歌《双截棍》正在吟唱着那句震耳欲聋的“哼哼哈兮”,还伴随着嘈杂的背景音乐。

顿时,把三个人吓得集体一惊、猛地一抖,张尊惊呼:“我勒个去!这……这谁的手机呀,我靠,贾笨,是不是你的?”贾有才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的号码,纳闷地说:“咦?我前女友打来的?之前我到她家去上门求婚,被她父母当面拒绝了,于是我们便互相约定永不再见、和平分手,她这会儿打来不知是要干啥?”

黄憨听完,眼睛里闪出了一道奇妙的光,语速超快地急促说道:“快快快,快接呀!你小子可以啊,还谈到个女朋友,这么久也没听你说过,连我也瞒着啊?我可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哟,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贾有才自己心中也有疑惑,既然打来了,干脆接呗。

“喂,小芸,怎么啦?”贾有才接通电话,轻声问道。

“这么晚了,你应该在家吧?快开门,我已经走到了你家楼下,正准备上楼梯。见面后我再跟你说。”手机那端传来了一通极为优美温柔的嗲气女声。

“啊!你去我家啦?我这会儿不在家,我在外面,你有什么要紧的急事吗?不过,我离家也不算远,要不,你等我一下子,我这就赶回去。”贾有才紧张地答道。

“那好吧,我就在你家楼下等你,快点喔!”电话那头的女子回复道。

听到这里,张尊转过身来说道:“贾笨,咋回事啊?要不,我陪你一起过去?”贾有才仰首举头,看了看客厅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这才应道:“已经凌晨了,要是你跟着我一起出去,万一我前女友真有点什么事,恐怕今晚大伙儿就没法睡了。况且,我家的房子是租的,还只有一张单人床,比不得黄憨家这屋子敞亮。黄憨这兔崽子家大业大,父母在外创业发大财,留下个豪宅给他享受,着实惹人嫉妒。”

当是时,原本略显自私、好逸恶劳的黄憨居然爆发出了一股大度与热情,连忙站起身望着张尊和贾有才说道:“可别说我家多富裕哦,我父母也是给别人打工,赚的那可是血汗钱。当然咯,咱们三个是已经结拜过的好兄弟,以后二位哥哥如果有什么困难,只要是三弟我有的,二位哥哥尽管拿去便是。呃,言归正传哈,我想了一下,要不这样,张尊大哥今天做法辛苦了,干脆就让他在我家住下,我同你一起去。你瞧,我精神头特别好,一点睡意都没有,让三弟我陪你去,也好有个照应。”

贾有才霎时间懵了,眼前的这个家伙还是自己认识了这么多年的痴傻黄憨吗,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莫名其妙间,喃喃道:“哦?你说你没有睡意是吧?之前不知是谁吵着嚷着说自己犯困,想回家睡觉来着……”张尊确实也很累了,再加之父亲的事令他忧心忡忡,听黄憨这么一说,便凝视着贾有才点点头表示默许。

于是,贾有才同黄憨两人便火速出发,出门下楼赶往贾有才的住处。

没过多久,两人一路小跑,便冲到了贾有才租的房屋楼下。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高挑的骨感女孩便从楼梯口走了出来,映入了贾、黄二人的眼帘。

黄憨顿时表情如梦如幻,心中大喜(大悦),心想:果然没有白来这趟呀,这么秀气灵动的小姐姐,全身骨感而苗条,还穿着线条清晰的紧身裤,唯独臀部的肉感如此肥美,哇,这身材,真是美爆了!胸前的那双傲人的柔软丘陵,不大也不小,真是恰到好处,在上衣和内衣的包裹与挤压下,沟壑分明,挺拔有力,多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呀,向前尖尖的凸出,哎哟喂,这种前凸后翘的曲线细腰女神,真是极品中的绝品,馋死我了,简直都快流口水了,如果能上前摸一摸,那该会是怎样一种手感呀!

“有才,你到啦!我……我是来……找你帮一个忙的,不知你愿不愿意再帮我一次,就这最后一回。”只见那名女子摆出来一副很悲催、很无奈、很可怜的表情,望着贾有才低声下气地乞求般问道。

“小芸,出啥事儿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直接大胆地告诉我,我帮你出头。”贾有才略显冲动地宣誓道。毕竟在贾有才心目中,还是深爱着他的这位前女友,尽管已经被迫分手。

那名女孩眼睛珠晃了晃,瞄了瞄站在贾有才身旁面容僵硬、表情木讷的黄憨,便盯着贾有才问道:“这位是你的朋友?”

“他是我拜把子兄弟,和自家人一样,没事,你直接说。”贾有才迅速回答道。

“有才,大事不好了。前些天,我老爹做古董生意被人骗了,亏了上百万,本钱全没了。而且,我老爹还倒欠别人好几百万,如果不能按时还上这笔债,我老爹就会被对方杀死的。这么一大笔钱,我家里是彻底一点儿也拿不出了。我知道你目前也丢了工作,但是你人缘好、朋友多,认识的富二代公子哥也不少,你能不能帮忙找一找、问一问,向你玩得好的朋友们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凑齐这笔钱。我知道你是真心疼我爱我的,如果不是到了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我是不会来麻烦你的。有才……”那名女子倾诉着自己家悲伤的故事,说着说着,竟哭了出来,眼泪倾泻不止地流下了脸颊。

“什嘛?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父亲是怎么被骗的呢?几百万!这可是天文数字啊!我只能试试看,我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借到这么多。”贾有才惊讶地回应道。

“是这样的,我老爹年纪大了,眼神不如曾经年轻那时候好了。前阵子,我老爹生意场上的一位老朋友说从古墓里淘出来了一颗可发光发热变颜色的珠子,还告诉我老老爹说经过研究,这颗珠子很可能是明初富商沈万三遗留下来的无价之宝,整个地球上只有这么一颗。我老爹信以为真,就约见了他的那个老朋友,也不知那个人跟我老爹说了什么,我老爹只简单看了看那个珠子,确实可以发光发热,都没仔细认真地去鉴定,就迫不及待地要买下来,那个人就出了一个所谓的“感情价”九十八万!我老爹二话不说,便一口答应了,当场成交买了下来,同时银行转帐给了那个人。”

“后来过了几天,另一个人,哦,好像是叫什么‘鸿利集团’的赵大老板,来到了我家,不知从哪里得到了那颗珠子的消息,说愿意出六百万的价格购买那颗珠子。尽管我老爹很喜欢那颗珠子,但是对方出这么高的价格,转手赚几百万,这可是价格不菲的利润,我老爹便欣然答应了。我当时刚巧也在现场,所以听的很清楚。双方都同意那个价位后,赵大老板便敦促我老爹签一份合同,说是购买协议,那份协议上写的内容我老爹看都没看就签字了,当场同那个赵大老板互按了手膜。”

“然后,等我老爹从卧室里拿出来一个木匣子,打开后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球(水晶蛋子),不但不能发光发热,而且很像是现代科技造出来的东西。那个赵大老板当时立马就暴跳如雷地骂我老爹,责骂他一大把年纪了还玩江湖骗术,敢卖赝品古董。然后就带着他的手下堂而皇之地走了。我老爹万般苦恼和自责,心想自己被骗了,悔恨不已。如果事情到这里就完了,也好一些。谁知第二天,我老爹收到了法院发来的传票和律师事务所发来的律师函,说我老爹以欺诈手段骗取了‘鸿利集团’的六百万,证据确凿,如果不及时归还所骗的赃款,就会被抓去监禁很多年。同一天,又有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来找过我老爹,说如果一百天以内没还清‘鸿利集团’那六百万的钱,就杀死他。这简直就是噩梦,我……我真的没其它办法了,能帮我的,只有你了。”女子详细地哭诉道。

“根据你所说的,我看就是那家‘鸿利集团’搞的鬼,也不知你父亲签了一份什么样的合约,很可能被人下套了。你和你父母这段时间最好别住自己家里,以防有危险。这事儿你先别着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贾有才义愤填膺地告诫并安慰着他的前女友。

“有才,这件事就全靠你了,救救我们全家,真的是完全指望你了,拜托了。”那名女子一边说,一边向贾有才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泪珠晶莹剔透地反射着远处的灯光。

而这段时间一直站在贾有才旁边的黄憨,嘴角微涨、眼神发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凝视着(紧盯着)那名女子的全身看来看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巴不得看到衣服里面去。若是旁人看见他那样子,还不知他在打量着什么。

由于贾有才与前女友正在谈论“大事”,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黄憨在干些什么。

只见贾有才听完其前女友的诉说,便立马走上前去一把搂住了他的前女友,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左手环抱着腰,右手伸到女子的后脑勺上托着脑袋抚摸着头发。过了一会儿,贾有才转过头去跟黄憨说了一句:“这是我房间大门的钥匙,都这么晚了,你来来去去也不方便,先上我家睡去吧,明天我会回来叫你起床。就这样!”说罢,随手丢给黄憨一串钥匙,而后牵着他那前女友的手走了,不知去往何处。

(我操!不是吧!这就是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兄弟的“兄弟”吗?都结拜了,还是死性不改、重色轻友,至于这样说走就走吗?这就把我一个人晾这儿了,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干坏事去了,丫丫的呸的,混蛋兄弟!这么美的一妞儿,你这家伙还真是艳福不浅呐!我咋没你那好命呢!认识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你还有女朋友,隐藏的够深的,娘的,哼!)黄憨的内心深处心潮澎湃、暗流涌动,各种腹黑的想法油然而生。

黄憨无奈,眺望着夜色中渐渐远去的靓妹的背影,只好上楼睡觉去了,每次老贾的任何决定,都由不得自己有任何的异议或辩解,唯一的选择就是照做。

正当黄憨一步一个台阶地上到四楼(贾有才租住的房屋所在的楼层)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大伙人守在屋子的大门口站着,有的把双手插裤兜里,有的在抽着烟,还有的戴着墨镜。这阵势,足足把黄憨顿时吓了一跳,黄憨心想: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啊,好你个贾有才,尽会惹祸,你小子难道是在外面得罪什么黑社会了?还是也像刚才那大美妞的爹一样在外面欠钱了,搞得讨债的都找上门找来了?呵,反正不是找我的,我怕个啥劲,我直接开门进去睡觉,我看他们敢咋滴。

由于这栋楼是单身公寓状的房屋布置,每层楼道里还有一段长长的走廊,通往各个房间的大门口。走廊里有几盏忽明忽暗的声控光感灯,一有响声就会亮。黄憨看着不远处前方的那群人,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以为自己不会有事,便继续往贾有才居住的房间大门方向走去,等走到很近的距离时,黄憨才抬头定睛一看,突然猛的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仿佛看到了比较熟悉的面孔!此刻的他心中疑惑地念叨着:耶!不对呀,这不是今天傍晚在我们兄弟三人吃饭的那家餐馆里,坐在另外一个桌上的那桌人吗?一二三四五……,我操,一共十二个!他们找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老贾跟他们早就认识?

就在此刻,守在贾有才住处门口的其中一个人注意到了渐渐靠近走过来的黄憨,那个人,也就是张尊口中所讲述的那个会使用巫术的、声音奸细如太监一般的那个“鸿利集团”幕后操控局面的黑手。

“哟!帅哥,是‘你’呀,你好呀!我记起来了,今天晚上你貌似也在场哈!逮不着那个穿着道袍的家伙以及这个用实名制支富宝结账付款的姓贾的家伙,倒是把你给盼来了。你们听到了‘那么’多,怎么能让你们就这么轻易走掉呢,你说是吧?嗯?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我都不用劳神费力通过姓贾的再去找你。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见那名脸上永远带着奇异的奸笑的男人,用极为高昂而尖锐的纯粹的太监声调说道。那种不男不女的嗓门,黄憨听着都觉得有些刺耳。

“啊!你们……你们想干嘛?你们要是敢乱来,我……我可要报警了哈!喂喂喂……”说时迟那时快,没等正打算掏出手机并向后退的黄憨把话说完,“太监”的几名手下就赶紧冲上去,提着麻袋往黄憨的脑袋上就是那么一套,同时另外一个手下用强有力的臂膀(胳膊肘)往黄憨的后颈窝就是那么猛的一杠,黄憨被打得当场晕厥(昏迷),不醒人事。

“你们几个继续在这守着,我和他们几个先把这累赘带回公司。”只见“太监”严肃地望着身前的那伙人发号施令道。随后,同一部分手下们一起,连同麻袋,一起下楼上了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扬长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