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做出这样的反应,陆雪儿还在继续委屈巴巴的说道:
“哥哥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快快帮帮我啊!千万不要走啊!我好害怕!”
“你究竟是谁?”苏姝冷哼一声,语气森然,不带丝毫感情。
陆雪儿明显一愣,但还是装成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眨巴着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说道:
“我是陆雪儿啊!刚刚我不是说过了吗?”
“噢?”苏姝露出一脸玩味:“是嘛?那不好意思,哥哥姐姐也找不到你的朋友,你还是自己找吧!”
她一边说着,身体却没有丝毫停顿,拉着江东流继续往后退。
陆雪儿见此,终于收敛起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继而变得阴沉起来,就仿佛京剧变脸一样,接着“咯咯咯”的笑了一起来。
那声音神秘而恐怖,阴森森的同时又暗藏杀机。
可以想象一下,在一张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脸上,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神情,那是一种怎样的诡异。
这一幕,让江东流不禁的后退了几步,心中不安的情绪逐渐酝酿,直至顶峰。
他全身冷汗直流,手指不由得紧攥,血液就像不受控制般在沸腾,心脏像飞起来一样在胸腔里乱撞。
-
江东流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苏姝是怎样的表情,只看到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的小女孩,整得跟木头人似的。
“咦!”
只听到一声轻呼声, 原来是从苏姝口中发出。
还不待江东流开口询问,便听到苏姝呢喃一声:“不对呀!这该往哪边走啊?”
江东流闻言一愣:“开什么玩笑,那么多条路,往哪里都可以走,咱们继续往后……”
话还没说完,他就猛然住口了,紧跟着便是焦躁不安起来。
因为当他回头看时,这哪里还是之前所在的地方,俨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来到了一处空旷的教室。
之所以说是空旷,是因为这间教室没有任何的课桌、椅子,空荡荡的,只有一块黑板,就连说话都有回音。
突然,江东流就感到四周就这样暗了下来,那是一种肉眼可见的天黑,就仿佛时间在飞速流逝。
从白天到黑夜,只经历了几个呼吸。
江东流忍不住往窗外看去,月亮已经挂在了天上,一道惨白的月光直射在教室里。
虽说是教室,但四周除了一面有几扇窗户外,其他面连一扇门都没有,窗户还设计得老高,是离地两米的那种。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教室,反而像是一座牢笼。
“不好,这是场景再现。”
苏姝惊恐的声音突然在教室中不断回荡,整个人跟着绷紧起来,豆大的汗水从额间不断渗出。
一听到场景再现,江东流就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应该是他们进入到了某种物体的记忆中,可所谓的场景再现他们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苏姝这样的反应实属不该。
之前在教学楼顶时,遇见白露使用镜子看到禁区的场景再现,她可没有丝毫紧张的。
“这……这场景再现不是没有危险吗?”江东流弱弱的问。
苏姝闻言,头也不回,只是抓住手中的八卦镜又紧了几分。
“不一样的,上次是教学楼的场景再现,这次是死灵,教学楼再怎么说也是死物,不会伤人;可死灵就不一样,它会用自己的怨气形成的怨念控制人,让你自残自杀。”
“那怎么办?”
听到苏姝这么一说,他想到所有死在第七间教室的学生,他们可没有一个善终的。
江东流顿时就麻了,再加上四周没有一点声响,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甚至都能听到因为心跳快速跳动,血液流经耳朵时的那种脉搏声,他连呼吸都在极力压制,生怕发出的声音太大,把死灵招来。
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只看到一道金光从苏姝手中的八卦镜亮起,把原本有些漆黑的教室照得扑闪扑闪的。
“来了!”苏姝轻喝一声。
不用她提醒,江东流也知道是什么东西来了。
“呜喝!嘻嘻!哈哈!”
只听到一个有些空灵的女子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声音尖细又哀怨,似哭似笑,听得人直发颤……
突然,江东流感到身后有凉风拂过,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靠近,那种莫名的心悸感让他肾上腺素嗷嗷飙升,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他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开什么国际玩笑,要是回头看到的是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那都不用死灵下手,自己就先被吓死。
再说了,他从小可是听到过大人们曾经说过,一旦知道身后有死灵时,千万不要回头,以免被死灵吸了阳。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身后除了有凉风吹过外,四周的空气却变得格外粘稠,就像身处在深水中一样,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知道,这是自己那所谓的灵媒体质在作怪。
灵媒体质的五官异于常人,只要四周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能感受得到。
江东流没有办法,只得往苏姝身旁靠了靠,顺便拉了拉她的手。
可不拉手还好,一拉之下,就从五指的触感传来了一阵冰凉,那种凉意,就像身旁的苏姝不是人,而是已经死了好几天才有的冰凉。
这一发现,直把江东流吓得,身体又打了一个寒颤,用着颤颤巍巍的声音问道:
“苏姝,你……你……怎么了?”
说完才察觉到不对劲,因为身旁的苏姝居然换了一身白色连衣裙,就连身高好像也高了不少。
发生如此大的改变,江东流就算再傻,也知道如今站在自己身旁的,已经不是苏姝。
可不是苏姝,会是谁?
最主要的是,这特么的是怎么在他不知不觉中就换掉的?
想到方才那诡异的笑声以及身后的凉风,江东流瞬间头皮发麻,就像三伏天里被人往身上浇了一桶冰水,寒意唰的一下就涌了上来,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更要命的是,如今他还牵着这鬼东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