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宫尚角的肯定,宫远徵眼眸发亮,自己将脸颊上的泪水用衣袖胡乱的擦着,紧接着咧开嘴角笑的一脸的傻意。
他没想到,哥哥竟然真的同意了。
他们要离开这乱七八糟的地方去阿离姐家了!
以后哥哥赚钱,他养家!
他会努力学武,到时候帮哥哥报仇!
看着他高兴成这般模样,宫尚角唇角也无声的溢起一抹浅笑,早知道,当初就该告诉远徵弟弟,可能会有离开的那一天。
想来,他便不会平白的让自己遭受那些委屈了。
“以后,受到委屈都可以反击回去,我们不怕。”毕竟,这里已经没有他们在意的任何人了。
“嘿嘿,好,我才不会再让自己受委屈呢!哥,我刚刚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好,你慢慢说。”将侍从刚刚送上来的茶盏推到远徵弟弟面前,宫尚角点头轻声的应了一句。
“我出来之后还没来得及找你,就看到一个奇奇怪怪的女子,看模样似乎是女客院的一位新娘。”
“之后我又听到好几个复杂的脚步声,他们武功都比我厉害,哥你也不在,所以我就龟缩在一块岩石缝里不敢动弹。”
“有人在宫门连接外界的河流里放河灯,宫子羽发现了它,然后他们打起来了!哥,你知道吗,那个女子就是先少主选的新娘,云为衫。”
“哥,她会武功!宫子羽竟然没有怀疑!”真的是蠢死他了,从没有那一刻,他都想蹿出去把宫子羽踢进河里,给他洗洗脑子。
没救了,简直了!
“云为衫竟然告诉宫子羽,她不想待在宫门了,想要离开。”
“还说,她被少主选中的当晚就中了毒,这些事情让她太害怕了。”
“我真是,当初不是云家先来讯息想要庇护独女的吗?他们将人送来的时候不知道宫门的传统吗?来的新娘是不会离开的!”
“而且,宫唤羽都死了,她竟然恳求宫子羽放她离开。”
“也没看出她害怕,明明还有武功跟宫子羽打架的来着。哥,我懂了,她不是要打架,她是要引起宫子羽的注意力。”
“是不是宫唤羽没了,所以她认为宫子羽能当新的执刃,所以想要当新的执刃的新娘?”
宫尚角皱了皱眉眼,也想不通原因,不过若是真的打的这个主意,她怕是要失望了。“宫子羽虽然一点优点都没有,但是这个时候,他就算选新娘也绝对不会选他兄长选过的。毕竟,不管婚宴是否已经进行,云为衫在他的认定中,只能是他兄长的人。”
“这也就算了,云为衫放的河灯,宫子羽就看了一眼,然后他,放走了!”
“哥,你告诉我,就这样难道不叫中毒了吗?”谁家好人的脑子长成这样?
只有被下毒的人说不得脑子才会变得这么愚笨。当然,之前的白莲花不算,他是特例。
“也许,是他笨?”别说是远徵弟弟,宫尚角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真的是宫门的公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吗?宫子羽的父兄才遭遇刺杀去世,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找凶手吗?
“算了,就当他笨吧。”宫远徵想了想,确实没发现宫子羽身上中毒的痕迹,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他哥的话,也许宫子羽真的是太笨了。
“然后,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面。幸好我后面跟着他们一起去女客院了,不然我都不知道,向来怜花惜玉的宫子羽竟然是他特意做出来的假象。”
“哥,他又笨又有心机,我们都被他给骗了。”
“他们搜出一包毒粉,然后就直接认定那人是凶手。”
“人都说了,颜色不对,和她的药不一样。结果宫子羽竟然让人将药喝了?”
“哥,他竟然让人把和人家药不一样的毒粉喝掉了!”现在想想,宫远徵还是觉得震惊,他真的第一次见宫子羽这样的一面,有点被吓到了。
“也不听人解释,也不让人直接调查,直言人家姑娘不敢喝,就是因为这毒药就是她下的。”
“人一个木牌,去毒害金牌,脑子有问题吗?”
“我可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所以我就直接用袖箭把那碗药给他砸了。”
“又不是执刃,也不是长老,谁给他处理问题的权利的?”
“最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那个叫云为衫的说自己不追究了,让宫子羽不要为了她违反规定。”
“反正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对于宫远徵而言,不止这个事情结束了,他今日要给他哥说的事情也结束了。
于是,小少年拖着板凳往宫尚角的面前移了两下,“哥,你去找阿离姐,阿离姐有没有问我?”
话题有点转变的太快了,本来宫尚角还在凝着眸子思索云为衫的事情,想要猜测出对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末了,被远徵弟弟的话题直接打断了,他也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思索。
是了,都已经确定要离开了,他们的烂摊子就留下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毕竟,做了,也不会有人记得,到时候说不得还说他们多管闲事。
然而,宫尚角晃了两下脑袋,直接让宫远徵解读出摇头的意思,进一步的翻译过来,就是阿离姐和他哥待了一整天的时间,但是一句关于他的话都没有询问。
宫远徵觉得天塌了!
所以,一年多过去了,阿离姐真的忘记他了是不是?
眼看着宫远徵先是眉眼雀跃,之后变得不可置信,然后变成怔愣,紧接着变成难过,最后变成生无可恋。
宫尚角也是觉得远徵弟弟的情绪有点太丰富了,不过略微一想就猜测出大概是误会了什么,“远徵弟弟,我只是想要晃晃脑袋,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阿离询问了你,甚至还给你回了信。”
将放的好好的信从怀里掏出来送到宫远徵面前。果然的,人立刻各种情绪都收敛起来,只剩下傻乐的模样。
“那哥,我就先回去了,我来劝过你了哈,哥哥再见!”
将信往自己怀里一塞,宫远徵一跃而起,冲着宫尚角挥了两下手,步伐轻快的跑了出去。
挥手的时候还是背在身后挥的,脑袋都没有转回来。
而且,单说这个背影,真是要多欢快就有多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