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子墨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子墨睁开眼睛,感受到了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脸上那温暖而宁静的感觉。
刚从沙发上爬起来的子墨,立刻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适。满身的污渍已经凝固。
他看了看被自己弄脏的沙发垫儿,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这沙发垫子确实需要好好清洗一番了。
就在子墨准备起身去洗漱的时候,体内突然传来一阵翻涌,他的胃似乎在抗议着什么。
一口鲜血不由自主地涌到了嘴边,他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强忍着没有让血喷出来。
不过,对于体内的这个暗疾,吐血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释放,因为那些血液中含有身体强行排出的杂质和毒素。
子墨此时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由于灵气的运行,体内沉积的重金属等有害物质也开始活跃起来,影响到了他的全身,进而导致身体承受不住现在的情况。
不过,他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必须等到自己能够更精准的控制体内的血液时,方才能慢慢地将这些有害物质排出体外。
等到身体稍微平静一些后,子墨便不再担心,径直去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开始了打扫卫生等一系列家务活。
忙碌至傍晚,他终于打理好了一切,于是决定出门,去享受一顿美味的晚餐。
于是子墨来到了一家大饭店的门口,这家饭店以其豪华装潢和精致美食闻名于城。
因为之前在股市中的一番精明操作,再加上购买药材时节省了不少开支,他现在手头上还剩下十二三万,这对他的近期生活而言是绰绰有余的。
等子墨一进门之后,他随意地扫视了一圈,便挑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他开始翻阅菜单,对于各种肉类美食,他几乎是一道不漏地点了个遍,显然是打算好好犒赏自己一番。
服务员看到这么一个年轻人居然点了如此多的食物,不禁感到惊讶,于是悄悄地走到后台,把饭店的老板叫了出来。
老板带着几分好奇和疑惑走到子墨的桌边,拿着菜单问道:“你好,小兄弟,你是一位用餐吗?”
子墨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地回答:“对啊,一个人难道就不能点这么多吗?”
看着老板和服务员两人尴尬而又礼貌的笑容,子墨恍然大悟,他们可能是担心他会逃单。
于是,他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熟练地打开了显示余额的界面,递给了老板,自信地说道:“老板,你看一下这个余额,我是不会吃霸王餐的。”
老板的目光落在那一串数字上,顿时变得更加尴尬,连忙回应道:“抱歉啊,小兄弟,你看我这个人,有时候确实有点儿不懂事。”
子墨微微一笑,表示理解,然后便继续享受他的美食之旅,而老板和服务员也对他的豪爽和财力印象深刻,不再有任何顾虑,反而提供了更加周到的服务。
老板迅速而热情地招呼服务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去,赶紧给我们尊贵的客人泡上最好的茶,就是那款价格不菲的龙井。”
他的目光在子墨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又补充道:“再拿几瓶顶级的果汁饮料来,让这位小兄弟尽情享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老板这时转向子墨,脸上挂着诚恳的微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歉意:“小兄弟,您看,这些茶水就算我们的一份小小心意,全部免费。”
“而且,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还想给您打个九折,您看这样可好?”
子墨闻言,立即礼貌地回应:“非常感谢老板的慷慨,我一开始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也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如果这些美食我吃不完,我会打包带走的。”
子墨心中暗自反思,他确实没有意识到一个人在尘世中的正常饭量应该是多少。
在仙界的生活中,他已经习惯了随心所欲地进食,因为在广阔无垠的城外,他有时一次进城,就会尽情享受到饱腹为止。
如今,他需要适应人间的饮食礼仪和规矩,以免再次造成这样的误会。
一会儿,菜便迅速上桌,色香味俱佳的佳肴摆放得整整齐齐。
老板和服务员本以为子墨会很快就吃饱了,然而他们目睹的却是子墨那看似不知疲倦的食量。
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讶,嘴巴不自觉地越张越大。
明明看着子墨有条不紊、从容不迫地品尝每一口食物,他们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不可否认的是,餐桌上的菜肴确实在迅速减少,直到最后被子墨召唤过去结账时,他们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子墨然后对服务员说道:“这几个菜真的很美味,麻烦你们再给我来一份。”
面对震惊到几乎失去言语能力的服务员,子墨又补充道:“你看看,再加上我刚才点的那几个菜,一共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们结账。”
服务员回过神来,又看了看老板,心领神会地回答道:“先生,刚才点的这些菜打九折后,一共是3050元。再给您优惠掉这50元,就是3000元。”
子墨点了点头,随后走到柜台边付了账,并坐回了座位上,顺便向旁边的服务员展示了付款记录,以证明自己的话不是空话。
随着晚餐结束,空着的盘子也被服务员顺手端走,子墨的桌上只剩下了干净整齐的餐具和满足的微笑。
等到子墨将这几个菜吃得差不多,感觉已经心满意足,正想起身离开时,忽然被旁边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叫住了。
那些人见子墨回头,其中一人指着他说:“看,就是子墨,之前还说不信。”
这时候,一位气质出众的女孩走了过来,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认真,对子墨说道:“子墨,我们班打算组织一个聚餐,之前一直联系不到你,现在刚好遇到你了,得跟你说一下。”
“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哦。时间地点是……”她详细地告诉了子墨具体的信息。
这时候,子墨也认出了女孩正是自己的班长,他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笑容,然后赶忙回应道:“班长,我到时候一定会去的。对了,班长,我加你微信吧,到时候你通过微信通知我一声。”
班长这时候虽然有些小惊讶,可能是因为子墨竟然买了手机而感到意外。
不过,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微笑着回答:“好啊,一会我直接把你拉进群聊。”
旁边的女孩们也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用那种很小但能被旁人捕捉到的声音说道,“你们看子墨多帅呀?跟班长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
另一个女孩则半开玩笑地说:“如果班长不愿意的话,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
这番议论让班长感到尴尬,她直接回过头来,微带羞涩地责备她们:“你们能不能小声点?你们的主意都打到我脸上来了。”
然后,班长转过头来,一边面带笑容,一边用手轻轻晃着手机,对子墨说道:“那我到时候就通知你喽,到时候一定要来啊,我就先回去了。”
那些女孩们也纷纷附和道:“子墨,到时候一定要来哦,不要放我们班长鸽子。”
子墨也是爽快地答应道:“好的,我一定会去的。”他看着这些满面单纯可爱的女生,心里不禁感到一丝喜悦。
然而,对于现在的子墨来说,谈情说爱似乎已经不太合适了。他心中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完成,也不想因此耽误其他人的未来。
等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子墨刚走出小区的大门,便瞥见一辆耀眼的跑车停在路边。
而在车旁,除了张家的人,没有其他人了。不过,这次来访的,却是徐慧兰。
子墨看到他们朝自己走来,却没有停下脚步,直接无视他们的存在,继续沿着自己的路线前行。
这时候,老六张梓萱心急如焚,她脚步匆匆,如疾风般冲向子墨,双手大张,拦住了子墨的去路。
她满脸焦灼之色,声音急切地喊道:“不许走!妈都来了,你还想去哪?”
面对张梓萱的阻拦,子墨仿若未闻,他目光坚定,直直地看着前方。试图从张梓萱身旁绕过。
然而,张梓萱怎会轻易让子墨逃脱?只见她伸出右手,紧紧抓住子墨的肩膀,使出全身力气向后猛地一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子墨体内存积了一晚上的重金属杂质突然刺激到了神经。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起来,最终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股鲜血涌上喉咙。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巴,但鲜血还是顺着手指缝渗了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张梓萱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嘲讽道:“呵,我不过轻轻拉了你一把,你就这么弱不禁风地倒下了?你还是个男人吗?装得倒是挺像的!”
而此时,站在一旁焦急的张婉婷心中也是暗自想着:“装吐血?这要怎么装呢?”
不过,当张婉婷刚想上前扶起子墨时,徐慧兰已经抢先一步。她轻手轻脚地上前,扶住了子墨的胳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她欲言又止之际,她的目光落在了子墨的手臂上,震惊地发现,“子墨,你的胳膊怎么这么细?”
她连忙拉开了子墨手臂上的衣袖,露出了里面纤细得近乎骨瘦的胳膊,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脱口而出:“子墨,你怎么,怎么变得这么瘦弱?”
子墨用力地抽回了手,愤怒的眼神如同利箭般射向徐慧兰,沉声回应道:“徐慧兰,我为什么这么瘦?你不知道原因吗?”
徐慧兰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她的心中不仅仅是震惊于子墨为何变得如此瘦弱,更因为她注意到。
自从子墨理了发之后,他的面容与自己父亲年轻时有着惊人的相似,那种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英气,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动人。
看着旁边的张天赐,她心中不禁想到,子墨身上的那种帅气与张天赐刻意打扮出的帅气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当然,徐惠兰是不能将这些心里的想法出口的,她只能在心里不自觉地为子墨感到心疼。
然后,子墨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的眼神坚定,仿佛未受分毫影响,转身想要再次离去。
这时候,张梓萱终于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过分了。
但即便如此,她的心中仍旧充满了愤怒,她冲着子墨的背影喊道:“张子墨,你都这样了,还不回家,是吗?你这个人是不是从小没服过软?爸妈一个接一个的过来劝你,你都不愿意,你到底要怎么样?”
子墨这时候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大笑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与坚决,回道:“服软?确实,我从小就没服过软。”
“你知道吗,张梓萱,如果服软,我连仅剩的一丝骨气都抛弃,或许我早在几十年前的某一天就死了。”
这时候,旁边的老三张欣怡忍不住插话道:“你这个小王八蛋,就算你什么都不顾,这条生命也是父母给你的,终归到底还是你欠父母的。”
这时候的子墨也不再反驳他们,他的目光转向了一直默默哭泣的徐慧兰,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和讽刺:“徐女士,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丢失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那反过来就说,你为什么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掐死。难道在大冬天的把我扔到外面,不是一种谋杀吗?你应该清楚,你的亲儿子早已经死了。”
徐慧兰听到这些话,哭得更加伤心,泪水如断线的风筝般划落下来。
这时候的张天赐也忍不住朝着子墨说,尽管他心里是截然相反的一种状态:“子墨哥哥,你体谅一下妈,咱们就高高兴兴的回家吧。”
子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他轻蔑地看着张天赐:“张天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这时候的张欣怡胡搅蛮缠地说道:“你凭什么怪天赐弟弟?你就是嫉妒天赐弟弟。嫉妒天赐弟弟比你学习好,嫉妒天赐弟弟比你懂礼貌,嫉妒天赐弟弟学什么东西都比你快。”
她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丝得意:“你知道吗?天赐弟弟这次高考考了640分,稳稳的能被京都大学录取。你呢?”
到最后,她慢慢地说道,语气中满是讥讽:“就连天赐弟弟的名字都比你好听。什么子墨臭子墨的,让你回家的时候改名字你就不改。”
这时候的子墨也平淡地回应道:“哦!”
然后,他转头继续朝着徐慧兰说:“看看你的闺女,我跟他们说也没什么用,我就跟你说。你知道吗?如果没出意外,我没有被弄丢的话,我的名字应该也叫天赐。”
“上天赐予啊!这个名字真好听啊!可惜呀,原本属于我的名字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
然后,子墨转身,又补充道:“我说这么多,并不是想让你们同情我。我只是感到疲惫,希望你们不要再这样含糊其辞地来找我,每次来就是对我责骂,仿佛我犯下了无可饶恕的错误。”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凶狠:“还有徐慧兰,你以为我还会像过去那样吗?只要你一开口,我就会乖乖地去墙边跪着。”
“但那已经不可能了,我现在只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找我,我真的受够了。”
话音刚落,子墨直接迈步离去,周围的人群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无人再去阻拦。
他走远后,又转头补充道:“张婉婷,你回去也告诉张志远,以后让他也不要来找我,我真的很烦。”
这时候,张天赐轻轻地安慰道:“妈,你别哭了。等时间长了,子墨哥哥想清楚了就回来了,这里毕竟是他的家,子墨哥哥才是家里真正的主人。”
徐慧兰渐渐地停止了哭泣,她轻抚着张天赐,柔声说道:“天赐乖,妈妈没事。”
满脸委屈的张天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在说:他的计谋又一次得逞了。
在许多细节之中,有很多地方也能看出张天赐是一个心性绝佳的一个人,而且子墨现在还需要利用张天赐来报复张家人,前世的那场好戏子墨还是很期待的。
徐慧兰望着安慰自己的张天赐,先前的纷扰似乎已被她抛诸脑后。
她心中默念,血脉的联系或许紧密,但比起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那些联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在徐慧兰的心里,唯有自己养育的孩子,才真正算是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