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弘农杨氏?”
原来是这儿啊!
他差点忘了问杨仆和杨喜、杨敞有没有关系。
糊糊:“到东汉时又发生了反转。
洛阳因地理优越、易守难攻成为新的首都。这下关东人又开始瞧不起关西人了,嘲笑关西人都是舞刀弄剑的莽夫。
现在首都变成洛阳,新函谷关也就是汉函谷关的重要性急剧下降。
因为从秦函谷关到洛阳,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北崤函路,从陕州向东,经过渑池,义马,新安到洛阳。
一条是南崤函路,从陕州向东,经过青龙涧,雁翎关,洛宁到洛阳。
汉函谷关,仅仅是控制了北崤函路。
因此王莽新朝末年的赤眉军,很轻松的就从南崤函路,打到了秦函谷关,这里早就撤销了关口,改为弘农县城,没有任何的防守,赤眉军很快通过函谷关,打到了长安城内。”
刘彻自己接下去,“然后去茂陵走了一圈。”顺便检查他的陪葬品。
糊糊:“东汉建立后,汉函谷关被废除,重新启用秦函谷关。
但东汉末年,自然环境发生了变化,黄河由于长年累月的泥沙冲刷,河床下沉,在稠桑原的北侧,出现了一大片的滩地。
函谷关的天然关卡直接破防,敌人可以不走函谷关,直接从滩地上饶过去。
为了弥补这个漏洞,曹操命人在滩地上又重新修建了一个关口,也就是魏函谷关。
滩地这边的漏洞堵住了,稠桑原这边又发生变化了。
经过人类多年的砍伐,原上的原始森林消失了,在泥水的冲刷下,稠桑原不再陡峭,人们可以轻易地爬到原上,然后顺着高原越过关口。
这个漏洞太大,根本防不住,因此,曹操就决定重新修建一个关口,来代替函谷关的位置。
新的关口,就选在了潼关。
潼关也慢慢取代了函谷关的战略地位。
从此后关中的概念发生变化,进入潼关,才算是进入关中。”
刘彻一时踌躇,还修不修?
新函谷关都快修到洛阳家门口了,中央能直接影响的地区大大扩张。
为了军事安全,两座关隘同时启用?
往后地理环境变迁,秦函谷关也不得用了。可潼关,也太靠里了。
曹操明白了,天意难测,直接修潼关,一步到位。
糊糊:“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终于有点现代的影子了——南北之争。
从此贯穿种花家历史一千多年。
西晋时,江东双秀陆机、陆云拜见北方人刘道真。
刘道真问道:初无他言,唯问东吴有长柄壶卢,卿得种来不,直接把才华横溢的哥俩当做乡野村夫……
这背后是西晋灭吴后,中州与南方士族之间的重重矛盾。
那时候南方确实比不上中原。
但八王之乱,引发五胡乱华,衣冠南渡。
司马睿初到江南,被南方土着视为流亡领袖,其代表的江北侨族,因为初来乍到,便以一种谦恭的姿态与江南土着相处。
但江北侨族不久之后便开始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待江南土着,仗着自己文化水平高,政治势力强,硬是活生生抢夺了一部分由本地土着把持的权力,南人则迫于形势一退再退,既得利益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这也是江北侨族与江南土着博弈的开端。
北人称南人为蛮,南人称北人为伧,前者现在流传甚广,比如南蛮子。
后者可能生僻一些,是粗鄙之徒的意思。
所谓的东晋帝国,其实只是一个由江北侨族和江南土着共建、互斗的政治军事大联盟而已。”
骄傲的猪猪:汉朝就没有南北之争。
吃不饱的大可爱:因为汉朝时,南方根本没有话语权,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统一归到关东人行列。
糊糊:“到了隋唐时期,虽然上层阶级以追随扬州风尚为荣,但南北一样失衡,最明显的就是科举录取率。
唐朝秀才考举人,各地考题都差不多,时间也一样,录取率却有天壤之别。首都长安的举人录取率竟然是河东的十倍以上,陇右的三十倍以上!”
吃不饱的大可爱:现在也差不多,首都的学生考上大学的几率,比其他省份高多了。
言不由衷:这就不提我大河南,高考地狱。一所985都没有。
糊糊:“柳宗元送别一落榜考生,赠言里有:京兆尹岁贡秀才,常与百郡相抗。
指的就是唐朝录取政策存在地域歧视,首都极高,其他地区极低。
柳宗元,仅次于韩非的地域喷子,地域歧视的大师级人物。
粤犬吠雪、蜀犬吠日、黔驴技穷……都是他的代表作。”
柳宗元:这些小寓言虽然是我写的,但应该称不上代表作吧。
糊糊:“据说,古时候黔中道没有驴子。有个商人从外地运进来一头驴子,但是黔中道多山,驴子派不上用场,商人只好把驴子放到山下,听任它在那儿吃草。
有一天,从山上下来一只老虎。这只老虎从来没有见过驴子,突然看见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不禁大吃一惊,以为是什么神灵下凡了。老虎慌忙躲进树丛,偷偷地察看驴子的动静。
一天过去了,老虎没有看出驴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第二天,老虎蹑手蹑脚地走出树林,想到驴子跟前摸摸底细。
它还没走几步,猛然听见驴子一声大吼,吓得转身就逃。跑了一阵,老虎发现后面没有动静,又小心翼翼地踱了回来。慢慢地,老虎习惯了驴子的叫声,又壮着胆子向驴子靠近。
老虎先用前爪去挑逗,又用身子去碰触。驴子恼羞成怒,向老虎踢去。老虎侧侧身子就躲过去了,心里不禁一阵高兴:原来这个家伙就这么点儿本事呀!
饿了一天一夜的老虎大吼一声,猛扑过去,把驴子咬死,美餐一顿,上山去了。”
十万伏特:别说黔中道的老虎没见过驴子,达尔文要是看见鸭嘴兽,脑子都得烧糊了。
独自飞翔:《进化论》都得重写。
刘彻不屑道:“还有人,不,老虎,没见过驴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