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姨姨笔都拿错了,还想写毛笔字呢。。”
傅景臻明显有嘲笑的意味,抱着傅建站在桌子旁边,对小孩子说,他那么小什么也不懂,见妈妈挺高兴的,也举着鲁班锁咯咯的在笑。
夏琭没有理会,最后看了一眼奶奶,便开始落笔。
她整个人很端正,姿势标准,坐在椅子上却比站着的人还有气势,小小的身体仿佛有大大的力量。
所有人都沦陷在她轻巧的一笔一划中时,只有傅景臻看不懂,也根本没去看,头昂得高高的,大放厥词。
“小门小户的人家,就不要逞强,写毛笔字也不是人人都能学的,要是写得东倒西歪的只会丢人现眼,惹得景程难看,傅家难看。”
“她难不难看倒是另说,你闭着眼睛满嘴胡说,倒是挺难看的。小建还不懂事,最好少在他面前说三道四的。”
石舒雅见到夏琭写的字,安下心来,开始怼这个位住在傅家的旁支亲属。
傅景臻猝不及防被说一通,对石舒雅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然后去看桌上的字。
夏琭这会儿正提着笔小憩几秒,刚才这点时间已经写了四个字。模仿别人的字体,还是不能太过着急,一口气写不下全部。
傅景臻看一眼桌上摆放整齐的纸张,刚才听石舒雅说话,还以为这丫头有多大本事呢。。还不是不敢动笔。她呵呵一笑。
“这还没写呢,话可别说的太早。”
“的确!话,不能说得太早!”
相比对夏琭写字的惊讶,夏琭开口回怼傅景臻更加让傅景程和石舒雅感到震惊。
小丫头又开始落笔书写,写出来的字居然和奶奶的之前的字体一般无二,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差别,简直如同是一个人写出来。
傅景臻这回可是亲眼所见,无话可说了。
“这。。。”
“怎么?我们小夏琭这写字功力还在傅家可真是无人能比的呢。”
石舒雅可真是为傅景程这个小媳妇感到骄傲,脸上的笑容跟花似的。
在旁支面前狠狠得扳回一局,舒心得很。
平常,她对待旁支得态度通常都是以德服人居多,毕竟不怎么亲,说重话又不大好,连奶奶都很少指责他们,更别说石舒雅了。
有时候,做当家主母真的不是容易的事情,看似有无上的权利,可平衡关系也十分复杂,还别说如今旁支在傅家工作上崭露头角的可是大有人才在,形成你强我弱的局面。
“夏琭笔力很稳,用大一号的笔也写的这么好,可见是练字有些年头了。”
奶奶开口评价。
“小时候家里有教过,大学的时候有的建筑也需要模范字迹,不知不觉就会了。”
夏琭为自己的好字迹找来解释。
“是啊是啊。妈,刚才同您说过,她是津陵大学古代建筑系的硕士。”
这边傅景臻还在哑口无言,那边三个女人都开始轻松聊天了。傅景臻气不打一处来,捏了一下傅建的手,小孩子不懂事,哪里知道大人的恩怨。手吃疼一下,手里的东西便没拿住,往砚台上砸去。
这一砸毁了三样东西。
一样是鲁班锁,被墨水染得黑漆漆的,木头会渗透,恐怕是洗不掉了。
第二样便是夏琭刚刚为奶奶抄的经文,眼看就要抄完,墨汁大面积喷溅上去,把字糊在一起,已然无法使用。
三一样是夏琭抄写的经书,不过这个还好,离得比较远,也就翻开得最后一页上有细小的墨渍,对读文没有影响。
当然,还有夏琭的衣服,不过,相比上面三样东西是奶奶的宝贝外,算不上什么。
“哎呀,真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不是故意的。”
傅景臻拿小孩来做挡箭牌,赶紧走离桌子一米远,态度依然傲慢,并没想到这是一个件多么严重的事。
傅景程第一时间走到夏琭身边,把她手上的毛笔拿开,抽几张纸在她被溅的皮肤上擦拭,眼神不时看向傅景臻,每看一下都像要把人杀了似的。
要不是夏琭阻止,他可不管什么亲戚,早就拿起砚台砸出去。
夏琭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让他动,还拼命的冲他摇头,这才平息。
而在佛堂重地,石舒雅这个主母的审判还轮不到,几个人齐刷刷的看向祖母。
“小孩子不懂事,就带回去好好教育。。以后你们不要到佛堂来。今天惊扰菩萨,去祖堂门口跪两个小时,再回自己院里。。舒雅,让云管家派人监督着,不好好,就用鞭法。”
“奶奶。。。”
这样惩罚并不算重,家中的佛堂是庄重的地方,今天傅景臻不仅在菩萨面前露出了恶心,还毁损经书,不可谓不是对菩萨的一种亵渎。真是认真处罚起来,比这些重多了,老太太这样行事完全是看在他们是旁支不是嫡系的面子上,从轻处理的。
傅景臻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心中一边骂傅秋霜,一边骂夏琭,可现在最关键的是不能让小小年纪的傅建和自己一起跪。
“奶奶。。婶祖奶奶。傅建是还小,别让他一起受罚可以吗?”
知道严重性,傅景臻腿都软了,不敢为自己再做辩驳,只能给傅建求求情。
“让佣人把孩子带走。”
石舒雅叫来几个佣人,把傅景臻带去祖堂,佛堂便瞬间清净了许多。
另一批佣人开着车子送来了夏琭新的衣服,依然是一条蓬蓬裙,不过多了一些盘扣的古风元素,倒是和佛堂有点搭配。同时,还带来一些夏琭的日用品,奶奶发话,待在佛堂三天已成定局。
夏琭今天表现得这么好,石舒雅心里很是欣慰,可见早上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夏琭换完衣服回来,乱七八糟的桌面也都收拾好了。
“继续吧。。这三天,你就给我抄经。”
“奶奶。。。”
惩罚不是对傅景臻的吗?怎么夏琭也跟着惩罚起来了?
“你少废话!这三天别来佛堂,否则她进不了祖堂。”
奶奶说话很是强硬,傅景程被石舒雅拉着,最后也没再开口,垂头丧气的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