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知道,天网恢恢,只要女子报案,被警方抓获,是早晚之间的事。
匪人强忍着裆部疼痛,用手拄着酸痛无比的腰,顺着女子的脚印,找到了农妇的家。
这时,严莉莉早已逃走,能否回来,趴在后窗户上,他偷听了三口子的谈话。为了保全自己,他动了灭门的杀机。
天还没亮,雾朦胧,人朦胧。匪徒手持尖刀,先发制人的杀掉男人,那么女人和幼童,就成了刀俎鱼肉。然后收拾完关键的自己生物检材,趁着众人出门少。地上银霜,天地雾障,是很容易逃出生天的。
匪徒这时就是一头潜伏爬行,一跃锁喉的猛虎,见到四邻到来,此时也不敢妄动。只要他行凶,必然遭群殴后被捕。而如不能去灭口,众目睽睽之下,那是自己暴露形象,方便了多日追踪的刑警。
在众人没散去之前,匪徒悻悻然的叹口气,意识到大事休矣。匪徒非常颓丧,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雄玉琪突然归来。又没料到,雄玉琪这样爱吃醋,小孩子做证拱火。
金钱豹那样的潜伏暴袭,因为行踪暴露,有了生物检材,警方拥有了案底。这种恣意蹂躏践踏别人的案件,暂时不能再作为,最好的办法,是趁事情没有爆发,自己尽快向远方潜逃。
两口子,阴黑着脸,心里都有无限冤屈和愤怒。相持到中午,谁都不愿看对方一眼,更别说只言半语的对话。
眼见得太阳偏西,两口子仍然僵持着。
这时,门口阴影一闪,一个修剪男士大分头的年轻女人,迈进屋内。怯怯的看了眼蹴在墙角的雄玉琪,手里端着两条新牛仔裤,款款走到严莉莉面前:大姐,多亏你好心夜里救了我。我借走的那条裤子,已经弄得污秽,这是两条新的,赔偿给你。
严莉莉忙从床上爬起来,不好意思的半遮着熟透桃子样的双眼,推脱着,不愿意接受馈赠。
这时略微懂事的孩子,悄悄的趴到父亲耳边:夜里来的就是这个叔叔,光着下身,穿走了你的裤子。
雄玉琪仔细看去,就是个半瞎的人,也能认出这是个青年妇女:屁股翘翘的,胸脯两山尖尖的,一张盛开梨花落了几瓣桃花的脸。
雄玉琪心里暗自后悔,明明是个女人,自己却误听 听儿子的话。喝下缸醋,两口子打了一架,惊动了四邻,正是没有绿帽子戴,自己找了张荷叶遮太阳。
这女孩子穿着件牛仔乞丐服,随意的穿着衣角铰接在腰上的短袖衫、暴露才形成乳沟的tx,化着淡妆,明显看出有涂抹厚厚的防晒霜。
看到儿子得意忘形的嘴说手指,得意的在父亲面前卖弄着小聪明。雄玉琪不由的怒从心头起,心里骂着:他妈的,差点闹得我和你妈误会离婚!
气实在没地方出,他照儿子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严莉莉送完东西,转身想走的时候:大哥、大姐,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会顺着我逃生的痕迹追踪的。说到这里,女人一拍脑子,弄不好天亮前,他就来过了。
这话说的严莉莉两口子心惊胆战,三人赶快围绕着屋子观察起来。门前的霜在阳光下早已消失,屋后背阴处的霜仍然影影绰绰。在屋后的窗户下,他们发现了熊掌样的脚印,再细加观察,他们发现了利刃拨开的窗扇缝隙,三人不由的倒吸一口气:那人果然来过!
人无伤虎心,虎有吃人意。回到屋里,三人抹了把冷汗,商议了一下,收拾起证据,包括那卷污秽的纸。
三人到刑警大队报案后,因为是长久没有破案,这是刑警的耻辱。如今案件当事人、证据,生物检材突然出现,让众人大喜,马上出击。
被害人严莉莉对案发地还有记忆,加上雄玉琪熟悉自家方圆的地形。第一现场很快找到了,所有的犯罪痕迹都很清晰。
因为,匪徒当时顾不得打扫现场,急于去追击女人。等到发现聂玉兰家沸反连天,一是没有了时间,二是清除证据,已经没有意义。
也是匪徒恶贯满盈,他没料到案件侦破进度神速。疲劳的他找了家宾馆休息起来,准备夜间潜逃,恰巧被摁倒在被窝。
案件结束后,刑警到聂玉兰家回访,见到小孩子怯生生的往母亲身后躲。警察一把拉住小孩子,抱在自己怀里。
雄玉琪说:别理这个小混蛋,那天他男女分不清,我和他妈产生了大误会,差点闹到离婚。
警察说,还亏着这个小宝贝哩,哪天要不是他的话引起你怀疑。两口子打架惊动四邻,就怕匪人就灭了你家满门咧。
雄玉琪和聂玉兰听到这里不寒而栗,想对着看看笑了。各自抱着小孩子,亲吻了几下。
谁知道天上飘的云彩,在哪块地界下雨呢?
这是篇描写现代矿工的小说,也是篇传奇,柯清苑看完大喜。只是秋晓薇在三番五次的催促下,才勉强又发了一篇。
对过去有求必应的秋晓薇,现在为什么这样推三阻四?柯清苑想了想:难道是因为稿费?
要知道,稿费是柯清苑的账户,报酬的多少,她从来没有对秋晓薇提起过……
《酒酕轶事》在《技工也是范》发完以后,秋晓薇在柯清苑的要求下,又发的一篇,和柯晓宇当年工友有关的小说!
三、《酒酕轶事》
用酒作为管理手段?没听说过!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都说酒能坏事,酒能乱性!。没听说用酒来搞管理的。
除了吕太后,把持朝政以后,为了树立威,在酒宴上,下过严令:不喝进此杯者杀,他还真的杀了个没喝光杯中酒的人。
吕太后行酒令,是淫威,算不上的管理,最起码不是企业管理。巩北化却是真的用酒来搞行政管理。
骡子今天的酒喝得很高兴。
骡子的今天酒喝得很尽兴。
骡子之所以叫骡子,一是他姓罗,骡和罗同音。二是骡子的性格是认死理,是个撞到南墙不知回头的犟种。
骡子是大板厂的汽车吊专司吊装的起重工。是个公认的酒酕。
酒酕在字典里这样解释:酕醄,大醉的样子。彭州人形象的利用它创造了个新词:酒酕。
酒酕褒义不多,贬义不少。大多指那些有酒瘾,顿顿晕晕乎乎,每天离不开酒的人,也泛指酒量大的人。而酒酕一旦晕晕乎乎,思维就不能按常人对待,轶事就少不了出。
大板厂的本名叫中美合资超长预应力大板厂。
引进英文以后,人们习惯称Sp大板厂。
后来厂子里并没有美国人,厂名更加中国化,俗称大板厂!
骡子的长相吗,一点都不像真正的骡子高高大大。他的长相很猥琐,焦黄的刀刻无肉的脸。没精打采的一对眯缝眼,唇上还长着几根鼠须,头顶仅剩几根很珍贵的长发盘旋着。
人们称骡子酒酕。
骡子以前对这称呼,自认不讳。自从新厂长来了,骡子很有些失落,对人说:新来的厂长才是酒酕。和他比,我只能算这个…这个…他伸着小拇手指遗憾的说。
没听说,他喝醉的轶事啊?
骡子头摇的像个拨浪鼓:非得出轶事啊?酒量大不是酒酕?懂么,真人不露相,露相不是真人!深不可测吆,他的酒量……我真不能比。
骡子今天喝得高兴,是因为所在的中外合资的企业来了位新掌门。
这位所谓的新掌门,其实也是老单位,外调转内销的二半货。只是这货,为人极其大气讲究,对工人喊出的口号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称分金银。
从他干过的几个基层单位来看,口碑甚好,群众支持率很高。每次离任的时候,几乎都是举单位全员相送,不少人还留下了惜别的泪水。只是,这货有个死不改的毛病,办事太认真,还好抗上。要不凭能力,凭学历,说啥也早该弄个县团级干干了。
这货算得上是企业里的明星,当年为堵住大公司总经理拿国家的财产送人情,才干了几天的小木厂厂长,就敢在厂子大门口贴上:同志:如果你是我的亲友,是党员干部,请按价付款”的大标语。
这标语差点没把总经理的鼻子气歪,标语贴出不到十天,新官还没烧完三把火,这货就被挪了窝。
领导需要的不是战力满满的老虎,而是可以提线操纵的傀儡,或能带来利益的蜜蜂。
得到教训得赶快改吧,这货没心没肺的倒唱着: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经苦难赤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不言愁个鸟啊,在副科级的位置上一干就是二十多年。比他年龄小的,资历浅的,无才拉用、吃鼻涕拉脓、吹吹拍拍、送礼结帮的,正月十五放火箭似的蹭蹭往上蹿,他只能在原地趴着。
现在,临近退休的年龄啦,怎么反倒到把他从公司科室放到基层?让他蛟龙出海、猛虎下山来浪一圈?
是啦,厂子负债三千多万,早就要破产,这是让他来收拾残局的。你不是能吗,不是傲吗?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你自以为清高,职业临结束,也得叫你弄个骂名,落个坏名声。高!实在是高,高家庄的高!
骡子们对即将到来的新掌门,在底下叽叽咕咕,千方百计的猜测。总经理也没闲着,接到任职的新通知后,他就对厂子里的人进行了调查。
厂子资产不少,生产化程度高,工人不过三十来个。不过这三十来个人,可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不是手眼通天,上边有人安排进来的;就是身有一技之长,属于不可替代的要角;个个都很有个性,基本都是高中以上文化。摸一摸屁股,都会跳起来尥蹶子,要想让他们服服帖帖的套车拉犁,顺顺当当的去干活。没有几把刷子,掌过几年的大鞭,那是门都没有。听说前几任总经理,都是被他们上告、上访、吵闹给赶走的。
其实鸡蛋子大的厂,名声挺唬人。厂长吧叫总经理,对外、或拍马屁的就叫老总。知里知面的自己伙计,则亲切的喊厂长。
不过这些职工最大的特点,就是讲究,义气当先。只要从心里服了你,认可你。那可是火就火里去,水就水里来,拍拍脖子一腔热血卖给识货的,出力拼命不在乎!
巩北化收拢散了的人心,定下的策略是擒贼先擒王。他选中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骡子。
骡子的汽车吊起重工的操作水平,称的上是出神入化。他能将,一块长十八米,宽一米,重近二十多吨的预制板,平平的放在十几个竖立的白酒玻璃瓶上,瓶子绝没有一个碎的也没有一个倒得。放在现时,绝对有在电视台秀一把的实力。
这个中美合资的超长预制混凝土大板厂。因为建材技术先进,任何一家大板的安装,都委托大板厂进行。因此,在生产过程并不起眼的骡子,每当大板安装的时候,都成了不可替代的角色。这,更加助长了骡子的傲气和毛病。虽然,他只是个退休后返聘使用的回锅的老油条,可在厂子里两个眼睛望天的时候多,平视的时候少。一股老子是凭本事吃饭的,谁想在老子头上撒尿,没门!
一般能入他法眼的人极少,敢管理他的人更少。
你自己的的一腚屎都没擦干净,还有脸说老子的脸有眼屎?骡子经常说。
加之他又是个万事通,大小公司里的臭事,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惹急了,他就给你一抖擞,弄得脸不是个脸,腚不像个腚的,活生生的疤瘌眼照镜子,自找难看。
别看他浑身带刺,是个厂子里没人惹,没人敢招的货。他的朋友还真不少,在厂子里查,至少不下于两打。
这是因为骡子有个特殊的癖好。他太爱喝酒。除了清早以外,他是顿顿有酒,酒酒醉,天生的个酒晕子。可巧,这个中外合资的大板厂,待遇好工资高,职工里酒酕级的达到百分之八十。女职工就是喝个半斤八两的也是小意思啦,骡子很有物归同类的自在。
酒友,酒友,饮酒最易成为朋友。
骡子好喝,又不在乎钱,虽然他抗上,对待不怀好意的人下手从不客气。
瑕不掩瑜,他在厂子经常一起喝酒的朋友还真是大大的有啊。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何况,骡子这样的喝酒不留量,遇到知心者更是举杯酹滔滔。哪能不醉酒,醉酒后的轶事更是成为经典。
一次,骡子和好友李三,班后在小酒馆喝得有些高。俩人在回单人宿舍的时候,买了一篮鸡蛋。
拂着春日的晚风,左腿绊着右腿的顺着小路,扶着树悠悠然,往回走。
什么在叫?李三费力的睁开朦胧的眼问。
笨蛋!笨……树上的鸟不正在笑话你。
笑话我?李三乐了:老子花自己的钱喝自己的酒,谁敢笑话?说着,踉跄着弯腰去捡石块,偏偏这段是土坷垃路,捡不到石块。实在出不了这口气,他顺手从篮子里摸出个鸡蛋向树上的鸟儿砸去。
这…就对了…俺们花的是自己的钱,不是那些当官的吃喝国家的,敢笑话我们…砸…砸死你们……骡子那边也摸起鸡蛋砸起来。
待俩人回到宿舍,看到空空的篮子,都愣住了:鸡蛋哪里去了?
骡子自己醉酒闹的笑话更多。
一次为占点小便宜,他骑着新买的自行车,从厂子里偷偷带了一捆牛毛毡,悄悄的离开厂子回家。
走到半路,牛毛毡从自行车上滚了下来。
行了好远,骡子伸手摸摸自行车后座,发现牛毛毡掉了。赶快插好自行车,顺原路寻找。
一捆牛毛毡没找到,自行车也没有了。
鸡没有偷成,活活折了一大袋子米。
还有一次,骡子兴致好,带马上进入初中的儿子来厂子里玩。中午吗,酒还是要喝的。
酒后兴致勃勃的带着儿子归家,到家后老婆见他醉醺醺的样子就很不高兴,脸都变色的问:孩子哪?骡子这才发现不好,一言不发,骑上自行车就往回跑。在离家二十多里地的野山坡上,骡子发现,有个小孩,正坐在路边嚎啕大哭。细看看,可不就是自己的种?给孩子擦干眼泪鼻涕,抱到自行车后座上:你这孩子是木瓜,掉下车,你不知道喊我?
儿子委屈的又是一阵子大哭:自行车下坡的时候,你躲前边的坑把我闪了下来。我哭喊着爬起来追你,你早跑远了。
骡子拍拍脑袋想,是啊哦。那会自己酒精上头,自行车下坡又顺风,爽极了。隐隐约约好像是听到谁在叫,可自行车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光快意了,孩子早就忘在了脑后头。
最可笑的是,骡子一次参加婚礼,酒多了,一头栽进猪圈里,挣扎半天没爬起来。猪圈里的腌臜味熏得他上吐下泻,越挣扎越无力,由不得呼呼酣睡起来。清早,猪的主人起来喂食,就见一个大男人抱着他的大白母猪,嘴对嘴的相互打着鼾声沉睡。
猪的主人大吃一惊,这年头听说过鸡奸犯,还真没听说过猪奸犯。他赶快拉起来骡子。
骡子此时酒已经大半醒来。迷瞪着眼,弄不清,对面的人大喊大叫些什么。原来这母猪已快临产,又吃了骡子吐出的醉酒物,也被醉倒了。
醉倒的骡子在猪圈如何演绎?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