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区大都位处于乡村但相比农村人,生活却又城市化。
属于乡村中的城市。虽然自称社会生活体系,农村包围城市。矿区所在地虽然的相对封闭是小社会,当地农村的生活习惯,就形成了独特的矿区特色。‘
这特色不仅是环境的互相影响,就像我们今日为了环保,自己家不开空调,周围环境的空调仍然不可避免的造成热浪。
农村过去天黑就上床,比较流行但就是床上文化,所以煤矿工人不可避免的发展了两性文化。而且,因为有时间,见识多,交流广,在矿井下,满身劳累的矿工,唯一解乏的就是啦骚呱,而且想象力丰富,内容鲜活。
话说,见到小叔子相求,还有礼物馈送,嫂子笑笑,略微想想就答应了。
结婚的妇女之间没有顾忌,床帏上的开心事也是乏味生活的开胃小菜。
这天,嫂子拉着新媳妇一起烙煎饼。开始汗流浃背的,两人不断的用毛巾擦汗,汗水仍然不断线。
到了中午,烙煎饼的屋里越发的酷热难当。三伏天,抱着个热鏊子,那罪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耳听着外边大树上,知了伏凉伏凉叫声不断。
嫂子对新媳妇说:“今年的伏天太热了,再抱个热鏊子烤!真受不了。”
张玉芝答应着,无奈的抖动抖动衣服下摆,她上衣前后大襟都湿透了。在身上黏腻腻的十分难受。
这时嫂子带头,脱起了衣服:“天太热,家里没有旁人,咱们俩脱掉衣服还能凉快些。”
张玉芝也是热的受不了,见嫂子脱的一丝不挂,又想到家里没人。不如脱衣凉快,便也跟着嫂子,脱的精光。
妯娌俩烙了会煎饼,嫂子说内急,要出去方便一下。嘱咐张玉芝自己先烙着。
嫂子出门后,赶快给王二打了个招呼,让他快去看看。
王二急匆匆的跨进院门,三步并着两步,直奔烙煎饼的小屋奔去。
张玉芝正在专心致志的烙煎饼,听得外边脚步响。开始以为是嫂子回来,再抬头见一高大的男子身影闯来。这一惊非同小可,衣服在旁边晾晒,伸手够不到。一急之下,顺手拿张煎饼,遮住隐私。
再说,王二闯进屋里,本以为可以看到妻子隐私部位的真相,不料妻子正用张煎饼放在那里。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的个娘唉,那玩意不但长牙,怎么还吃煎饼……”
此后,王二找到了媒人,想让她出面调解下离婚。和张玉芝虽不能做成夫妻,想到当年的万般相思。王二想和张玉芝好离好散。
媒人一听笑了:“哦!现在又想起我了。我的那一身洋布衣服在哪?”
王二这才想起忘办的事,赶快买了新衣服送到媒人家。
媒人见了东西眉开眼笑,嘻嘻哈哈的说:“离什么婚?你们都中了老娘的妙计,事情是这样的……”
王二听了后啼笑皆非。心里想:“看这误会弄得!两口子要不是心贴心,碰到别有用心的人挑唆,被人玩弄死了,还以为是恣死的呢。”
是夜,王二和张玉芝,在结婚一个多月后,才真的有了洞房花烛夜!
季成矿其人长相不扬,但在一百个人里边,搭眼就能认出他来。
他的长相太奇特!
苦中作乐
季成矿之所以吸睛,是因为他长得很出奇,特别像八六版的《西游记》里边的孙悟空。只不过套用服装的型号比较,电视剧里的孙悟空属于L号,他则属于x号脸
脸部特征是,尖嘴凹腮,两片薄薄的大嘴唇。黄白净的脸色,圆溜溜的,两个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珠子,透着精明人的精气神。那眼睛看着就不寻常,美则美矣。可惜的是眼眶发黑,带有一线煤矿工人,普遍具备的熊猫眼圈。
在井下迎头的空间,冬暖夏凉,他大多数时候是,扔掉补丁摞补丁的脏破烂的工作服,光着脊梁干活。按他的话说,这里又没有娘们,脱光腚又怎么样?穿着周武郑王的衣服给谁看,活活的浪费!
都说嘴大吃四方,他的嘴嘴唇又大又薄,特别会说,是有名的鸟罐子嘴。他的舌头嘴就像是男女的性器官,不带点骚味说不成话。张嘴就是:看你那个鸟样,活像刚办完事的鸟。换个新鲜的:看你瘪啦的,就是女人刚奶完孩子的嬷嬷(当地土话里的女人乳房)顶?
都说干着阴间活,吃阳间饭,说着不见天的话。从矿井下来到地面的工人,除了牙是白色,全身都是黑的。不说话时,熟人你也认不出来。上了井澡洗完,马上换了形象。再不正行的人,也大多是黄狼子白腚门,提着裤子充好人,稳稳当当,粗鲁里带着文明礼貌。
刀把子脸,没牙的老嫲嫲嘴,撇啦的象只破草鞋的季成矿不行。可能是习惯成自然,他不管男女老少,什么场合,脏话张嘴就骚味出来。大家都喊他老骚户,也就是正当年的公羊蛋子。见到母羊就开始撇嘴,就能亮出家伙,顶风腥膻半里路。
羊,现在放养的已经不多见,老骚乎已经没有时代感。骚裤头子反而形容的更形象。不是吗,男人那个以后,就像用过泛旧的阀门,滴啦尿就是常生态。只是滴落多少之分。这时的男人一天不洗裤头,的确骚味很重。
同伴们揶揄他是骚裤头子,他倒也不否认,只是振振有词:我要不骚裤头子,没了那个味道,女人就不喜欢了。实际上,除了老婆,他在外的确没有沾染其他女人。他就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贼力气,更没有贼钱!而且钱是主要的,世事难行钱做马!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国有大煤矿的一线工人工资水平不低。只是季成矿的农村户口的父母在世,还有那么多穷亲戚,经常周济他们,季成矿的工资就成了杯水车薪。
季成矿这人除了一张讨人喜的嘴,他还特别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常有的事。
有次,几个工友酒后碰到几个腰里横绑着杠子走路的人。这几个人上穿搭袢,下着灯笼裤,腰扎四指多宽的板带,走路京津一带摔跤的模样。晃着膀子走螃蟹步,一看就是难以加工的榆木疙瘩。一伙练家子!
工友也是醉晕了头,光着身子去捅马蜂窝。群殴个顶个的,干活的怎么打得过专门练打人技巧的,不一会便被放平了一片。
汪庆磊没上前拼命,这对他很少见。前几次打群架,头上流下来的血模糊了眼,他也只是用手一胡撸,血头血脸的又冲了上去。煤矿工人,那种打架不要命,讲究义气的劲头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今天老万怎么耸啦?大家转脸看看汪庆磊。
一直沉思的季成矿像是返了阳,拍着大腿一跳三丈高。食指戗茬指着对方为首模样的人,这个人功夫好生了得,刚才是出手就要撂倒一个人。
季成矿跳着脚骂:你们他娘的,是一个血窟窿里挤出来的狼崽子,打架没有爹的种!怎么一拥齐上?有本事咱们单打独奏。有种的,和我来较量较量?
说着季成矿食指,指着为首最厉害的那位:是爹掫娘养的还有一点你亲爹的种,咱俩比试一下。
说着他就往前凑,大家一时惊呆了。对方的身体是座黑铁塔,季成矿就是个干巴狼子。根本不在一个量级,别说对方武艺精湛,就是凭块头,也压的季成矿筋断骨头折。眼见得瘦麻杆般的季成矿,黑铁塔嘴撇的簸箕一样,那没说出的话:小样?满脸的看不起。
季成矿在众人的注视下,右手挠着后脑勺,笑嘻嘻的走到跟前:老大,这两个单打独斗,其他的人谁要帮忙,就是驴操狗娘养的。
黑铁塔不屑的望他一眼,对他的弟兄们吩咐:谁要是帮忙,别说我骂他娘。
季成矿也转脸对工友招呼:你们哪一个敢上来帮忙,那就是往我眼里插棒槌,剥我的脸皮!
当时,大家不明白他为什么瘦驴拉硬屎。后来才明白他深刻的用意:怕弟兄们吃大亏。而且设套封对方的嘴。
这时,黑铁塔已经晃着膀子走螃蟹步:来来!咱们玩玩呗!
就是瞎子,也能感受到双方的强弱,同伴们的心不由的提搂起来,犹如绷紧的弓,随时准备冲上去救人。
季成矿依然右手在脑后挠痒痒,左手摩挲着下巴,又往前凑凑:咱们是文比,还是武打?
对方一愣神:此话怎讲?何谓文比?
文比吗……
季成矿故意拉着长腔,左手往侧前方一指,一领黑铁塔的眼神:你看!
黑铁塔刚一斜眼看,放在季成矿脑后的右拳。如蓄势待发的眼镜蛇昂起的头,闪电一般,直击对方眼睛鼻子的敏感三角区。而且季成矿是用尽吃奶的力气,失败成功在此一举。
眼是心之苗,封杀了它,就等于瞎眼的老虎没有威风。而且,季成矿这一拳不仅是封了眼。黑铁塔连鼻子眼泪的闸门也打开了,直接失去战斗力。季成矿接着鼻子眼睛候补的几拳,黑铁塔只有在地上打滚的份。
在众人惊愕之间,季成矿拍拍双手,理理衣衫:走!一对一,谁也不能让他娘跟人睡去。
一群工友赶快撤退,黑铁塔的伙计咬牙切齿,囿于前言言,又不能上前厮打。
这时工友们才明白季成矿,单打独奏前,那些铺垫话的用意。
在回去的路上,工友有人仍然心有余悸:你刚才出的险招,实在危险……
汪庆磊哈哈大笑,得意的摇头晃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乃兵法也。再说将在谋不在勇,君子斗智不斗力。
季成矿在班里威信很高,除了班长林彦俊,就是听他的话。
也有个例,外号老工人的华明晨就和他不对付。不光抬杠,在井下干活除外,其他的事都是对着干。
大家暗地里好笑,真是一对前世的冤家对头,看两人斗嘴,倒也消除不少井下的寂寞。
见一群人围着季成矿,要听搔呱,这时有人就在华明晨身边挑唆起来:季师傅的骚呱倒是一绝!
华明晨不屑的哼哧一声:猪肉吃多了,也发腻,那些带骚味的笑话听多了,你们烦不烦?
见到众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华明晨清清嗓子:你们知道吗?怎么彭州卖狗肉为什么不带刀?彭州第一地方小吃为什么叫鼋汁狗肉?
青年工人被华明晨一连串的问句,砸晕了,纷纷向他靠过来。
只是可惜,这时众人已经走到临时巷道,太狭窄,队伍变成单人行。他的故事,只能等到班中休息的时候讲了。
又是一个班组生产流水节奏,前面迎头放好炮以后,林彦俊招呼大伙抓紧出货(出炭)。就是说:赶紧把炸药炸下来的炭清理出去,以利于下一道工序的进行。大家一齐行动起来,铲的铲、刨的刨。李树来跟着季成矿,拿着一把矿镐超前找顶,也就是把顶板处被炸药炸松动的矸石,还没落下来的,提前发现搞掉,防止突然落下伤人。
然后便是大家擦着汗休息。
被华明晨几句问号,弄得心痒难熬的青年人,开始往华明晨身边凑。
华明晨得意的看看季成矿,说书人一样,清清喉咙,拍着大腿当惊堂木啪的一声,摇头晃脑的说起来:
走遍全国,卖熟食的肉摊上,都少不了放把刀,那是为了切割肉方便。
彭州卖狗肉的熟食摊上却不一样,没有带刀的!这是什么缘故?
一文鸿门宴,让樊哙威风凛凛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带剑盾闯帐,披帷西而立,瞋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俱裂……
天刚放亮,入冬的天雾气大,人不走到面对面,都很难认清。汉刘邦的朋友不少,多是下层人的生死之交。
侠义多是屠狗辈里,应该有樊哙,他不仅是刘邦的连襟。着名的鸿门宴,盾牌上切下大块猪肩膀,大块生啖,让他名彪青史。和刘邦认识的初期,樊哙只是个卖狗肉的,生活很是拮据。
大雾的帷幔,让人憋闷的喘不过气来。来往的行人,难以看清彼此面容。在晌晴的天,应该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今日大路上仍然很难见到人影。
这不,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挑着付担子,晃晃悠悠走了过来。看样担的东西不轻,随着他的脚步,桑木扁担吱吱呀呀的轻响着。
这汉子乃是祖籍沛郡的樊哙。
此人生的膀大腰圆,两肩发乍。柳斗上的大脑袋,生就一双圆彪彪的环眼,蒜头鼻子,吃破天的大方口。两腮和下巴直戗戗的,满是钢针样的虬髯。
乍一见,让人凛然生畏。
其实樊哙虽然长相凶恶,武艺高强,待人的心肠是极好的。光在县城里,他就有七八个割心剜胆的朋友。
秦始皇统一六国以后,为了大一统,采取了一系列改革措施。民众的赋税很重,单单在田地里刨土疙瘩,交完各种税赋,能弄个肚儿圆,就是上等人家。
樊哙四肢发达,头脑可不简单。动了番脑子,东方不亮西方亮,见到战争结束后,随处可见的刨坟吃人肉的恶狗、家里主人养不起的流浪狗、等待货卖求钱的嫌弃狗,成群结队。也就是说当时狗比人多,专干坏事的狗比人恶。再怎么说,这些汪汪狂吠的畜生的肉,也比树皮野菜好吃多了,顶不济也能和狼肉、野兔子肉,有得一比吧。想到这里,樊哙便做起了屠狗、卖卤狗肉的生意。
还真别说,樊哙这人手脚勤快,又肯动脑筋。很快就把握了卤狗肉的诀窍,让饕餮之徒爱上卤狗肉,这一特殊口味的人数不断增加。
啧啧,刚烤好的热烧饼,夹上糯烂如泥的狗肉,慢慢的吃上一口,这是那个香啊!
说穿了,樊哙的卤狗肉的诀窍,不过就是人勤快,不断改进。他头天将狗杀好,用清水浸泡,换洗几遍血水。第二天五更起来点火烧煮,加上多种香料和卤水,狗肉的血腥和土腥气全没有了,变得香味扑鼻,牵动馋虫。
在厚厚的雾障中,樊哙深一脚浅一脚,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沛郡城的南门。
远远望去,吊桥已经放下,城门大开。
民众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啦。
樊哙刚抬脚欲进城门,又止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舍近求远的向城东门走去。
樊哙今天不想在南门一带老地方卖狗肉,打算换个卖狗肉的新地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换了老地方,就可能失去一大批老主顾。可在老地方卖,樊哙又被一个老饕客吃伤了心。
这人官不大,顶多是个乡镇干部。
他吃樊哙的狗肉上了瘾。
每天樊哙狗肉摊才摆好,他就摇摇摆摆来了。此人胃口极好,连嚼带吞小半只狗肉就没了,临走时还得顺走大半拉狗肉。
光吃不给钱不说,理由还冠冕堂皇:带点给朋友们下酒!
这让樊哙瞠目结舌,这人的朋友大多也是樊哙的朋友。
小本买卖啊!樊哙就像患了严重的咽炎,嗓子眼有严重的异物感,却是咳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所说的朋友竟然也是樊哙的朋友!朋友嘛,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吃点狗肉算什么?那是看的起你!
樊哙毕竟家里贫穷,全家人全靠他屠狗的微利生活。日积月累,被这人吃白食下去,怎么得了。
所以樊哙今天换了卖狗肉的地方,就是为了避开白食客:偶尔吃吃白食也就罢了,天天如此哪里受的了。
泗水亭长刘邦,昨晚没有找到管酒饭的下家,空着肚子,翻身打滚了一夜。饥火攻心,勉强合上眼皮,胃里的空摩擦,让他又睁开眼,看看天明吗?
今夜可怪,那月亮和星星分外的明亮,却又像钉在了天上。几次睁眼,硬是连位置都没改变。
好容易熬到天亮,刘邦大步流星的向沛郡城南门走去。
过了吊桥,倚在洞开的城门边,刘邦两眼雷达样搜索起来。
好吃溜喝的刘季,要就是刘三,刘邦在弟兄们里边排行小三。不尊重他的人,喊刘三都是高看了他一眼1
刘邦这天吃到樊哙的狗肉了吗?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