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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敲门,路辛夷这一次直接进了903。

苏懈和顾南星正在查看微信转账记录,盘算着刚才的战果,闻声抬起头去。

顾南星一脸可怜兮兮:“你不早点来,你老公刚才在这里杀疯了,我跟苏懈两个人愣是斗不过他一个,气死我了。我输了两千多!”

路辛夷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两千多?”

苏懈听她语气,觉得不太对劲,抬眸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我们刚刚和周院长一起斗地主,一盘一百块。顾南星输了两千多,我输了一千多。”

路辛夷眉心微蹙,看着顾南星。

病房里气压骤降。

路辛夷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他很忙的!我拜托你们两个富贵闲人,不要去打扰他!”

顾南星愣了愣,很是有些意外,眨了眨眼:“好了,我错了,没有下次了。”

苏懈安静地看着路辛夷,若有所思。

路辛夷叉着腰,犹豫了几秒,忽然开口:“南星你确定要待在春山医院吗?”

顾南星:“怎么了?”

路辛夷直接道:“你最近都不看八卦吗,林霄现在在春山医院待产!”

顾南星傻了一下,脸上锐气顿减:“晦气!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起身出去,走到路辛夷身边时,忽然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你看见他了?”

路辛夷:“看见了。”

顾南星:“那他……”

苏懈注意到顾南星的神情很不自然。

路辛夷面无表情道:“春山医院有几百号医生,没那么巧,他没看见我,你先回去吧。”

顾南星听见路辛夷这么说,方才放心出去。

路辛夷想起什么,忽然追出去:“南星,等等。”

她追到走廊,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顾南星:“你不会那么八婆,把这件事告诉周止吧。”

顾南星犹豫了几秒:“其实……”

路辛夷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你告诉他,我立刻跟你绝交!”

她眼神不是玩笑。

顾南星心一惊,立刻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离开了。

路辛夷重新回到903,将房门关上,走到沙发前坐下,也不说话,脸比锅底还黑。

病房里死一般的沉寂。

苏懈将牌收好,默默给她倒了一杯水。

路辛夷看他一眼:“谢谢。”

苏懈没说话,默默拿起琵琶,弹了两下,发现音准不对,开始断断续续地拧上面的琴轴,调节音准。

路辛夷安静地发了一会儿呆,才出去了,临走时想起什么:“你今晚不会还要去找四叶草吧?”

苏懈专注调音,调几下,就要拨几下,反复确认音准是否正确,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答。

路辛夷:“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说罢,关上房门离开了。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琵琶声戛然而止。

苏懈拿起手机,找到顾南星的号码,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有拨出,继续调音,断断续续,调了好几次都不对。

又或许,乱的不是音准。

是他的心。

终于,他满头大汗,将手里的琵琶厌弃地丢在一旁,走到窗边,一脸烦躁地看着窗外。

当晚十点多,夜色中的春山医院安静耸立。

路辛夷一袭红裙,拎着保温盒走进了医院,住院部大楼灯火通明,旁边的行政楼大部分楼层都黑下来,六楼的院长办公室依旧亮着灯。

路辛夷一路轻车熟路,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她拧开门走了进去,将门关上,连同保险锁一起锁上。

偌大的办公室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他戴着眼镜,耳上戴着蓝牙耳机,右手拿着一支笔,一边通话一边在面前的文件上做什么记号,神情很专注。

他抬头,许是用眼许久,只见面前一袭亮眼的红色,一时还愣了愣,他给她做了一个手势,让她自己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她点点头,让他继续忙他的,她自便。

周止低头继续,回到专注的状态:“等一等,我刚刚没听清,远扬,你再说一遍。”

那头的周远扬又说了一遍,周止捏捏眉心,似是很头疼,下意识想伸手去在手边找什么东西,想起什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一片红色,又止住了。

她心惊了惊,刚才那个动作,她很熟悉,是烟鬼找烟盒的动作!

他戒烟已经快两个多月了,她以为他已经度过了最难最痛苦的戒断期,没想到他到现在居然还会有这样下意识的动作。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平时工作压力真的很大!

至少,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

否则,他不会像刚才那样。

那头周远扬不知说了什么,他语气骤然十分严厉,声音也高了许多,气场逼人:“周远扬,我不要听借口!这种水平的策划案,你拿来糊弄鬼呢!我要是我爸,你敢拿这种东西糊弄我吗?!我不要听你的难处,那是你要解决的问题,我要的是可行的方案,具体,有效,能落到实处,能让我看见可观收益的方案!!!”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天周二,要是周四晚上十点之前,我拿不到我满意的方案,你就自己退出这个项目!”

“你再多解释一个字,我这个deadline就提前两个小时!一个字,两个小时!你想好,你现在要说什么?”

“ok!你自己说的!周四晚上八点之前,我等你的方案!”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的时间,深深沉了口气,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温然,提醒道:“你回去是自己开车,还是你司机开车?好,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微信。我挂了!”

说罢,挂了电话,下一秒很疲惫地扯下蓝牙耳机,低着头,默了默。

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路辛夷默默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他如此的陌生,但“周止”又似乎本该如此!

至少,在很多人面前的周止,就该是如此。

虽然她看不见电话那头周远扬的表情,可只是听周止的声音,她已经能想象电话另一头的周远扬要如何的瑟瑟发抖。

周止是家庭观念很重的人,而且跟堂弟周远扬关系自幼很好,他与周远扬聊起工作,尚且如此可怕。不敢想象,他在章义,安秘书,姜昕,还有繁星的其他人面前是什么样子。

无论如何,总归不会是在她路辛夷面前的样子。

灯光惨白,他穿着白衬衫,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清爽又单薄,虽是没有重逢时那般瘦削了,跟正常人相比,还是偏瘦。

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抬起头来时,已经很自然地切换成了路辛夷熟悉的样子,语气也不能再随意了:“顾南星回江洲了吗?”

路辛夷也还是拿出寻常的语气:“回去了,不然要留着过年吗?”

他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炫耀道:“我今天打牌赢钱了,赢了三千多。”

她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也知道刚才那通电话的氛围不太好,想缓和一下。

路辛夷很配合地笑了笑:“这么厉害呢。那下次我跟胡医生和张医生斗地主,你给我当参谋呗。”

“没问题,我赌运一向很好。”说着,自己也笑起来,这下是发自内心的。

路辛夷也笑了笑,也是发自内心的。

她拿起桌上的保温盒:“肉骨茶,用祝芳语教我的方法做的,要喝吗?”

他开心地走过去,接过她盛的汤,喝了一口。

她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对了,翟天明和祝芳语离婚了,你知道吗?”

“人家离婚,你那么开心干什么?”他笑道。

她撑着侧脸看他慢条斯理喝汤的样子:“你都喝完,不许剩。”

“是,路医生。”

她撑着脸,忽然好奇地问出一个问题:“你觉得他们还会复婚吗?”

周止抬眸,认真看她一眼:“你觉得呢?”

她说:“祝芳语不会掉进同一个坑两次的。她好不容易爬出来,不会了。婚姻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喝着汤:“那我们打个赌,就赌祝芳语还会不会结婚。”

路辛夷:“不会!”

周止:“我赌,会的!”

路辛夷皱着眉头,不明白周止为什么如此自信。

周止:“哦,我有个前提,我们只说她会不会结婚,没说结婚对象是谁。”

路辛夷骤然看向周止,目光有些不可置信:“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周止:“我能知道什么,我只知道,祝芳语很聪明,会利用一切资源往上爬,现在她自由了,婚姻也可以成为她的新梯子。我们拭目以待。”

路辛夷眨了眨眼:“我好像,突然有点同情……翟天明了。”

周止很快喝完汤,她给他倒了一杯水漱口。

他喝完,才去认真看她,看她一袭冷艳的红裙,看她美目流转:“你今晚,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她问:“你吃饱了?”

他点点头:“有什么事要跟我谈吗?”

她笑笑:“我又不是周远扬,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说罢,下一秒,突然迈开一只脚,跨坐在他腿上,伸手去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他被她骤然如此主动的动作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去看办公室的门。

她说:“门我关上了。”

他喉结动了动,很不能适应她今晚的反常,倒也不是适应,准确说是陌生。

眼前的她更像是三年前的她,三年后她在这种事上远没有三年前那么主动和放得开。

他忽然捉住她双手:“你不是来给我送汤的吗?”

她笑得合不拢嘴:“我半夜三更,穿成这样,来给你送汤,我们周院长怎么会这么单纯呢。”

他反而有些紧张:“那你是来?”

她小心摘下他的眼镜,放在书桌上,深深看入他的眼,手指指尖沿着他敞开的衬衫慢慢往下,声线暗哑。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