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母凭子贵,让杨泽的弟弟妹妹们潜意识的把周莱的家庭地位,抬得比安菲儿还高。
好像连结婚证都没有的小嫂子,才是他们大哥的贤内助一般。
周莱在家庭群里发出几张照片,声明那是杨泽的大女儿时,李晴儿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打越洋电话给杜飞打小报告。
“五哥!你看见了吧?咱们的大侄女…”
杜飞迷迷糊糊的说:“看到了,你想说什么?”
李晴儿循循善诱:“五哥,你没觉得大侄女和某人长得很像吗?”
杜飞咕哝着说:“她如果不是大哥和苏小北的女儿,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是吧是吧?”李晴儿兴奋道:“我以前就觉得苏小北神经兮兮的,想不到她藏得那么深。”
“你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杜飞只想把老七给掐死: “我们有六个小时时差的啊!”
“不是不是,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李晴儿听到五哥要发火,连忙出卖队友:“不过我先声明,这件事是我听六姐说的啊,真实性还有待验证。”
“你痛快点。”杜飞闷声呵斥。
李晴儿压低声音,说得弯弯绕绕的:“大哥让六姐帮你在意国和法国订购了几艘船…能反潜还带导弹的带刀护卫。”
“意国四艘,法国六艘,德国三艘,国内四艘外加技术合作…护卫的驱逐的巡逻的都有。”杜飞没好气的说:“你最好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呃呃呃…”李晴儿发现果然兄妹几个之间是没有秘密的,脑子转了转,突然眼前一亮:“接下来这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杜飞:“快点说,别墨迹,不然我挂了。”
“大哥和六姐…”李晴儿神神秘秘的说:“他们俩…”
“他们怎么了?”杜飞愣了片刻,忽然欣喜的打断:“大哥和老六在一起了?”
“咦?五哥你怎么知道的?”李晴儿问。
“就只有你和大哥不知道好吗!”杜飞说:“当年老六去找大嫂谈判,我们偷听到的。”
“你们?”李晴儿关注的点异于常人:“你和二哥还是三哥?”
“我们四个。”杜飞忽然没有了八卦的兴致,说道:“老六能得偿所愿,挺好的。”
“可是…五哥你不觉得咱们家越来越乱了吗?”李晴儿迟疑的说:“大哥他现在离身败名裂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了!”
“你这个小同志啊,你不知道天球是圆的吗?”杜飞无所谓的说:“要是国内那些人接受不了,让大哥全家移民过来就是了。”
“想让大哥移民恐怕很难实现的说。”李晴儿说:“大哥让我想办法把一半的资金从国外调回来,别的有钱人挖空心思把财产转移到国外,他却反着来,我想不通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半的资金?”杜飞愣了愣,随即问道:“国内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啊,风平浪静的。”李晴儿说:“要说大事,可能就是每年的例会要在京城召开了吧。”
“大哥在黔州府?”杜飞问。
李晴儿反应迟钝:“是的啊,他今天早上调过去100多亿收购茶业公司扩张版图,这很正常的吧?”
杜飞叹了口气,进入在线教学模式:“傻妹妹,以后你看时政新闻的时候,多留意一下那些经常出现的人,什么时候他们突然连着好一阵子没有出现在新闻里,八成就是出问题了。”
“还有,”杜飞继续说道:“咱们国内的惯例,每年例会之前一般不会有大事发生,可是开完例会之后,往往就会有很多大鱼要被淘汰出局。”
“嘘!五哥你别说了。”李晴儿本能抗拒不想听:“我还是好好的给家里赚钱吧,官府的事情我一点也不好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让人在吐鲁番注册了一批公司,前期准备应该完成得差不多了。”杜飞说道:“你把一部分资金转进去,让他们在那边做投资。”
李晴儿早有准备,开口便问:“五哥你到底要对中亚那些国家干嘛?”
杜飞:“做生意啊,我还能干嘛?”
“你省着点花啊。”李晴儿撇撇嘴:“咱们家快没钱了。”
杜飞难以置信的问:“国内那一半大哥不让你乱花我可以想得到,国外不是还有一半吗?”
“昨天人家发过来报价我才知道,六姐让人去买丰汇控股和大古集团,”李晴儿气哼哼的说:“大哥更狠,他是按照整条产业链上下游企业买的,多少钱也扛不住他们这么花呀。”
“什么产业链?”杜飞问。
“遍布全球的半导体生产厂家…”李晴儿说:“还有做镜头的,工作台的、设计的……”
杜飞听得眉头紧锁,因为大部分都是需要重金投入的重资产企业,投进去就等于把资金绑在企业所在国,临时抽调也抽不出来的那种…
嗯?等等,遍布全球的丰汇银行网点?
杜飞顿时眉开眼笑,宽慰道:“放心吧,老大和老六才不会傻到让那么一大笔资金套牢在别国土地上的地步,他们买那些企业自然有他们买的道理。”
“可是五哥啊,”李晴儿说道:“我们家就这么几个人,那么多企业谁去管啊!”
“嫂子不是在制定管理方案了吗?”杜飞笑了笑:“你管钱包我管干活,制度上的事情咱们少操心。”
“呵呵,咱们家那个大肚婆做事情不靠谱的说。”李晴儿说道:“我看过她让人做的管理结构框架,我只能说她和她带的那些人太过于理想化了。”
“怎么说?”杜飞问。
“管理层给高薪和股份,普通职员的工资待遇对标同类外企,工作时间对标官府公务员的朝九晚五,还要在中下层员工里设立工会,将来管理层从咱们自己大学的员工里优先提拔,大哥身边那个新来的助理还提议在所有企业里创建党支部,”李晴儿忍不住吐槽:“再加上六姐组织的法务部,俨然就是一个…”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不是小嫂子太过于理想化,而是大哥所谋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