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重伤的罗多克雇佣兵请求肯特伯爵给予他“仁慈”。
肯特很明白,所谓的仁慈便是给对方一个痛快,不要再让他体验等待死亡的煎熬。
雷萨里特惊讶地发现肯特俯身在那个重伤员的耳边问了些什么,而那个重伤的罗多克雇佣兵也轻声地回答了肯特的问题。
最后那个伤兵露出了满意地笑容,然后闭上了眼睛。而肯特伯爵则抽出了腰间的匕首痛快利落地割开了对方的喉咙。
刚刚的战斗斯瓦迪亚军队击退了罗多克人的雇佣兵。不过肯特伯爵心里清楚地知道,那些身价不菲所谓的雇佣兵只是葛瑞福斯国王的昂贵消耗品,就是用来消耗斯瓦迪亚守城军队的物资。
另外葛瑞福斯国王也通过刚才战斗的激烈程度测试清楚了肯特麾下守城军队的实力。
现在那些“代罪的羔羊”已经被肯特打残,而葛瑞福斯国王眼中的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果然,那群东拼西凑的雇佣兵败退下去后,雷兰德伯爵的军队立刻便行动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肯特还认为雷兰德伯爵在进攻的时候会稍显犹豫,因为毕竟他的夫人艾德丽萨女士还在自己的手中。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位阿哥尔隆堡的原领主只想快点夺回属于自己的城堡,也许在他的眼中,妻子远远不如封地重要。
让肯特感到意外的另外一件事则是马特阿斯伯爵的军队并没有配合雷兰德伯爵一起行动,他们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雷兰德伯爵的军队攻击城墙。
雷兰德伯爵麾下的军队都是由罗多克长矛手和弩手组成的,跟其他罗多克军队一样没有任何骑兵。不过伯爵本人倒是端坐在一匹战马上,冷静地向自己的部下发号施令。
顶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群高举阔盾的矛手,不过在举起阔盾的同时他们便无法使用更有优势的长矛进行攻击,只能使用短矛。
这群手持短矛和阔盾的士兵其实是为了掩护更后面的罗多克弩手。这些身穿皮甲的士兵缺乏足够的防护,但是好在彼此之间配合默契,在几名身穿锁甲的罗多克军士指挥下,交替前进。
阔盾士兵顶在最前面,而罗多克弩手则趁机向城墙上发射弩箭,试图压制住城墙上的斯瓦迪亚射手。
其实雷兰德伯爵将阔盾手顶在前面的想法完全多余。斯瓦迪亚人的箭矢已经不多了,肯特命令射手们不要随意放箭。
看到城墙上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反击,罗多克人的胆子瞬间大了很多。他们开始撤下阔盾,然后将云梯搭在城墙上开始向上攀爬。
不过尽管斯瓦迪亚人缺乏箭矢,但是却准备了足够多的礌石和滚木。攀爬到一半的罗多克士兵惊恐地发现巨大的石块从城墙上砸了下来,最前面的士兵试图向后退,但是后面的人则不断地向上挤着。随着一阵阵惊恐的惨叫声传来,被石头砸死的士兵已经变成了几摊血肉模糊的肉泥。
但是在几名罗多克军士的指挥下,仍然有一些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踏着自己同伴的尸体继续沿着梯子向上爬去。城墙下的罗多克弩手们也一刻不停歇地朝城墙上射击,试图掩护己方的长矛手们登上城墙。
肯特伯爵将班达克和德赛维找了过来,“我要你们处理掉那几个在城墙下指挥进攻的军士,他们不死的话敌人就会源源不断地攻击上来。”
班达克和德赛维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他们也很清楚自己的领主说得没错。
“来一场竞赛如何?”德赛维挑衅似地看着班达克说道:“看看谁能为咱们的肯特大人解决掉更多的问题。”
班达克笑了,“好呀,女士!”
说罢两人便各自走到城墙边观察下面的情况。
很快两人就判断出那些人是负责指挥进攻的军士,因为这些人其实很好辨识——他们都穿着锁甲罩袍并且头戴覆面盔或者带护鼻尖顶盔。而他们身边的普通罗多克士兵就只有皮甲或者褶皱服护身。
很快德赛维便拉开弓箭选择好了自己的目标,只见她用力拉开长弓,很快一支箭便射了出去。那个倒霉的罗多克军士正在催促士兵爬上长梯,德赛维的弓箭正中他的左眼。罗多克军士捂着自己的眼睛疯狂地大叫,然后便跪倒在地不动了。
而于此同时,另外一个头戴覆面盔的罗多克军士则是胸部中了一支弩箭,那支弩箭不仅射穿了军士的链甲,力道之大更是将这个不幸的家伙直接钉在了身后的攻城塔上。
很短的时间内,雷兰德伯爵派往前线的六名罗多克军士尽数丧命,而德赛维和班达克的比赛结果也是3:3。
失去前线士官的指挥后,雷兰德伯爵的军队终于崩溃。弩手们率先向后逃去,他们害怕自己也成为那些斯瓦迪亚射手的靶子。而失去了弩手们掩护的长矛兵也丢下了长梯慌张地跟着弩手们向后跑去,生怕跑得慢了就把命丢在了阿哥尔隆堡的城墙下。
看到自己军队溃退下来的雷兰德伯爵恼怒至极,他不顾自己身边几名军士的劝阻,策马上前拔剑亲手斩杀了几名溃兵。其余溃退下来的士兵们就在阿哥尔隆堡的城墙和自己军队大营前茫然徘徊,他们知道进攻阿哥尔隆堡是死,但是现在退回大营也难逃被处决的命运,有些人甚至开始绕过雷兰德伯爵继续向后跑。
雷兰德伯爵发现仅靠自己领主的威严并不能阻止军队的溃散,于是骑马回到本阵,命令其余的罗多克弩手排成一排。
“回去!”雷兰德伯爵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后退的胆小鬼都会被处决!”
有几个不信邪的罗多克逃兵仍然继续向后跑着,雷兰德伯爵挥了挥手,后方的罗多克弩手一齐发射弩箭,很快那几个逃兵就被射成了刺猬。
这个场景极大地震慑住了其他逃兵,于是他们再次转身朝阿哥尔隆堡的方向冲去,不过等待他们的命运也只是死亡而已。
区别就在于他们是死于斯瓦迪亚人的长剑之下,还是死在罗多克人自己的弩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