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尔隆堡被罗多克人包围已经整整三天了。
当葛瑞福斯国王的绿色黑熊旗帜出现在城堡外围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肯特和军官们站在阿哥尔隆堡城墙箭楼上,通过细小的观察孔察看外面罗多克军队的情况。
斯瓦迪亚军队甚至不敢在城墙上露出脑袋,因为敢于这么做的蠢货早就被城下的罗多克狙击手射成了刺猬。这是阿哥尔隆堡被围第一天两个斯瓦迪亚新兵用自己的生命证实了的事情。
“葛瑞福斯国王的军队至少有一万人。”尼扎说道,“这个家伙把能调动的军队全都集结在了这里。”
“不止一万。”班达克反驳道,这个神眼狙击手的视力更好,而且他对罗多克军队的构成也相当了解,所以他的估算更有可信度,“大人,我觉得对方至少有一万五千人到一万八千人之间。看看那些领主的旗帜,罗多克大部分的领主都率领军队赶了过来。”
这句话得到了同样视力出色的德赛维的赞同,黑肤女人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和我估计得差不多。”
“但是我听说他们在维鲁加不是集结了三万军队吗?”艾雷恩问道。
“像葛瑞福斯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是不会将军队一次性投入进来的,他还要留出一部分兵力防御维鲁加和杰尔喀拉。”法提斯沉吟片刻解释道:“不过这些人已经足够困死我们的了。”
肯特伯爵没有作声,他默默地观察着罗多克军队的规模,内心充满了苦涩。
“原本的计划不该如此。”肯特内心暗忖,“为了那块儿该死的龙旗碎片,我把自己的爱人和属下置于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原本肯特打算将莉娅和雅米拉等人提前送走的,让她们先撤至乌克斯豪尔。但是罗多克军队的行动速度大大出乎了肯特的预料,就在他击败赖齐斯伯爵军队的第二天清晨,葛瑞福斯国王的军队将阿哥尔隆堡完全包围了,就像个铁桶一样。
“现在连只鸟都飞不出去啦!”凯特琳讪讪笑道。
“害怕吗?”肯特微笑着问道。
还没等凯特琳回答,班达克就拿着他的弩走到了军需官的身边,柔声道:“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肯特笑了,他希望看到自己的队伍能够在困难的时期展现出团结友爱的一面,不过就连他也不知道这两个部下是什么时候互生好感的。
让肯特感到意外的是,罗多克军队迟迟没有发动进攻。
“他们在酝酿什么阴谋?”雷萨里特用拳套重重地砸向了箭楼的墙壁,“这样的围城简直让人窒息,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仗,要死也死得痛快一些!”
但是肯特似乎猜到了罗多克人在忌惮和等待什么。
果然,当天傍晚。四名罗多克军士高举白旗走到阿哥尔隆堡城下,要求谈判。
在得到对方再三保证谈判期间不发动攻城后,肯特将这几个人放入城堡内。
肯特伯爵在阿哥尔隆堡的大厅里接见了罗多克的谈判代表。
四名罗多克军士身穿全套锁甲,其中两人罩衫上的纹章是绿地黑熊,证明他们是葛瑞福斯国王的人;另外两人罩袍上的纹章则是红底黑白格,上下各三个蓝白相间的盾牌排列着,肯特对这个徽记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座阿哥尔隆堡到处都是这个纹章,它属于这座城堡的原主人雷兰德伯爵。
四名军士尽管全身甲胄,但是身上都没有携带武器。
“我们为和平解决此事而来,大人。”领头的罗多克军士显得彬彬有礼,而且他的瓦兰迪亚语中带有很明显的南方口音。他的胸前的纹章表明他是雷兰德伯爵的属下。
“好吧,先生们。先说说你们主人的条件。”肯特伯爵的眼睛有些发红,因为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好了。
还没等雷兰德伯爵的部下开口,倒是葛瑞福斯国王的属下先说了话:“陛下命令你们无条件投降,他就饶恕你们的性命。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肯特伯爵连看都没有看葛瑞福斯的部下一眼,而是扭过头去问雷兰德伯爵的属下,“这就是你们的条件?要我无条件投降,然后我可能被换取赎金,而我的部下们难逃被卖做奴隶的命运。运气不好的话,更有可能在投降的时候直接被你们处死……不过我的人在被处死之前,也许会干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毕竟我的手中还有不少战俘和人质……”
雷兰德伯爵属下军士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急忙解释道:“当然不是,大人。您误会了,既然是谈判,当然要讨价还价咯!”
“好吧,那么你们就先听听我的条件。”肯特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请葛瑞福斯国王和雷兰德大人退兵回维鲁加,我就将释放阿哥尔隆堡的全部俘虏和人质,包括伯爵大人的夫人和女儿。”
雷兰德伯爵手下的军士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苦笑道:“大人,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战事已经到了现在这个程度,退兵是不现实的。试问我们换位思考,您会答应这种荒唐的条件吗?”
“我们开出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不要得寸进尺!”葛瑞福斯国王属下的军士厉声道。
“那我就没什么可谈的了,先生。想继续谈的话,明天叫你的领主亲自过来。”肯特做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并且用手指了指葛瑞福斯国王派来的军士,“另外,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家伙了。”
当天夜里,罗多克军队发动了第一次攻城。
他们的士兵拼死在正门附近的城墙边缘搭上了几架云梯,然后派遣士兵爬上来试图占领城墙。
但是肯特领导的斯瓦迪亚军队准备相当充分,礌石和滚木让罗多克人吃尽了苦头,在城墙边丢下一百多具尸体后,罗多克人不得不放弃了这次进攻。
不过肯特伯爵也很明白,这只是一次试探性进攻而已,艰苦的战斗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