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
刀尖划破空气,发出一道尖锐的刺鸣。
就在短刀即将刺中柳风博的时候。
柳风博因为腹部剧痛,真气散掉,脚下无力,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他险而又险的躲过了陈实这一刀。
不等陈实再次挥刀,摄神术的反噬越发强烈。
“啊!”
陈实发出一道痛苦的哀嚎,手中的吴字短刀脱落在地。
他捂住头,太阳穴青筋暴跳,痛苦不已。
与此同时。
厅堂内,传来一道清脆的声响。
“啪!”
柳风博的妻子赵氏站在厅堂门前,看着院中这幕,吓得脸色苍白。
她端来的点心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周围忙活的丫鬟、下人也见到了陈实刀捅柳风博,吓得尖声惊叫。
“啊!”
“啊!!”
“杀人了杀人了!”
其中一个机灵的下人迅速反应过来,他撒腿就往柳不器住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啊!”
“大少爷拿刀捅了二爷!”
“大少爷拿刀捅了二爷!”
下人连喊数声,声音很大,周围宅院忙活的丫鬟、仆人全都听到了。
“爹爹!”
厅堂里,柳风博的一儿一女见自己的父亲倒在血泊中,一边哭一边冲出厅堂向他跑去。
“啊啊!”
陈实跪倒在地,头痛欲裂,脑海中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
这种痛让人痛不欲生。
他紧咬着牙,痛苦万分。
一息后。
摄神术的反噬度过顶点。
刺痛感逐渐减轻。
“爹爹!”
柳云宣、柳云和小跑到柳风博身旁,看到他腹部的伤口,吓得小脸发白,大声哭泣。
赵氏也是一脸慌乱,向自己丈夫跑去。
等她跑到柳风博近前时,忽然一怔。
只见柳风博仿佛在十几息间老了数岁。
他原本乌黑的鬓角变成了白色,脸上更是冒出许多皱纹。
柳风博的丹田受创,真气外泄,也带走了一部分属于他本身的元气。
“爹爹!”
两个小孩跪在柳风博身旁,惊恐不已。
赵氏抽噎着,撕下衣袖,捂在柳风博腹部的伤口处。
柳风博脸微微抽搐。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腹部贯穿的疼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老爷……”
赵氏见柳风博强行站起来,脸色发白,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事。”柳风博声音嘶哑道。
说完,他看向地上浑身颤抖,咬紧牙关逐渐恢复平静的陈实。
“你……”
“你都知道了?”
柳风博声音嘶哑,语气中带着悲哀与无奈。
陈实默念《摄神术》的心法,脑海中的刺痛感逐渐减轻。
他捡起落在旁边的短刀,从地上爬起来。
“呼……”
“呼……”
陈实喘着粗气,双眼赤红。
虽然现在他头还是很痛,但已经好多了。
陈实出了一身冷汗,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他抬头,目光凶恶的盯着柳风博。
“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做的事,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
陈实嘴唇泛白,握紧右手的短刀,喘息着说道。
“你说的对。”
柳风博目露悲哀,点了点头。
他轻推开妻子赵氏,踉跄着上前一步,对陈实说道:“你动手吧。”
“当初是我对不起你。”
陈实提起一口真气,身子向前扑出。
整个人速度快到了极点。
森寒的刀刃刺向柳风博的心脏。
就在刀刃即将刺进心脏时。
“住手!”
柳不器的怒吼声从后面响起。
“呼!”
一道呼啸的风声从陈实背后响起。
柳不器站在院门口,打出一记掌风,直奔陈实后背。
陈实听到了后面的风声。
他咬住牙,用身体的全部力量推着刀,刺向柳风博。
不等陈实把刀推进心脏。
他只感觉自己的后颈好像被人提住,整个人一麻,浑身上下都变得绵软无力。
“哎哎哎……”
“你们这是干什么?”
“老夫就出去喝个酒的功夫,你小子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柳立己的声音夹杂着浓郁的酒气从旁边传来。
陈实抬头看去,只见柳立己右手拿着酒葫芦,左手提着自己。
他醉眼朦胧,打了一个饱嗝,衣袖上沾着饭菜的油污。
“二……二爷爷!”
陈实见到柳立己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柳立己竟然会在白天出现。
柳立己看向陈实,皱眉道:“你怎么七窍流血?”
“《虚鉴诀》反噬没这么重啊?”
“你刚刚用了紫府武功?”
此时陈实眼睛、鼻子、耳朵、嘴里全是血。
模样恐怖渗人,如同一只地府来的索魂小鬼。
不等陈实答话。
柳立己抓住陈实的手,渡了一股真气过去,帮他平复体内的真气。
“唰!”的一声。
院中一道黑影闪过。
柳不器出现在柳风博身旁,将他扶住。
“啪啪啪!”
柳不器迅速出手,在柳风博身上点了三下,帮他止血。
同时,一股真气渡进柳风博体内。
真气走了一圈。
柳不器心中一惊,他抬头看向陈实,怒视道:“你好狠毒的手段,竟然废了你二叔的武功!”
听到这句话,陈实应激,咬着牙对柳立己道:“二爷爷,我要杀了他。”
陈实双眼赤红,咬着牙,眼中满是仇恨。
柳立己提着陈实的后颈,没说话。
他目露狐疑之色,在柳风博和陈实身上扫了又扫。
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仇怨?
竟然要分生死?
柳风博感受到柳立己的目光,脸色发白,虚弱道:“爹、二叔,这是我欠云轩的。”
“是我当年犯下的错!”
听到这话,柳不器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没有多想,而是看向陈实,气恨道:“你虽然流落在外八年,但如今已经回到柳家。”
“你又没出什么事,他是你二叔,你怎么能下如此毒手!”
柳风博的两个孩子抱着柳风博的腿,哭泣不止。
“呜呜……”
“爹爹……”
小女孩柳云宣哭得眼睛都肿了。
“我又没出什么事?”
陈实怒视柳不器:“他在我还是襁褓时,将我盗走。”
“我从小与母亲分别,年幼时被柳家的仇家养育,每日经受折磨。”
“你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陈实右手握刀,指着柳风博:“昨夜他又将我和云彦带走,送到林家,让你投鼠忌器,无法与林浪公平交手。”
“他想要你死!”
“你现在跟我说,我下手毒辣?”
“我告诉你!”
“老东西,我看在我娘的面子上喊你一声爷爷,你别不知天高地厚!”
“你当我爷爷,你他妈不撒泡尿看看,你配吗!”
陈实双眼通红,气得身子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