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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太行村,鲁国。

昏暗昏暗的土屋中,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少年,正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紧紧闭着眼睛,身体僵硬的女孩。

“三姐,你不要死!

“我再也不会和那条大花狗争馒头了!”

“我不会了!呜呜呜……”

他哽咽着,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而就在这时,那床上那具僵硬的躯体手指头动了动。

常云醒了!

周围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是身体紧绷,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仿佛被冰封了一样。

她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根本睁不开眼睛,喉咙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虚弱?

常云是一名大一营养系新生,刚刚入学就正好赶上了冬季运动会。

她所在学校正好安排了营养系的同学作为冬季运动会的志愿者。

由于她身材较好,模样又长得好,自然而然就被选上了。

被选中的选手,将会被分配到奥运村的厨房中,为各地的选手们,量身定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去奥运村的途中,公交车的车窗都是密封的,她不习惯坐在车里,呼吸有些急促。

她从车里掏出一个袋子,吐了一遍,然后用外套裹住自己,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

陌生的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她这是在哪儿啊?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

常云正在思索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不知道是谁,只感觉声音有点尖酸刻薄。

现在是春天和夏天的交界处,每天都有暴风雨。

一到下雨,王大红就难受,孙子的哭,更是让她头疼不已!

常乐守在姐姐常云旁哭喊着,把外面正铺着草席的王大红老太太给吸引了过来。

“常乐,你喊个屁啊?常云快断气了。等你那两个兄弟上山去狩猎的时候,用一张草席将她包起来,丢到江中,就一了百了!”

她用一种很平常的口吻训斥着常乐,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不需要再谈。

常乐悲痛的转过身来,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奶奶,您能不能给我姐姐找个大夫啊!我三姐只是被一条大花犬咬了一口,如果有大夫给她医治,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王大红不为所动,从常乐手里抽回手,冷笑道:“如果常云还能活着,她为什么在床上躺了三天,连动都没动一下?”

王大红弯下腰,看着趴在地上的常乐,道:“你让我邀请乡村大夫?到时候,人死了,钱还花了怎么办!”

老太婆王大红脸上更本没有其他表情,就好像常云的生死和她完全无关一样。

常乐哭的更厉害了,自己和常云虽然都叫王大红奶奶,但是她并不是自己的亲奶奶。

他知道王大红铁定不会出钱给姐姐治病了。

突然,就在这时,两道人影冲入破败的房屋中。

“常云,你没事吧?”

“常云啊!爹来了!”

一道女声和一道粗矿的汉子声音响起。

常三石大吼一声,推门而入,他的妻子文芙蓉也跟在他身后。

“常云在哪里?她生病了吗?”

夫妻俩气喘吁吁,说话都有些结巴,额头上都是汗水,鼻子上还挂着一层雾气,看样子是在赶回家!

王大红看到常三石一家人非常不满,双手叉腰挡在门外,不准他们上前一步,严厉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在酒楼里随意请个假,不会被罚钱的吧?你就没想过要花钱吗?”

夫妻二人透过胖妇人的身体,看到床上虚弱无力的闺女,心里就跟被人剜了一块肉似的,痛的她直发抖。

她什么都没说,只张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看着王大红。

“我女儿病的很重,你怎么不去村子里请大夫给她看病?”

常三石懊恼不已,只恨自己无能。

他们夫妻二人,在城中的酒楼里打工,做了两个多月的长工,平日里都是晨起夕落,睡在酒楼的工房里,儿女却不能跟来。

他们的工钱也不够租房子,就把四个孩子留在了村子里。

常三石一直敬重继母,铭记继母的养育之恩,与继母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像现在这样焦急。

“娘,如果不是村里人说,我们都不知道,你都不通知我们,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让我们失去孩子的准备,让我们回来准备后事?”

“放屁!这是她咎由自取!”王大红傲然道。

她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这孩子,心思歹毒,害得我文才被狗咬,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都怪她!这就是她的报应!”

文芙蓉有两个儿子,常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深得夫妻二人的宠爱。

文芙蓉怒喝一声:“不许你血口喷人!别诬陷我女儿。”

常三石生怕妻子生气,赶紧道:“老二的儿子是你的孙子,常云也是你的孙女。”

“他们两个整天在一起玩,一定是吵架了,你先去救她,等她醒了再说!”

常云被遮掩住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

常乐看到这一幕,抬起头,用力将自己的鼻子抽了回去,一把鼻涕一把泪,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她吞了吞口水,转身对着外面激动地喊道。

“爹!娘!三姐的眼皮在跳,这是要清醒了!”

常三石夫妇一听,顿时激动了,齐齐推开挡在门口的王大红,文芙蓉更是兴奋地冲到床前,拉着常云纤细的小手。

“有动静,果然有动静!”文芙蓉感觉到,自家闺女冰冷的小指头,微微颤动。

常三石将常乐抱在怀里,叮嘱道:“你快去抱她吧,她可能是在床上坐的时间太长了,身体有些不舒服。”

原主老爹说的很对,常云心里暖洋洋的,刚要起来。

床很坚硬,很不舒服。

她身下的干草都湿透了,浑身难受!

常云感受到一只手在自己脸上摩挲着,柔软而温暖,这就是原主的娘。

常云被文芙蓉的手一碰,浑身的汗毛都松开了,紧皱的眉毛也松开了,这才睁开眼,看到了两人的脸。

“爹!娘!”

这句话,是她用尽全身的力量,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

夫妻俩感动得热泪盈眶:“太好了,太好了!”

一家人还没有拥抱在一起,王大红已经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她蹑手蹑脚地往屋里走去,原本就不大的屋子,一下子被三大一小两个孩子给占满了。

“常三石和文芙蓉,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你要是对我动手,就是不孝,我要告到村里。”

王大红背对着灯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她尖酸刻薄的语气里,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常云脑里的画面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由于当时的情况比较紧急,所以她只是简单的浏览了一下近期的情况。

这具身体原本就是被那条狗给伤到,受到惊吓而昏迷过去,之后又是免疫力低下,又不幸染上了狂犬病毒,蛰伏了数日之后,突然发病,一命呜呼!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两个弟弟打了一只野兔回来,祖母拿来当馒头,苌狸正在吃饭的时候,常文才的那条大土狗,闻到了肉味,垂涎三尺,跑了过来。

一条狗之所以敢于与人类争夺食物,是因为它的主人对它的宠爱。

两个弟弟都在山里狩猎,父母都在城里干活,过年的时候更是忙碌。常乐垂头丧气的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觉得自己很冤枉,只好向原主诉苦。

作为妹妹,原主当然要站出来。

她毫不犹豫的去抢,结果被那条狗给咬了。

怪不得常乐一直在为她哭泣,原来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亲妹妹死了!

原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听到了自己的祖母,想要用一张稻草把自己埋在河里,然后自己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