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轰然一声巨响。
那箭矢射落位置三米之内,陡然燃起了一团巨大的火焰,接着便是火星四溅。
三米之内的叛军,竟是连惨叫都没来得及惨叫。
便如那烧过的火纸被强劲的秋风狠狠的吹拂了一把,四散成了大小不一的血肉碎片。
三米之外的叛军也是被这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冲击的宛若那伏倒的草木一般,呈扇形向着周边倒伏。
外面还好,只是被那冲击力冲击的倒飞了出去。
靠近三米之内的,直接是浑身巨震,七窍流血,一个个重伤不已。
这还不算完。
几乎是第一只箭矢落下没两息时间,第二支箭矢便已经赶至。
接着是第二、第三。
三道箭矢几乎是相差一秒而至。
如那第一支一般越过了最前面的人墙,射进了叛军最密集之处。
接连三道巨响传出。
这一次的威力比之先前还要大出了数倍不止。
三支箭矢相隔数米爆炸引起了叠加效应。
御书房门前高台之上。
永盛帝、叶定边等人便见那上百名叛军直接被炸的血肉横飞。
有人躲过了第二支箭矢,正仓皇奔逃,却恰好跑到了第三支箭矢所落之处。
躲过了第三支箭矢的却又迎头撞在了第四支箭矢爆炸处。
御书房前的的台阶本就不算宽裕,再加上先前赵构想要速战速决,几乎所有的叛军都压了上去。
直接导致的结果便是这三支箭矢完完全全发挥了其最大的效用。
短短十几息的时间。
连带第一支射出的箭矢,一共四支箭矢所绑扎的火药,直接让今夜半数的叛军毙命。
剩余者虽是侥幸逃得性命,却也被爆炸的余波波及。
一个个身形晃动,踉踉跄跄,强自硬撑,口鼻之中不时还往外渗透血迹,眼见也是没了再战之力。
“这……这便是火药的威力嘛,这……这也太恐怖了点吧?”
叶定边身旁,常遇春望着眼前宛若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喉咙头微微动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吐沫,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脸冷彻的叶玄。
然后又看了叶定边一眼,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边,叶定边与其他诸人眼角也是狠狠抽动了一下。
尤其是叶定边。
虽那日看到了叶玄在小院内试验这火药威力的一幕。
可却从未真正见这玩意儿杀伤有生力量。
今日他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
眼见眼前的尸山血海,饶是他是纵横沙场几十年的老人,也是心下骇然不已。
十几息的时间,近两百号人直接被无差别的给抹杀了。
快、准,狠!
任何人都没有逃脱的可能。
要知道若是以往在战场上,想要灭杀这么多叛军,在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非打上个半个时辰不算晚。
就算是大军掩杀,只怕也要用不少的时间。
而那还是在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横推的结果。
可是现在,叶玄仅仅用了四支箭矢。
此番对比不可谓不强烈。
“莫说是你,我等征战沙场半生,可能见过这般屠杀敌人的方式?便是杀俘,也没这般快吧?”
“这火药,当真是太可怕了。”
旁边,侯君集也是一脸的震惊与骇然。
眼前的一幕,完完全全超出了他们的认识。
苟无道瞥了几个老朋友一眼,轻笑一声。
“现在老夫终于知道为何这一次,这嵬名宏图会铤而走险搞这么一出了,因为他清楚,这火药一旦被我大靖大面积装备,这九州天下迟早是我大靖的,党项只有灭国一途。”
“对,这火药威力巨大,堪比传说中的神器。陛下,此物绝对不能落入敌人手中!”
永盛帝扫了一眼常遇春,轻轻颔首。
“朕知道,不然,朕今夜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折腾出这么多事了,为的便是将潜在的威胁铲除掉。”
“火药,由且只能由我大靖掌握!”
……
台阶之下,远处
赵构脸色已然变得煞白无比。
望着那前一刻还在奋勇冲锋,下一刻却变成碎肉的部下。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嘴唇哆嗦着看向同样神色难看的嵬名宏图。
“怎……怎么会这样,国师,刚才,刚才那到底是什么物事?”
嵬名宏图本陷入无边震惊之中。
被赵构这般一说,才稍稍回过神来。
旋即叹息一声。
“这便是老夫费尽千方百计也想要弄到手的东西,火药!这也是为何老夫要让河车亲自率领铁鹞子军团在渭水河堤伏击叶玄想要将其生擒的原因!”
“只是,千算万算,还是让这小子逃脱了。”
李元玉也是稍稍回神,他面色比之嵬名宏图还要难看。
“国师,如此说来,莫不是铁鹞子当真……”
他没敢继续往下说,更不敢往下去想。
因为一想,心中就忍不住有些滴血。
近四百之众的铁鹞子呀。
偌大的党项国铁鹞子也仅仅不到三千。
这一次,便损失了十分之一还要多,他怎能不心疼。
更要命的是,这一次不光损失了所有铁鹞子,为了能够生擒叶玄,为了能扶持这赵构上位。
国师几乎将这几十年党项国在大靖所积攒的所有人脉资源和物力资源全部都堆了上去。
本想获得一个好的结果。
却没想到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火药无情!这小子出现在此,便意味着河车他们为国尽忠了,老夫还是小瞧了这叶玄,小瞧了这火药的威力。”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再拼一把?”
“拼,如何拼,就凭剩下这些人?他们早已经被吓破胆了。”
“那……那那该如何?”
赵构神情慌张。
“为今之计,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什么?”
“逃!”
“逃?如何逃,逃得了吗?本太子就不应该听你们的鬼话,好好的太子不做,竟是要听你们造反,我悔不呀。”
赵构捶掌后悔不已。
李元玉当即嗤笑了一声。
“哼!刚才那叶玄那小子说的没错,你既非那永盛帝的骨肉,这太子之位与你何干?”
“莫不是觉得,没今日之事,后面那永盛帝便不会对你动手了?只怕到时候你死的更惨!”
“我……”
赵构一阵语塞。
“那你们说现在该如何是好?宫中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外面的禁军只怕早已经听到向这边赶来。”
“想要逃,难如登天!”
“呵呵,那也未见得,你以为老夫当真是那等不给自己留后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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