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爷孙俩相视一眼。
而后叶定边便是一声轻笑说道:“看样子你的火药威力还真是够大的,直接让他们认清了现实。”
“呵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否则,孙儿的小院儿岂不是白炸了。”
说完,他又猛地一拍大腿。
“坏了,刚在在中军大帐,竟是跟陛下谈其他事情去了,竟是忘记这一茬了。”
“你小子!这火药一发明,你在陛下眼里就是个香饽饽,区区一个小院儿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你马上就要与平阳订婚了,到时候陛下会赐下府邸,到时候搬到驸马府去住便是了,那里可是比你住的小院富丽堂皇多了。”
叶定边本以为是多大的事,一听叶玄懊悔这个,便是笑骂了一句。
“说的也是,不过孙儿这么多年一直都居住在小院里,早已经习惯,未与平阳正式婚配之前,还是住在小院好,这样也可以多陪陪爷爷跟几位奶奶。搬出了叶府,另开府邸,虽对我叶家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可偌大的府邸没了爷爷你们在,也显得冷清,少了亲情的味道。”
“你这孩子……”
……
爷孙俩正聊着。
两驾马车内的人也已经下车。
不过让叶玄颇为意外的是来人都不是正主。
车内下来之人都穿着普通的随侍装束。
见状,他眉头不由的轻皱了一下。
“咦,怎么不是那胭脂公主和那拓跋擎苍,却只派了两个随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叶定边见状,也是一脸的诧异。
“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
叶玄旋即嘀咕了一句,旋即打马上前。
对面,两国的随侍也是弓着身快步的迎了上来。
“突厥使臣叩见叶老侯爷,叶小侯爷!”
“云国使臣叩见叶老侯爷,叶小侯爷!”
两人说的都是大靖语,不过却有着浓重的口音,听上去有些奇怪,也无比的蹩脚。
“嗯,两国使者这个时候来我叶府是有什么贵干不成?”
叶定边轻轻颔首,旋即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叶老侯爷。这次外臣前来乃是为传达我家公主之话的。我家公主说,先前与大靖所商议的各种条件,我突厥会一并答应,不会有任何的打折。”
“我云国亦是如此!”
在突厥使者说完,云国使者也是急忙附和。
两人说完,叶定边刚要顺着话说,叶玄却是突然插嘴。
“商议的条件?什么条件?”
他突然这么一说,让叶定边人愣了一下。
略有不解的望向他。
却见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紧紧盯着面前的两人。
“叶小侯爷,您是怎么了,先前您不是跟我家公主在春风楼商议好了两国结盟的细节了吗?怎么突然就……莫不是,您要反悔?”
“叶小侯爷,我家王子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无路可走的地步了,您若是放弃他,他可就全完了。”
旁边,云国的使臣也是垂手顿足的模样,一脸着急的神色。
“是吗?可你们搞错了,本侯那日只是宴请了你们的公主,可从未答应与两国结盟,更没有许下任何的承诺!”
“叶小侯爷,您当日是明明说了的呀,您为何突然不认账了呢?”
“就是,叶小侯爷,大靖乃是大国,可不能言而无信呀。”
叶玄当即脸色越发冰冷。
“哼!你们住口!若是本侯当日真答应了你们主子,本侯自然会信守承诺,可问题是那日本侯什么都没达成,本侯怎么就算是言而无信了?”
“这……可来时公主说您答应了的。”
“那定然是你听错了,本侯从未答应。”
叶玄眸子内闪过一抹锐芒,依旧矢口否认。
对方见状,直直的望着叶玄,看了数息的时间,见其眼神不偏不倚,没有丝毫躲避的模样,好似肯定了什么。
于是叹息一声。
“既然叶小侯爷矢口否认,那外臣也不好再说什么,外臣先行告退。”
这突厥使臣拱手作揖便欲离去。
旁边云国的使臣也几乎同样的动作。
“慢着!”
“叶小侯爷?”
“两位今日来不仅仅只是就为了说几句废话吧?你们来到底有何目的?”
“额……是这样的,叶小侯爷,先前出了大靖卫戍营北营,党项国一方便将我家公主邀请了过去,说是商议什么大事,我家公主怕大靖误会,特地让外臣前来解释一番,只是没想到……”
“党项国邀请了你们的公主过去?”
“是,不光我突厥,云国、南晋国他们也邀请了。”
“是吗?这是准备在我大靖商讨如何对付我大靖吗?”
“叶小侯爷误会了,我突厥如今有求大靖,又岂会与党项同流合污对付大靖呢。”
“我们云国也不可能对付大靖的,我家王子还指望大靖扶他上位呢。”
“呵呵,是吗?可你们说的这些,我大靖自己怎么不知?”
叶玄阴恻恻的一笑。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莫要乱编排一些不切实际的消息,本侯不希望谣言满天飞。”
说完,叶玄直接调转马头,回到叶府门前,下马入府。
叶定边虽说被搞得有些昏头,不过却也没多问,直接追着进了叶府。
待一进府。
他便急忙追上了上去。
“玄儿,刚才你是……”
“他们根本不是突厥和云国的使臣,他们是党项的人。”
“党项?”
叶定边猛然挑了一下眉头:“你是说,他们假扮那两国的使臣,故意来探听风声的?”
“八成是!孙儿在北营展示了火药的威力,党项国肯定是感受到了压力,现在他们应该是确认一下突厥、云国和南晋是否私下里与我大靖事先达成了协议,如此好制定后面的策略。”
“当真够阴险的!”
咬着牙,叶玄眸子中杀意尽显。
“是够阴险的!那你是如何看出他们不是突厥和云国人的?”
“我跟党项人,突厥人打了一辈子交道都没发现,尤其是他们还说的咱们大靖语。“
叶定边又问。
“这并不难,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出端倪来。爷爷,您像,突厥与云国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东北,说话口音能一样吗?”
“可我刚才从这所谓的突厥与云国的使臣嘴里听到近乎一样的口音,两国人说我大靖语蹩脚、拗口,但分处两地的口音绝对不一样。”
“除此之外,这两人在说到突厥和云国以及他们的主子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敬意。要知道在突厥和云国,目前尚存在农奴制度,等级比我大靖还要森严,怎敢如此称呼自己的主子?”
“再有,先前孙儿与胭脂公主、拓跋擎苍商议的事情都是绝密,事关两国的存亡,他们两人还没傻到让下面的仆从都知道的地步。”
“是以,孙儿推断,今日这两人乃是党项国专门派过来试探孙儿的,同时也是试探突厥与云国!”
说着话,叶玄面露自信从容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