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驾车在乡大院西边转了一个弯,猛地踩下了刹车。
车子所停的地方,在院墙外,从大院里面,是看不到的。
下了车,扒着院墙,身子如壁虎一般就到了院墙之上。
做贼的,都长着一双好眼,视力都不会差。
视力不行,根本就做不了贼。
石磊的视力,在贼的队伍里,都属于上乘。
他一眼就看到了劳杰和边倩倩正在向办公大楼那边走去。
他跳下院墙,像一只狸猫,轻盈迅捷地从大楼后面向前跑去。
当边倩倩和劳杰,站在路灯下不再前行时,根本就不知道离他们不到五米,有人正盯着他们呢。
他们更想不到,这个人,就是刚刚在路上,不愿管闲事的开车人。
边倩倩被劳杰推搡着,当她明白过来想呼救时,嘴被一团东西给塞住了。
劳杰是有备而来,塞嘴的毛巾都准备好了。
他觉得自己绝对能把边倩倩吃的死死的,就是强行推了她,事后她也不会声张。
男人和女人,在体力上本身就不对等,何况在极其恐惧的情况下,边倩倩想反抗,连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被他推倒在绿化带里,这也是劳杰事先考察过的地点。
如果进不了宿舍,就在这里办事。
人家一切都预谋妥当,这个总把人往好处想的傻姑娘,如何不着道?
这个位置,离石磊的藏身之地,只有三米远。
目睹劳杰的恶行,他恨不得拿刀把他给剁成肉泥。
可是,他并没有动。
是一动没动!
石磊是个狠角色,他不会早早跳出去,他认为那样就是包庇劳杰。
要把他钉得死死的,就必须得忍住。
让她受点伤害,也能让她懂得人性的丑恶,从而做到防人之心不可无。
石磊只有强行让自己这样想,才能按耐住冲动。
“刺啦——”
布帛撕破声,在石磊耳朵里简直就是炸雷。
他看到她的衣服被撕破了,之前还在抵抗她,已经放弃了抵抗。
估计是已经认命了。
可是,这问过他石磊吗?
“人渣!”石磊从绿化树后面冲了出来,一脚将就要伏到她身上的劳杰,踹了下来。
随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变化来得太快,劳杰完全是处于懵逼状态,只会抱着头抗揍。
估计这家伙失去了反击能力,他将衣服脱了下来,包裹在边倩倩身上。
同时拿出了手机,“喂,张胜,我在办公楼后面,遭遇歹徒,快来支援!”
派出所也在乡大院,在东南角,而宿舍在东北角,虽然是一个院子,但也隔着一段距离。
石磊跟踪过来时,就跟彭辉打了电话,知道所里今晚是张胜值班,就又给张胜打了电话,让他等自己电话,找他有急事。
所以张胜一直都在等石磊的电话。
一听说石磊在办公楼后面遭遇了歹徒,哪敢怠慢,带着彭辉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就赶了过来。
石磊知道是劳杰,他们两人不知道,走到近前,先咔嚓一声,铐了。
“他妈的,敢在乡大院做这种龌龊事,活得不耐烦了。”彭辉狠狠地踢了地上的人一脚,随后两人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到了路灯下的光亮处。
“啊,怎么是他,石组长,这……”彭辉吓坏了。
张胜这时候也认出了劳杰,而劳杰正怨毒地看着他。
石磊也装作吃惊的样子,“劳主任,这么是你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边书记可是你们的同事啊,你,你,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我跟边倩倩谈恋爱,这事你们也要管吗?还不赶快放开我。”
这时劳杰也认出了眼前的这三个人,派出所的,两个辅警一个民警。
他胆子壮了起来,觉得这三人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彭辉果真就要给他开手铐了。
“慢着,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谈恋爱哪有这样的?先带回所里,问清情况再说。”石磊阻止了彭辉。
“好,就按石组长说的办。”张胜点点头。
张胜和彭辉拽着劳杰,石磊扶着边倩倩。
边倩倩自然是不愿意去派出所的,她用祈求的眼光,看着石磊。
女人遇到这种事,会觉得是自己莫大的耻辱,不敢面对。
“相信我,跟上次一样,我在执行秘密任务,绝对会保护你的隐私。”石磊只能用这种方法哄骗她。
边倩倩要是不过去,他怕之前那些图谋,都白费了。
“再说,这人渣已经疯了,放了他,就是纵容他,再有下一次,谁能保证你不受伤害,我总不会每次执行秘密任务时,都能遇到你吧?走吧。”
经石磊这样一说,边倩倩也就跟着来到了派出所。
张胜是正式民警,也是今晚的值班民警,直接按照石磊的意图,进行了审讯。
这种被抓了现场的案件,想抵赖也抵赖不了,所谓谈恋爱之说,受害人过来了,不攻自破。
塞嘴的毛巾,撕破的衣服,大院里的监控视频……
很快就固定了证据,当晚就向县局进行了汇报,并押解到了县局。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应资料移交给了县局,人当晚就送进了看守所,等着明天检察院批捕、公诉。
劳杰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这种案子,连开口说情都不好意思。
李如意第三天才知道这件事,一切为时已晚。
在石磊办了这么一件大事的时候,连平县人民医院消化内科5病房里,封胜展跟吴青云还在斗智斗勇。
听说6病房没有病人,吴青云是真的懵了。
这么说,大叔悄悄地出院了?
这可怎么办呢,希望之火,就这么熄灭了。
“青云,我刚才去护士站问了,你猜6号病房,之前吵吵嚷嚷的,住的是谁?”方舒已经走了,封胜展再撒谎也没有顾忌了,他想不如挑明了,用方舒走了这件事,劝吴青云跟着自己离开。
“谁啊?我在连平又不认得人,怎么猜的着?”吴青云心不在焉地说道。
“就是我们见过的那个大叔,不知他怎么也生病了,也不知他怎么又忽然走了。”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是他啊。”吴青云继续漫不经心。
“青云,我们也走吧,反正你现在身体也没什么了,又不需要用药。”封胜展劝说道。
“啊,啊……”吴青云忽然抱着肚子,“我肚子好疼啊,胜展,去帮我叫医生。”
这下,封胜展不好再劝了,只好去医生办公室找医生过来。
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逃?
吴青云又回到了之前的两难问题上:逃,还是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