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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除了徐阶之外。

还有内阁次辅李春芳,高拱,礼部尚书兼礼部尚书张居正,兵部侍郎谭纶,户部右侍郎赵贞吉等一干裕王府的清流派成员,也都避免不了被皇帝派人抄家的下场。

裕王府内。

裕王朱载坖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个得力助手皆纷纷遭到父皇朱厚熜捉拿下狱。

再也坐不住的他,也顾不上什么二龙不相见的鬼话了,直接就进宫来求嘉靖,求父皇饶了徐阶高拱在内的一干能臣。

玉熙宫内。

嘉靖看着十几年来,头一次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裕王朱载坖,心知儿子此次前来为何的他故意冷着一张脸,高高在上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清冷,说道:“如果你是来为徐阶高拱他们求情的话,那就免了吧。”

“朕说过了,彻查官员贪墨一事,已经交由海瑞及锦衣卫去办,天子一言,朕岂能失信于天下?”

“再者,你不顾朕二龙不相见的旨意,公然闯进玉熙宫来,怎么,裕王爷这是想要造反吗?”

嘉靖说着,阴冷的目光盯着下方跪在地上的裕王朱载坖,活像一头浑身散发着威严气息的苍龙,直看得裕王浑身颤抖不已,连头都抬不起来。

“父皇明鉴,儿臣绝无谋反之意。”

“儿臣只是觉得,父皇经仙人提点之后,有心为我大明清除虫豸固然是件好事,然恐过犹不及。”

“徐阶,高拱,张居正,赵贞吉等人,皆是国之良臣,若父皇因为一己之怒而治罪于他们,则儿臣只怕,天下人会说父皇不明忠奸,有损父皇之圣名!”

“呵呵……”

闻言,嘉靖忍不住笑了,再看向自己的蠢儿子兼唯一的继承人。

“你说徐阶他们是忠臣,怎么?忠心到以一家之姓,就足足霸占了松江一地六万亩良田的徐阶,我大明朝当今的内阁首辅,这也算是忠臣吗?”

此言一出。

裕王朱载坖的额头瞬间冷汗就直冒了下来。

朱厚熜将儿子战栗的神情看在眼里。

实在不忍心看到儿子这般愚蠢的他,接着指点朱载坖道:“看你这副蠢样,朕不过是说了两句吓唬你的话,你就害怕成这样。”

朱载坖:“父皇天威难测,儿臣自是战战兢兢。”

“好了,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朕再教教你吧。”

终究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嘉靖也不想过多吓唬他,说道:“你记住了,徐阶,高拱,张居正,这些你身边的人,他们固然是能臣不假,但绝非是忠臣。”

“再说有时候,他们是否是忠臣,亦或是奸臣,那也由不得他们说了算。”

“父皇英明,是儿臣愚钝,不解父皇的圣意。”朱载坖说着,又问道:“不过儿臣斗胆,还是想问父皇一句,父皇是否会因为徐阶纵容家人侵占老家百姓田地,因而将他杀了,以平松江百姓民愤?”

有一说一。

站在他朱载坖的角度,他还真不忍心将徐阶这么一个能干实事的能臣给杀了,当然,高拱张居正也是一样。

尤其是张居正。

朱载坖想起他私下里曾与张居正在一起彻夜长谈的画面,他发现此人的确有经国济世之才。

若是用好了,指不定将来能再次中兴大明。

蒲团上。

嘉靖笑了笑,忽然反问儿子一句:“那依你裕王爷之见,朕会杀他们吗?”

裕王朱载坖微微一怔,心中快速思索着。

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父皇嘉靖,鼓足勇气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您不会杀他们。徐阶、高拱、张居正等人,皆身负大才,于朝堂社稷还有诸多用处。”

“父皇向来以江山社稷为重,是以儿臣心想,父皇定不会因一时之怒,而弃用这些能臣。”

嘉靖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却又不肯承认,傲娇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他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想起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儿子第一次敢违逆自己的旨意,进宫来见他。

忽然之间,心头不禁涌上一股暖暖的亲情,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朕自然不会轻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不过是图一时之快罢了,于大明江山又有何益?朕要的是他们为朕所用,为这万里江山所用。”

“就说这徐阶,他纵容家人侵占田地,朕自然要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朕的底线不可触碰。”

“但朕也不会将事情做绝,毕竟他这些年为朝廷也出了不少力。抄家之事,不过是要敲打他,让他此后能收敛行事,当然,他所侵吞百姓的田产,该吐还是要吐出来的。”

闻言,裕王朱载坖心中一喜,知道徐阶等人性命无忧,便即叩首谢恩道:“父皇圣明,如此处置,既能让徐阶吐出侵吞百姓之田产,又彰显了父皇您的圣明。”

“还能以大发慈悲之心,使得徐阶等人对朝廷感恩,愿意日后为朝廷以效死力,此真乃万全之策也。”

嘉靖笑了笑:“万全之策倒也言过其实了。”

“朕只不过是负责唱白脸罢了,红脸还得你这个裕王爷来唱。”

嘉靖说着,深邃目光望向远处,缓缓说道:“这朝堂之上,就如同一盘复杂的棋局,朕身为执棋之人,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而臣子们,就如同这棋盘上的棋子,各有其用。”

“忠臣也好,奸臣也罢,只要能为朕所用的,那便是可用之材。反之,若不能为朕所用,且触犯了朕的底线者,该杀也是要杀的。”

他低头看向儿子。

“你身为朕的继承人,日后也要学会自己掌控这棋局。不可被表象所迷惑,要看到每个人背后的价值与隐患。”

“就拿海瑞来说,他刚正不阿,一心为民,是个难得的好官。可他性子太直,日后若是不加以引导,也容易坏了大事,这一点你要谨记。”

裕王朱载坖认真聆听,将嘉靖帝的话一一铭记于心,他忽然感觉自己对朝堂的认知又深了几分。

嘉靖继续说道:“至于你担忧的,天下人说朕忠奸不明。哼,朕又岂会在乎那些无知之人的闲言碎语。朕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这大明的千秋万代。”

“等你日后登上皇位,便会明白这其中的艰辛与无奈。”嘉靖微微叹息,似是想起了自己多年来的执政之路。

裕王朱载坖重重点头:“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嘉靖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今日朕与你说的这些话,你要好生琢磨。日后切不可再这般冲动行事,不顾朕的旨意便贸然进宫。”

朱载坖站起身来,恭敬说道:“儿臣明白,日后定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