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来到棺材铺里时。
只见棺材铺里的老板和伙计等,正在为天幕上的朱标去世悲伤不已。
见到是海瑞前来。
棺材铺老板立即眼眶微红的说道:“今天不开张,想要打棺材,等明日再来。”
真是没眼力劲儿。
没看到他们现在正在为他们大明历史上最好的太子殿下哭泣吗?
海瑞看着老板哭泣的样子。
倒也不是很惊讶。
只因在来的路上时,他沿街就见到了不少如同棺材铺老板般,为大明懿文太子朱标哭泣的普通百姓。
海瑞:“老板你误会了 ,在下今日前来, 是想请老板你为我打造一副棺材。”
“当然并不需要老板你今日开工,只需做好以后,派人送到京城东郊民巷里面的义庄即可。”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半锭不知经过了多少手,色泽已经变得发黑的银子递给棺材铺老板。
“这是打造棺材所需的银子。”
“还有,这是棺材的尺寸长度,和东郊民巷义庄的地址。”
边说,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草纸,交给棺材铺老板。
却说棺材铺老板接过银子,也不嫌脏。
就这么径直放在嘴里咬了咬,确认是真银子无误后。
他这才收起海瑞递过来的棺材尺寸和地址答应道:“既是如此,那就请官人放心好了,棺材明日便就开打,保证最多十天,就给您送到纸上的地方。”
“那就多谢了。”
海瑞说完,转过身来,便就离开了此处。
随后他又去找了自己在京城的唯一好友李时珍。
拜托他帮自己一件事。
那就是等他进宫上书皇帝以后,就让李时珍带着他的老母跟妻子,去李时珍的老家避难。
此时的天幕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
秦明直播的时间也跟着随之落下帷幕。
李时珍看着自己好友一副固执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劝道:“刚峰,你真的想好了,要进宫上书皇帝,言明天子之过?”
“你可知,要是此事不成,皇帝不听你的劝,怪罪下来,那可是冒犯君上的死罪!”
海瑞一脸正气凛然的说道:“此事我早已想好。治安疏我原本就打算在今年过年时,天子照例让群臣上贺表之际再上书的。”
“只是如今看来,这疏似乎可以提前一些罢了。”
李时珍虽不忍打击好友的一番报国之心,但还是说道:“此时上书,天子未必肯看,要是你的上书被内阁朝臣们留中不发,届时你又当如何?”
海瑞:“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趁着如今天幕上,仙人既点明了我大明朝贪污腐败之盛,就在当今之世的机会,上奏皇帝。”
“劝他改过自己,不要再不理朝政,纵容贪官污吏横行于朝野,致使民怨沸腾不止。否则就算倒了一个严嵩,我大明朝也还会有下一个严嵩出现。”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好再劝你。”
“不过你放心,倘若你真的从此一去不回,令堂和夫人,我一定帮你照顾好他们的。”
“那就好,好兄弟,拜托了!”
海瑞说完,直接头也不回的向着皇宫所在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的大明皇城,西苑玉熙宫内。
天幕上的直播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了。
但作为大明朝唯一的主子。
一向自诩为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群臣百僚,无不在自己手心的中的忠孝帝君,万寿帝君朱厚熜。
此刻却是显得心情十分的郁闷与不悦。
只因秦明的一番话,深深的刺激了这位大明天子脆弱的内心。
并将他这么多年来的腐朽统治,给在天下人面前扒了个干净!
最纵容贪官污吏腐败横行的时代。
就是他嘉靖和前任正德皇帝两朝!
这无疑是将他嘉靖皇帝的老脸,按在地上摩擦。
“朕知道自己纵容严嵩严世蕃父子执掌内阁二十余年,使得他父子,做了许多天怒人怨之事。”
“可是,想朕在位四十多多年,难道在仙人心目中,朕就一点功绩都没有吗?”
“想朕年轻时,也曾改革过前朝堂兄正德皇帝留下来的弊政,大力整饬朝纲,铲除阉宦,勤政爱民,创造了嘉靖中兴的大好盛世,这些难道都不算是朕的作为吗?”
“仙人为何就仅仅只盯着朕的一小点错误不放呢?”
就说朕,虽然后期稍有懈怠,但也击退了北方鞑靼进犯京师,以及平定了数代以来困扰我大明沿海的东南倭寇。这些事迹,又怎能说朕是一代昏君呢?”
这边,朱厚熜正在竭尽全力的给自己的懒惰怠政,大兴土木,崇尚道教,宠信奸佞等行为找解释。
另一边,文华殿内。
以裕王朱载坖为首,内阁首辅徐阶,高拱,张居正等一干内阁大臣们,此刻却是急得不行。
只因就在不久之前,一向好脸色的嘉靖皇帝朱厚熜,在听到秦明尤其指出的,他们大明朝贪污腐败最严重的时期,正是正德嘉靖两朝以后。
他瞬间暴怒,二话不说就下旨。
叫六部九卿等,连同刑部,大理寺,内阁,三法司诸官员一起,严查朝廷内外所有官员的贪污不法行为。
并下令允许百官及御史等,但凡发现有朝廷官员贪污行贿证据的,皆可以风闻向他奏事。
而之所以徐阶高拱张居正等人皆惊慌不已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这一样来,他们也有可能会被御史弹劾。
届时他们所做过的如强占百姓民田,贪污索贿等行径,便再也瞒不住了。
徐阶看向裕王朱载坖,他深知,现在唯一能救他们的,就是眼下的裕王爷了。
“裕王殿下,当此之时,唯一能救百官性命的,就只有您了。殿下您身为一国储君,可一定要劝皇上收回成命啊。”
“彻查朝廷所有官员贪腐行为的风气一开,届时必然会弄得朝野上下,动荡不安。于国于民,皆非幸事啊!”
“是啊,陛下这一招棋一下,这是要将我们大明朝的官员,全都一锅端了。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
“大明朝如今就是这个风气,官员们为了养家糊口,谁又敢说自己是从头到尾的清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