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苏暖在一棵树下,不停地呕吐,这段时间,真的应了那句“食不下咽,相思成疾。”
刚刚又喝了些酒,酒吐没了,现在干呕到捂着肚子,一头的汗水打湿头发。
苏暖缓了口气儿:“文允,我没事,吐完好多了。”
“苏暖……”厉砚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啪……”周文允一个勾拳把厉砚打得往后退了两步。
嘴角都溢出血来。
“厉砚……文允……”苏暖捂着肚子,艰难地上前阻止。
厉砚冷静地擦了擦嘴角:“文允,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我先看看苏暖。”
周文允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他,激动地说:“厉砚,你把苏暖当什么了?金丝雀啊?玩玩儿是不是,你一边玩弄苏暖的感情,一边忙着相亲结婚,你认真的啊?”
“厉砚,我早提醒过你,不要硬把她塞进你心里,她受不了挤压。”
厉砚上前,目光犀利地直视周文允:“文允,我的事,自己会解决,苏暖是我的人,我自会给她解释。”
厉砚伸手推开周文允的手臂,怎料周文允又往他腹部给了一拳:“厉砚,让你用情不专一。”
厉砚嘲弄地一笑,抬手还了周文允一拳,脚下还朝他的腿踢了一脚。
嗤笑道:“早跟你说了,不要惦记我的女人。”
厉砚走上前,眼睛布满血丝,嘴角已经显出一大块淤青。
“文允,厉砚,你们不要闹了。”
周文允誓不罢休地从后攻击,一拳差点落在厉砚的后脑勺上,幸亏罗秘书来得及时,拉开周文允的手。
“周少,厉砚,你们怎么回事?”
罗秘书一脸茫然看着两人鼻青脸肿的样子。
厉砚回头,刚才那脚,使了狠劲儿,周文允疼得变了模样。
“罗秘书,把周校长送去医院检查检查,残了我负责……”
周文允龇牙咧嘴地哼唧着:“负责?我用得着你负责吗?厉砚,我可告诉你,你敢欺负苏暖,我跟你没完……”
厉砚使了眼色,罗秘书赶忙搀住周文允:“走吧,周少,我送你去医院。”
周文允是真疼,临走不忘朝苏暖说:“暖暖,你放心,厉砚刚欺负你,有我护着你,你苏家,有人,别怕啊。”
周文允被罗秘书连拖带拽地弄进车里,大声喊道:“厉砚,我要是残了,我的后半生就赖着你了。”
厉砚懒得跟他费口舌,他靠近苏暖,一言不发把人抱起,朝着迈巴赫去。
苏暖被放进后座,厉砚轻抚着惨白的脸。
“哪儿不舒服?”
“恶心,想吐。”
在他面前,苏暖乖得像只小绵羊。
厉砚质问道:“既然不舒服,为什么还要喝酒。”
边说,边拾起苏暖的手腕,指腹轻轻按压下去,眉眼微垂。
“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苏暖抿抿唇,垂下脑袋一言不发。
已经被他折磨得没有半点食欲,好多天都是一餐抵过,而且数量极少。
所以,刚才牛排的香味让胃口寡淡的她泛起恶心。
厉砚松开手,从后座出来,进了驾驶室,他转头看向苏暖,嗓音温柔:“先睡会儿,我送你回去。”
……
厉砚把苏暖带回公寓,从楼下一直抱着她坐电梯上了楼。
苏暖刚才的醋意还没散,可她只能接受事实,要那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厉砚,也默许自己就是他的金丝雀,任他呼来唤去。
厉砚直接把她抱进卧室,从更衣室拿来睡衣帮她换上。
“乖乖躺着,我给你熬粥,喝完粥,吃点药就没事了。”
“厉砚,”苏暖拉住他的手,看着他嘴角受伤的嘴脸,“我先帮你擦药吧。”
“不用,”厉砚把她放平躺在床上,细心地帮她盖好被子。
江城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天气变得有些凉。
苏暖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厨房里传来弱弱的脚步声,厉砚正在厨房踱步翻东找西。
过了一会儿功夫,厉砚端着碗走到床边坐下。
他放下碗,把苏暖扶起来,靠着床头,把粥吹凉后送到苏暖嘴边。
熟悉的厉砚又回来,顿时,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厉砚轻轻帮她抹去。
“听话,吃完睡一觉,我陪着你。”
在厉砚的安慰下,苏暖把整碗粥喝光。
厉砚就躺在她的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苏暖微微抬眸,四目相对,厉砚一言不发,苏暖轻轻一笑,翻身转到另一个方向。
她还是不敢抱太大希望,也许醒来,厉砚又不见了踪影。
她好不容易快要适应这种生活,不想再陷进去,也不想拽着他不放,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和责任。
想着想着,眼皮再撑不住,不知不觉睡过去。
厉砚保持一个姿势,看着她的孤独的后背,心底一阵不舍,挪动身体,双臂将她圈住。
一夜醒来,苏暖眼还没全睁开,就下地用脚探着鞋子套上,跑出卧室。
厉砚西装革履,挺拔健硕的身躯,从书房走出来。
可看见他那刻,苏暖又怯弱地往后退了退,靠在卧室门框上,平静地说:“昨晚、谢谢!”
厉砚双手抄兜,慢慢移步到她跟前,垂着眸子打量一番。
“锅里有粥,记得吃,我没时间一直照顾一个四肢健全的人,最好不要作贱自己的身体,你现在还是我的人,身体也是我的,不要任性地糟蹋我的东西。”
冷言冷语,一瞬又把苏暖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转过身,突然又停住:“离周文允远一些,我说过,你不可以有第二个男人。”
“厉砚,我们到此结束吧。”
她想了好久,终究是要结束的,昨天优雅大方的顾小姐,又让她越发自卑,她就是金丝雀,被包养,玩玩而已……这样的词,把他们的关系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想放过自己,也放过厉砚。
厉砚回眸,目光灼灼地朝她投来:“苏暖,你说到此结束?”
苏暖咬唇,肯定地点头:“对,厉砚,放过我吧。”
厉砚冷嗤一声,掏出双手,又折身回到她跟前,单手撑在门框上:“我还没玩够,怎么可能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