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定定神,背脊挺直,摇摇头说:“没事,”随后浅浅一笑,说:“文允,你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我,放心吗?”
周文允盯着苏暖片刻,开口:“怎么不放心,暖暖,你的能力,我放一百个心。”
苏暖看周文允一脸认真,倒没有骗人的样子,想来,自己的能力确实也不弱,既然周文允对她这么肯定,也在心里下定决心,把事情做好。
苏暖便咧嘴一笑,轻声道:“有你的肯定,我不做好,都不行了。”
见苏暖心情转晴,周文允把手上提的盒子放到桌上,轻轻拍了拍包装盒。
苏暖转头诧异的看着他:“这是什么?”
周文允平静地回答:“阿胶,之前你住院,沈怡说你身体虚弱,一直想拿给你,总是被耽搁。”
苏暖一愣,有些不好意思,难为情地说:“文允,我已经没事了,你拿回去吧。”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周文允嘴角微翘,双手插兜,脚底动了动,“留着吧,我也用不到。”
苏暖抿抿唇,一想,和周文允的关系,也没这么见外。
她点点头,应了声:“好吧,谢谢你文允。”
周文允淡淡一笑,脚底继续往外移:“跟我客气什么,暖暖,准备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新学校看看。”
新学校,是苏暖近期在负责的项目,宣传和招生她都做了精心准备。
为此,厉砚还时常抱怨,自己被苏暖冷落了,女人一旦变强,男人也得跟着靠边站,就算是坐拥亿万家财的总裁,也不例外。
厉砚向来不喜欢应酬,除非非他不可的,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放眼里。
今晚没什么事,回来得格外早些,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
厉砚敛着眸子看了一眼,神情淡漠地走进去,伸手打开灯。
脱掉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扔,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直接进了浴室。
洗掉一身的疲惫,厉砚穿着浴袍走到酒柜前,取下一瓶红酒,顺便拿下一个高脚杯,缓缓走到沙发上。
迷人的色泽在杯中轻轻旋转,厉砚举杯一口饮下。
长臂往沙发一旁的桌子上摸索,拿起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烟圈盘旋在上空,厉砚倚在沙发背上,沉郁得让人看不透的眸子望着萦绕而上的烟雾。
“咔哒”门被打开。
一身素雅的苏暖,身子慢慢探了进来。
屋内的柔光,泛着家的味道。
难得厉砚又比她先到家,温柔而婉约的脸颊上荡漾着欣喜。
她俯身在玄关处换鞋,眼梢微挑,屋内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
苏暖凝着眉,轻声喊道:“厉砚,你回来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苏暖穿上拖鞋,脚底动作稍快地绕进客厅。
颀长的身影整个落在沙发上,身姿挺拔,深邃的眸子柔情地看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手上的香烟肆意地飘扬。
苏暖顿步在茶几前,眸光瞥在桌上的红酒瓶上。
红唇倏地抿成一条直线,下巴微抬。
“你为什么不出声,我还以为坏人进来了呢。”
说着,把包和周文允送的阿胶礼盒放到桌上。
优雅地迈着小而轻盈的步伐靠近厉砚,缓缓蹲下,双手搭在厉砚的双膝上。
清澈的眸子水汪汪地凝望着那张清隽的脸颊。
“坏人?要不要验真?”厉砚伸出长手,指腹在苏暖的唇角轻轻抚摸。
苏暖莞尔一笑,温言细语道:“你本来就是坏人,还用验吗?”
厉砚眸色一沉,身体往前一倾,伸手把烟蒂掐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眼神示意苏暖:“坐这儿。”
苏暖乖巧地起身,玲珑的身体落在厉砚的双膝上,她双手环住厉砚的脖颈,一脸幸福的笑。
骨节分明的双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肢,厉砚微抬着俊脸看着她,薄唇微启:“这么拼,身体能吃得消吗?”
苏暖拧着眉,眨眨双眼:“没事的,并不是很累,我发现,我都被你养胖了,你开的处方,让我食欲大增,同事都说我气色红润,脸都胖一大圈了。”
苏暖说着,还不忘嘟着嘴,捏起自己的脸颊,凑在厉砚眼前晃晃。
厉砚也被逗得轻轻勾了勾唇:“那是我耕地耕得好。”
苏暖扶额轻笑:“嗯?”
明明是很普通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味道变了,还特别让人羞羞。
苏暖立刻转移话题。
“看,文允还给我送了阿胶,照这样下去,不得像打鸡血似的,干什么都有劲儿。”
厉砚睨了一眼桌上包装上档次的盒子,俊脸瞬时阴沉沉。
嗓音低沉无害地说:“以后,不准收别的男人送的东西,更不准带回家。”
命令,极为严肃的命令。
苏暖悠悠扭头看看桌上的盒子,嘴角往下沉。
他继续说着:“待会儿拿出去扔了,你只要继续吃我给你开的方子,其他东西一律不准乱吃。”
苏暖愕然一脸:“啊?”
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吧,上千的货,说扔就扔,苏暖可不同意。
“不吃就不吃,也别扔啊,多贵啊,留着以后吃。”
“苏暖。”厉砚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俊脸一副冷漠,眸色略有几分疏淡。
“没听懂我的话吗?”
苏暖皱了皱眉:“哦,知道了。”
双手继续环住厉砚的脖颈。
任凭他霸道无理。
那张俊脸本就没什么表情,若再与他争辩,怕是沉得更深。
苏暖只得乖乖顺着他的意。
毕竟,不与他争,她就被宠得快要飞上天。
她是被厉砚抱进卫生间洗漱的,完了亲自抱回柔软的大床上,全程就没怎么用脚。
躺上床,厉砚盘腿坐在床边,伸手拉着纤细的手腕,指腹轻轻搭在苏暖的脉搏上。
专注地垂着眸子,眉间紧锁,时而掀起眼帘看看苏暖。
“恢复得不错,继续吃药。”
话音落,身子往后一倒,床垫微微震了下。
苏暖轻轻一翻,玲珑的身体趴在厉砚的身上,下巴搭在壁垒的胸膛上。
“厉砚,你到底是内科医生?还是外科‘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