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淋着雨回到家,心还跳的“砰砰砰”。
想到厉砚的狐朋狗友,真让人恶心。
安排妥当。
避孕套也帮忙准备。
恶心!!
苏暖一头就冲进浴室,冲了热水澡,喷嚏接二连三的来。
去典当行的时候蒙蒙细雨就把后背淋湿了,半推半就的就跟周文允去了酒吧。
为了不被察觉,她全程装得像个没事人,其实,身上已经颤得厉害,幸好,一杯酒下去,身上暖和了些。
她爬上床,捂上被子,才想起厉砚给他转账的事情。
划开手机,聊天界面醒目的转账记录,把苏暖吓得瞪大双目。
五万!
不够再说。
苏暖暗暗自语:“生活费而已、不用这么多。”
她纠结收还是不收,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犹豫不决。
不收,她没钱,被赵兰抓住小尾巴,现在状态就是只出不进。
收,又是一大笔债务。
她咬咬牙,大不了再记一笔,她也没地方借,全部家当也就手上的结婚戒指和那条手链。
铁下心,指尖按下,立即收款。
瞬间秒回复:谢谢!
长吁一口气。
叮……
债主:我以为不要了。
苏暖:要、我会想办法还你。
债主:当然要还,我是商人,不做赔本生意。
苏暖: ……
“阿嚏……”
清鼻涕不停流下来,感冒的症状很明显。
打喷嚏,头昏,流鼻涕,全身酸软无力。
苏暖钻进被子里,眼花到看着手机屏幕都是模糊的。
许久之后。
债主:?
苏暖早就迷迷糊糊睡着。
陡然响起的视频铃声把苏暖吵醒。
她无意识地按下键,脑袋昏昏沉沉地抓着手机凑在耳朵边上。
“喂。”病恹恹的语气,连握手机的力气也没有。
“苏暖。”厉砚的声音低沉悦耳,如清泉划过耳底。
“你是不是病了?”
苏暖轻哼一声:“嗯!”
厉砚急切地询问:“哪里不舒服?”
苏暖吃力的睁开眼睛,脑袋一晃,手机从耳边顺着脸颊滑落到床上。
她也懒得去管。
“浑身发热,四肢酸软,还一直打喷嚏,脑袋昏昏沉沉……”
症状倒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厉砚轻嗤,冷言道:“是不是发烧了,幸好脑袋瓜还没烧坏。”
“你喝过酒,不能随便吃药,物理降温会不会?”
“起来,不要捂在被子里,你现在需要补充足够的水分。”
“然后测一下体温,不超38.5就冷敷处理。”
苏暖乖乖听话,照做。
爬起身,虚弱地下床,慢悠悠走出卧室,在厨房里倒了满满一杯温水“咕噜咕噜”全部喝光。
然后又从医药箱里找出体温计,一路踉跄地回到卧室。
晃晃荡荡地摸进浴室,拿起一块儿毛巾打湿后平整地搁在额头上。
这才举着脑袋瓜摸回床上,累得倒头就躺下,然后甩甩体温计,往胳肢窝里放。
“苏暖。”厉砚听到苏暖回到床上的动静,忽然出声。
苏暖侧头看去,正面朝下的手机微微有些光亮,她完全没有留意,或者是病的不轻,脑袋开始不记事。
她低声回应:“嗯?”
她很惊讶,厉砚一直在线。
心头莫名泛起一股酸酸的味道。
电话那端继续传来温柔的声音:“让我看看你。”
苏暖抿唇,脸上挂着一丝委屈,她微微侧身,伸手拿起手机。
视频通话?
她一直以为是单纯的手机来电。
不想,厉砚那双深幽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苏暖一瞬尴尬地用手把被子往上一拉,遮住半张脸。
视频里厉砚紧蹙眉头,不悦地轻扯薄唇:“把被子拉下去,我看的是你不是被子。”
闻声,苏暖怔怔地把被子往下一拉,露出半张泛红的脸。
透过屏幕,厉砚仔细端详这个憔悴的女人,眉间时而紧,时而松。
苏暖几分愧疚地说:“你睡吧,我没事。”
厉砚未答,清冽的脸上未染半点情绪。
静静地等待一会儿后,他才开口道:“看看体温多少?”
苏暖把手伸进被窝,取出体温计放在眼前,半眯着眼看了看:“40……”
“40?”厉砚发出惊讶的声音。
“不对,39……”
她开始用手指在体温计上一点点指着刻度念。
厉砚无奈地轻叹一声,着急地恨不得伸手把体温计拿过去自己看。
不是不会看,而是苏暖模糊的眸光总是自我跳跃,银色的刻度晃得她眼花缭乱。
厉砚急切地追问:“会不会看?”
“嗯、好像是38。”
好像?
厉砚单手抹了一把脸,实在拿她没办法。
“能不能肯定一点。”
苏暖:“确定38。”
厉砚长舒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可怜巴巴的苏暖,嘴角蓦然勾起。
“你不光是感冒,还伴有醉酒,感冒药暂时不能吃,酒只能慢慢解。”
所以呢?
苏暖悠悠开口,疑惑地说:“厉砚,你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像个医生。”
本来就是医生,曾经在江城也是个响当当的外科手术医生,人送外号——刀神。
厉砚意味深长地一笑:“像吗?”
苏暖:“像。”
“那就乖乖听医生的话,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急救电话24小时开机,有事call我。”
苏暖:“嗯。”
……
下了一夜的大雨,把整个江城清洗得干净明亮。
一束光透过窗折射在地板上,照的整间屋子敞亮。
苏暖睁开惺忪的双眼,脑袋有种裂开的疼。
她不禁“啊”了一声。
确定无疑,是醉酒后的正常反应。
她扶额坐在床边缓了口气,脑海陡然浮现昨晚和厉砚对话的点滴。
眸子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狐疑地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聊天界面终归不会骗人。
而最后的一条信息,是早上六点三十分发出的,也就是她醒来的十分钟前。
“起床记得先吃早餐再吃药。”
苏暖深吸一口气,几分担忧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接下来,她拖着无力的身体,走进浴室洗漱完,便准备出门做早餐。
没有什么事可以阻挡她去做一成不变的事情,只要能爬起床,就都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