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塘谦逊谨礼,拜谒罗笠斌夫妇,寒暄浅谈,顺路而至罗妤居处,淡潸居。
他特意选在罗妤沐浴时辰,开始施计,屏退居处所有下人,阔步走进浴室。
余光出现一道陌生身影,罗妤惊惶转眸,确认一眼来者。
“你……你是何人?”
鄢塘解开衣带,脱去袍裳,随手扔弃。
“你说,我是何人?”
罗妤素手瑟瑟,伸向浴池一侧,取来一件衣裙,遮挡玉柔清姿。
“我不认识你。”
鄢塘急不可耐,一身赤诚,坐于浴池石阶之上。
“我们初见,你自然不识。”
他左手试试水温,右手拂落衣裙。
气力不及,衣裙脱手,罗妤慌忙拾回,重新遮掩冰肌玉骨。
“贵人,请莫轻慢,我已有夫君。”
“这般独处,于礼不合,请你速速离去。”
鄢塘目不转睛,端量佳人。
“我知道,你已缘配鄢家公子,是也不是?”
罗妤回避目光,胆战心惊。
“是。”
“贵人,请速离去,我们这样,真的不好。”
鄢塘身手矫捷,迅速进入浴池,一把夺过衣裙,干脆利落,向后一扔。
“你缘配之人,就是我。”
袅袅入怀,趣乐无尽,他胡念妄为,心神,随浴池春水,荡漾不止。
“今晚,我们洞房花烛,明早,我便给你妾室名分,可好?”
体魄强健,乱行粗莽,罗妤拼命推打,一分推他不动。
“不,不,我夫君,不是你。”
“你别碰我。”
“贵人必然误会什么,我是……”
鄢塘抚掌丹唇,及时堵住她的话。
“春宵良辰,佳景当前,美人不宜多言。”
“千言万语,皆作吟唱,我会送你,远赴云山。”
雪肤寸寸,品尝深深。
浴池汹涌,骇浪惊涛。
罗妤挣脱不得,急惧而泣。
“你住手……来人……救命……”
鄢塘见状,几分心疼,连忙哄慰。
“美人,听话。”
“母亲雇你,为我通房,你的奴契,她已交予我手。”
“只要你乖乖听话,明日,我便毁去奴契,迎娶也好,纳妾亦可,我都听你的。”
“我所言俱实,你颜如桃李、千娇婀娜,只一眼,我便觉爱不释手,甘心情愿,娶你为妻。”
罗妤泪如雨下,奋力挣扎。
“我不是你的通房,你认错人了!”
话至此处,鄢塘知晓,品尝将尽,于是探手含苞吐萼之处,趁机一番玩谑。
“怎会认错?你敢戏耍夫君,我可要罚你。”
罗妤心绪崩溃,撕声高喊。
“啊!”
“放开我,你当真认错人!”
鄢塘停下所有动作,佯作错愕。
“啊?”
“你……你不是尤茭,尤女娘吗?”
罗妤拂开他的手,步步栗惧,怯怯后退。
“我不是。”
鄢塘眸意惑然,徐徐覆上一抹惊讶。
“什么?”
“那你是?”
罗妤走出浴池,仓皇取衣穿上。
泪珠模糊视线,她寻摸不到系带、衣扣,好一阵手忙脚乱。
“我,我名唤罗妤。”
鄢塘目色怔怔,布满震惊。
“你是嫂嫂?!”
罗妤花容,更是诧异。
“嫂嫂?”
“你是……鄢塘?”
鄢塘踏上石阶,一步一步,走向佳柔,有意无意,近身而停。
“对,我是。”
罗妤远离几步,别过身子,羞愤屈泪交织,苦不堪言。
“你……怎可如此无礼?”
鄢塘假惺惺,做出无辜之貌。
“嫂嫂,对不住。”
“我年满二十,母亲为我雇来通房,说是安排在罗员外客房东侧居处,我……我就……母亲何故害我?”
罗妤抽泣渐停,唯余恼怒。
“母亲何有害你?我这是西侧居处。”
“你,东西不分吗?”
美人羞怒,在鄢塘眼里,娇娇细腻,翩翩动人。
他尽量,按捺情切,专心做戏。
“我……偶时确会东西不分……”
“这……唉……”
他双膝而跪,借由道歉,紧紧抓住裙裾,双手故作慌乱失措,顺势,瑰亵一双修长。
“嫂嫂,对不住,我万分对不住你,求你原谅。”
感知点点薄举,罗妤惊恐躲开,与他保持距离。
“既是误会一场,罢了。”
鄢塘唇际,勾起一抹得意,立身同时,再次走近她。
“多谢嫂嫂宽容。”
罗妤转身,想要逃去,一个不慎,撞进他的怀里。
她急急退后,厉声催促。
“你还待着做甚?快些离去。”
心绪,愈加不安,她慌不择路,脚下一阵打滑,差点摔进浴池。
鄢塘展开双臂,护她站稳。
四目相对,仅仅一瞬,他心神,复又波澜失控。
“嫂嫂,好美,我实不舍离去。”
罗妤略带一分嫌恶,脱离他的怀抱。
“浑说什么?你赶紧走。”
“今晚之事,只当没有发生过,我不提,你亦忘却。”
用计至此,恰到好处,鄢塘适可而止,依言一应。
“是。”
“嫂嫂保重,小弟告辞。”
尤茭,确有其人,鄢塘依计,去往东侧居处,与之圆成美好。
相较罗妤,尤茭全然不及,至多评为差强人意,遂,鄢塘没给名分,只作通房。
依诺,罗妤守口如瓶,照常珍爱夫君,侍奉公婆,孝顺尊慈。
顾沅穹、庄玮,亦是照常,潜身探听消息。
转天,一家和洽,一切正常,罗妤不安之心,逐渐平静。
庄玮派人传书,让拓彬县铜事令,引荐鄢坞,参加拓彬县会试。喜讯,由鄢恪报知堂弟,就说,他与拓彬县铜事令相熟,再三致意,为爱侄备下这份惊喜,请他们笑纳。
鄢坞正要寻由离府,给鄢塘制造良机,继续接近罗妤,未想,喜讯来得这么凑巧。
临机应变,商量好计策,鄢驷假称。
“坞儿,娇生惯养长大,几无自理能力,遇事总是需要家人,为他拿主意。让他独往外县,我们夫妻,实然放心不下。”
“请妤儿同去,又忧他们新婚,热情未褪,纵意以致耽误会试。”
“我身为铜事令,不得擅离曙英县;夫人照顾我的起居,也是抽身不得。”
“塘儿年轻,遇事甚至不如他哥。”
“这下,该如何是好?”
“难道,推掉会试?”
无人引荐会试者,想要入朝,只能从乡里,一级一级赴考,漫漫等待伯乐。
县州牧台会试,必须得到县官引荐,才能参加,机会难得。
鄢坞如若通过会试,退则,就任拓彬县属官;进则,被盛京权贵发掘其才,一纸文书引荐,得以参加盛京会试。
罗妤飞上枝头、受封诰命之机,就在眼前,罗笠斌夫妻当然不愿错过,随即主动请缨,陪着女婿,前往拓彬县,参加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