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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平三十一年,宁云溪生下幼子,顾曜。

这次,宁奉哲没有用计、接走孩子,留在自己身边。

他决心,让溪儿体会,穆蓉、宁婉善之流掌权,她将会受到何等伤害。

他达观期盼,或许,她会醒悟。

整整一年,宁奉哲既要放权,纵容穆蓉等人,欺负溪儿;又要把握分寸,保证溪儿安然无事;还要平衡局势,不至一发不可收拾,确保自己最后可以收场。

如是一年过去,宁奉哲筋疲力尽,结果,依旧徒劳一场。

眼见溪儿,没有一点变化,宁奉哲满头愁绪,痛苦不堪。

“皇上驾崩,宸王不日便要登基。”

“你为何阻止我,对付宁婉善?”

宁云溪痛心疾首反问。

“大哥哥,她是我们的四妹妹,你何忍伤害?”

宁奉哲不忍小忿,忽震雷霆。

“何忍伤害、何忍伤害,你只会问,何忍伤害!”

“岂不知,宁婉善即将登上凤座,册后大典结束,第一件事,就是送你西归?”

“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真相吗?他们根本不在乎你。”

宁云溪执迷不悔,依然如故。

“不会的。”

“四妹妹,连个妾室名分都没有,何以册立后位?律令不允、天下不认,王爷也不可能这般绝情。”

语出惊骇,宁奉哲满觉两眼漆黑,已然不识眼前之人。

“顾念廷,值得你托付信任么?”

“溪儿,不知不觉间,你果真倾心于他,是吗?”

“你不是常说,与他只在礼法之间,没有夫妻之情吗?”

宁云溪陈说事实。

“确实没有夫妻之情。”

宁奉哲怒气赫然。

“那你何来信任?”

宁云溪坦然答言。

“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父王。”

“念及,我拼尽全力,为他生下四子,他一定不会弃我不顾。”

她竭尽全力,表达内心。

“我深知,大哥哥对付四妹妹之后,矛头便转向王爷。”

“我亦知,四妹妹得势,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只有听你的话,我才有望存活。”

“但是,大哥哥,我怎能为了自己苟活,狠心伤害他们?况且,孩子们不能没有父王。”

宁奉哲失去耐心,懒得多劝一句,面色一改,威慑示诫。

“今时局势,非常严峻,成事与否,在此一举。”

“我暂时没有心力,陪你弄计玩耍。”

“你不许再阻止我,免得,我一个不慎,伤到你。”

“记住了吗?”

宁云溪打定主意,软硬不吃。

“恳请兄长谅解,小妹恕难从命。”

宁奉哲愤懑在心。

“好,是你自找,休得错怪我不择手段!”

宁云溪坚持不懈,多番阻止,保护宁婉善等人安全,襄助顾念廷顺利登基。

情势迫在眉睫,宁奉哲专心谋计,一时顾不得妹妹。

事定,顾念廷登上龙座,册立宁婉善,为皇后;宁族、穆族借势,将自身所有罪过,全部推到宁云溪身上。

计谋盘桓之间,宁婉善皇后之位,最终成就,实至名归;宁云溪风评一转,再也不是济世救人、足智多谋之奇才,而是欺君误国、工于心计之佞臣。

局势,宁奉哲尚能掌控。

他不急不缓,计杀顾念廷一众;考虑到溪儿心软,宁寒望等人,尽皆贬为庶民、逐出盛京。

此次交锋,宁云溪屡屡败计,完全不是宁奉哲的对手。

见势不妙,她没了办法,以身入局,誓与家人同生共殒。

宁奉哲吓得急忙收手,保住顾念廷、宁寒望等众。

就这样,险局,暂得平静。

唯是宁奉哲,全然静心不下,暴跳如雷,冲进莉咏居。

“宁云溪,你竟敢以命相拼,好极了!”

这些日,历事大有不同,宁云溪反复斟酌,翼翼发问。

“大哥哥,莫非身边,新得什么谋士?”

“你之智才,相较平时,很不一样。”

宁奉哲立身未坐,一身绀色锦袍,恣扬神采雍雅。

“我既露才,就没想着,继续瞒你。”

“反正如今,说与不说,并无大碍。”

“你猜得不错,多年来,我一直藏巧守拙。”

宁云溪瞳间充斥,尽是不敢置信。

“什么?你当真……”

“我早该想到的。”

“旧年,我便想过,以前那些谋害我的人,都是你杀的。”

曜玉外披,随风流逸,衬得宁奉哲气度,覆加几分阴鸷凌寒。

“确实是我动手,且,俱是虐而致殒。”

“他们一部分,寻到遗骸者,皆是受苦不多,勉强留得一丝完整;另一部分,无故失踪者,则是受尽苦楚,遗骸无存。”

他脱去披风,步步走向溪儿,意愿给予温暖,唇齿却染丝丝寒噬。

“胆敢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听他描绘,宁云溪仿佛看见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亡于他手,殒难瞑目,形状万分可怖。

她瑟瑟发抖,无意识后退。

“你……你简直惨无人道。”

宁奉哲快行几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推诚相见,努力示好。

“我待你掏心掏肺,你不感激我吗?”

“溪儿,你不该怕我,我是大哥哥,对你最好的大哥哥,你怎能害怕我呢?”

宁云溪惊惧连连,慌乱执起一把匕首,用尽全身气力,扎入他的心口。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宁奉哲吃痛,立足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深怕摔着溪儿,他无奈放手。

宁云溪反应过来一惊,连忙伸手去扶。

“大哥哥。”

由她搀扶,宁奉哲缓缓入座,心处疼痛,骤然澎湃而来。

“何忍伤我?”

“你究竟在怕什么?”

“难道,非要我剜心于你,证实情真意切吗?”

见他受伤,宁云溪心疼啜泪,一边道歉,一边拿药。

“不是……大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兄长稍等,我立马给你治伤。”

这一刻,忧愤、委屈,交织交加,沉重郁结心口,宁奉哲神情语态,反而淡然平静,没有一分波澜。

“不用,你治不好。”

他轻轻推开她的手,捂着伤处,步履艰难,走出莉咏居。

“怪我,予你太多权势,宠得你这般任性。”

“以后,不宠你了。”

宁云溪放心不下,追步而去。

“大哥哥。”

宁奉哲一眼不顾,吩咐护卫,拦住她的去路,禁足居处。

转天,宁奉哲左右计谋,引导顾念廷,将宁云溪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