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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医者,确认无误,宁云溪等人,去往帝瑾王府,求见颜瑜。

颜瑜指定一处厅堂,允准一见。

三人依着规矩,齐齐行礼。

“恭请帝瑾王万安。”

颜瑜安于玉座,虚扶一把。

“平身赐座。”

谢恩之后,三人依次落座。

颜瑜不急询问来由,星眸扫视,将宁云溪周身上下,仔细打量一遍,唇际逐渐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

“何故坐得,离我那么远?”

“过来,一如平常,我抱着你。”

宁云溪微微蜷缩,展现几分惧色。

“你我以兄妹之礼相待,从来没有贴身坐过,请阿兄莫要乱语。”

顾念廷眸掠一丝惊喜。

看来,如他所想,溪儿还是完璧之身。

颜瑜目色随意,端量宁云溪,就像赏玩一件玩具。

“何必强调兄妹二字?我们所谓结拜,幌子而已,谢爱卿又不是外人,无需避忌。”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之温柔,我甚为思念,难道,你不想我?”

他故作刚刚发现顾念廷,浅浅一惊。

“嗯?廷儿怎么在此?”

听出这些话,十有八九都是假的,顾念廷面不改色,并不介意。

“回禀皇叔,臣侄陪同月溪郡主和谢大人,一同而至,有要事求问。”

颜瑜发出一声鄙夷,神态轻松自如。

“呵,怪不得小妹妹拒人千里,原来,是为刻意表现给你看。”

“你别误会,她非是旧情难忘,只是想给自己留个退路罢了。”

“廷儿有所不知,本王与她平时,亲近得很。”

“而且,是她投怀送抱。”

顾念廷表面保持礼敬,只在眸底浮现一丝不屑。

“皇叔私隐,臣侄无意探查,确实毫不知情。”

颜瑜依计,面色稍稍一沉。

“流言纷纷,你都不曾听说?”

听似流言,都是颜瑜故意散播,其中目的,可想而知,顾念廷眉目不由自主,覆上一分得意。

“臣侄只信眼见为实。”

颜瑜故作气急败坏,随即拿出帝瑾王的架势。

“眼见为实,便是本王让她做甚,她就必须顺从。”

他手指一勾,居高临下,冷冷示意宁云溪。

“你,过来。”

凝视眼前之人,宁云溪只觉陌生。

“阿兄……”

颜瑜沉声而问。

“本王的命令,你敢不听?”

宁云溪低眉恭敬。

“臣女不敢。”

颜瑜享受胜利喜悦,一声令下。

“过来,给他展示一个投怀送抱。”

宁云溪委曲求全一应,徐徐离开座位。

“是。”

顾念廷于心不忍,展臂一拦。

“溪儿。”

颜瑜眸色刺骨,犹如一把利剑,直指顾念廷致命之处。

“本王的命令,你也敢不听?”

心底怒意,霎时迸发,顾念廷竭力按捺,保持清醒,忍气吞声回应。

“你……臣侄不敢。”

宁云溪杏眸,含着一汪清泪,花容难堪,步步不愿,走向颜瑜,颤颤巍巍坐在他的身边,瑟瑟楚然,投入他的怀抱。

颜瑜眉梢,扬起一抹快意,顺势落唇而下。

“真乖。”

宁云溪及时躲开,花容失色,一如惊弓之鸟。

“不行……”

颜瑜一阵急怒,用力扼住她的下巴,眸蕴狠戾,凌然捕捉她的视线。

“你敢拒绝本王,谁给你的胆子?”

眼见心爱女子,被他人欺凌,顾念廷恨得咬牙切齿,奈何碍于身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她受屈。

宁云溪适时向他投来一束求助目光,楚楚可怜,恰到好处。

顾念廷见此,内心愧疚更甚。

谢卯看准时机,出言阻止。

“王爷请慢,微臣有事上问。”

此时此刻,顾念廷看待谢卯,无疑就是英雄。

为救他的女人,谢大人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投诚之意,确切不移。

颜瑜一心软玉温香,满不在意谢卯,态度极其敷衍。

“不管什么事,都等本王玩趣够了,再来禀问。”

宁云溪投入做戏,拼尽全力挣脱。

“啊……”

谢卯不苟言笑,直截了当回驳,自顾自禀言。

“紧要大事,恐怕不容久候。请问王爷,何故研制害人之物,利用微臣家母?”

话音刚落,颜瑜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

谢卯肃然以对。

“王爷没有听清?”

颜瑜一脸不尽兴,无奈放开宁云溪,转而面向谢卯。

“空口无凭,谢爱卿可有证据?”

宁云溪急忙抽身远离,回到自己座位,心有余悸,顾不上整理衣冠。

顾念廷伸手而去,想要为她拭去眼角余泪。

宁云溪借着惧意,理所当然躲开。

顾念廷无有生疑,唯见心疼。

谢卯继续正事。

“家母病症,已然显露无余,此事一目了然,还需什么证据?”

颜瑜佯作不小心,说漏了嘴。

“不可能。”

“本王没有催动药性,她怎……”

他假咳几声,强行圆话。

“咳咳咳。”

“本王是说,本王从未用过害人之物,此乃歹心之人的恶意构陷。”

谢卯忿然作色。

“王爷亲口承认,微臣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落。”

宁云溪双目纯然,传意几许失望。

“阿兄,你果真利用我们,巩固自身权势?”

颜瑜收起所有恶意,做出无辜之状。

“小妹妹,连你也不信我?”

宁云溪垂眸,无声抽泣。

“事实摆在眼前,叫我如何信你?”

颜瑜开始打感情牌。

“平日里,你最敬我,时时表现钦佩,甚至隐有爱慕之意,你怎会不信我?”

“我特许你,不用敬称,事事平等相待,形同与你分享江山,如是关怀,你皆置若罔闻吗?”

宁云溪有些心软。

“我……”

顾念廷听不下去,直言揭穿。

“溪儿切莫听信甜言蜜语,若真同享江山,理应册封帝后,不痛不痒给你一个郡主之位,是为何意?皇叔嘴上说得好听,实则心意昭昭,他就是不想娶你!”

颜瑜面容,乌云阴沉。

“宸王,本王面前,你岂敢言语无状?”

宁云溪一副傻傻被骗的模样。

“他从没说过,不愿娶我。”

“外头所传,多有狐媚惑主之言,是我立志,建树建功,努力得到天下人的肯定,再谈册封帝后的事。”

顾念廷几分急切,抬高语调,点醒溪儿。

“岂不知那些流言,都是皇叔散布?他深知你的品性,如是行为,目的显然,就是为了引你这么去想。如此一来,他既不用娶你,还能让你乖乖地,为他所用。”

“此计浅陋拙劣,你当真看不出来吗?”

颜瑜疾言遽色,不甘示弱。

“顾念廷,本王让你住嘴。”

宁云溪眸意纠结,看向颜瑜。

“阿兄,他所言,可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