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杜马里看着烟手中的汤匙,内心只想给刚刚的自己一拳。
什么叫越忙越慌?这就是啊!
神特么喝红酒(女巫鲜血)用汤匙!
这么明显且智障的错误他居然没有发现,还任由这个家伙拿着用他的钥匙变出来的汤匙往他上好的、中世纪女巫鲜血里乱搅!好贵好贵的!而且还是非常稀少的珍品呢!
安杜马里虽然有点肉疼,不过高贵如他自然也不会去喝已经被一把钥匙搅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的珍品了。只有这个时候,他宁愿那些人类将这些珍品喝掉而并没有浪费它。
安杜马里内心无比郁闷,然而表面上还是要做出来一副输了且心服口服的样子。他虽然是恶魔,但是也同样是魔神,像耍赖这种事他自然做不来,虽然以往他和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类那令人绝望的实力差已经算是耍赖的了,但是现在对方没有使用任何阴招,的确他也从来没有说过只许一个人挑战。毕竟以前再来多少人类都是白搭……虽然手段让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但是好歹绯和烟所联手实施的这个把戏的确能够称得上是高明,再说了,正确来说真正让胜利的条件从自己手中溜走的是安杜马里自己……
“你们赢了,很漂亮的胜利。”安杜马里的语气意外地也在意料之中地很平静。他看着张白这个虽然表面上最小实际上却是真正的领头人的家伙,眼里逐渐泛起一丝紫色,那紫色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不过我很想知道,如果现在就需要动用到两个人的程度的话,那后面的七十一柱魔神你们究竟打算怎样打败呢?”
张白从烟手里接过钥匙,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然后他抬起自己的小脑袋看向这个话语中隐隐带着些试探意味的魔神,嘴角奇怪地弯曲了一下。
“安杜马里阁下,你觉得我是因为认为他们两个一起才能骗过你所以才让他们两个上的吗?”
听起来这句话有些没头没脑,但是安杜马里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他的表情变得相当严肃,连他右手掌心下蹭着他手的地狱大蛇似乎都感觉到了现在的安杜马里身上的压迫感,蛇身变得格外僵硬,不再动弹。
“非也。”
张白拿着钥匙走向隐藏在魔神殿中的大门,然后将钥匙对准了门口的钥匙孔。
“我之所以这么选择,是因为这样选择时胜利的可能性才会真正达到十成。”
安杜马里的瞳孔瞬间紧缩成了类似于蛇一般冷血动物的竖瞳。
挑衅。
不管再怎么听,这句话的挑衅意味都极其浓厚。张白的话和绯刚刚的话一样,甚至比绯还要嚣张。
张白是直接断言了一直以来都依靠着看破窃贼这样看家本领在魔神之中立足的安杜马里在他最少表哥的领域里不可能赢过他的属下,哪怕是两个。
“别露出那样可怕的表情啊,因为我觉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张白扭转着手中的钥匙,在大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时他明白大门被打开了,于是他握住大门上由安杜马里的地狱大蛇为蓝本雕刻而成的门把手,稍微用力将门打开,下一刻,门就发出了一声好像一扇被关在地下尘封千年的古老的门才会发出的声音“我就回答你好了。首先,我相信他们的实力,就算前十柱的魔神真的强大到了他们无法抗衡的地步,他们四个联手应该也勉勉强强。如果连这样都不行……”
门外的光芒撒在了张白的脸上,这让他在魔神殿待了一会儿有些适应魔神殿幻境的眼睛一时间没有缓过来一般稍微眯了眯,下一秒,他的眼睛就完全适应了这股光线。
这才是真正属于天庭的光芒吧……
张白的表情看起来是注视着景色有些发愣,嘴上却接了一句听起来比刚刚的话都要嚣张的话。
“……到那时,才是我该出场的时候。”
什么意思?虽然安杜马里不得不承认这几个人类的实力的确很强悍,不过这话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过于自大?
毕竟张白的这席话可是将自己放在了主动位置上,就好像如果对方不派第一柱魔神出场他就准备一直将冷板凳坐下去为止一样。
“阁下不必摆出这样的表情。我没有轻蔑你们的意思,只是我从来都比较喜欢说实话罢了。”张白的态度的确没有蔑视安杜马里的意思,所以才让人更加觉得气愤。只是接下来张白说出口的话却让安杜马里内心的怨怼瞬间消失了大半“我这次并不是企图用武力来攻克魔神的。说到底我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达成你们的愿望——因为你们好像对于住在这里并不是很情愿的样子,而且还是第三柱魔神瓦沙克的打算。关于他这么做的理由我大概也是有些了解的,如果我可以见到瓦沙克阁下,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将这个不得不然后魔神住在天庭的理由解决了。”
这才像句人话。
与此同时,烟注视着不卑不亢面无表情的张白,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于是他挤眉弄眼地注视着张白现在的这个样子好大一会儿才咬了咬牙,开始同站在自己身边的白说悄悄话“哥,你有没有觉得……boss现在这幅高冷而不容侵犯的模样,很不顺眼?”
听见这句话,白用一种很微妙且很古怪的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弟弟。烟注意到老哥的眼神才发现自己刚刚的的用词有些不妥当“不是,那个,我是说……”
“你用不着解释,因为我的感觉也差不多。”白摆摆手,示意自己懂得了烟的意思。然后他也用一种格外别扭的眼神看向了张白“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样的气质有些违和……倒也不是说boss不适合这种气质,事实上简直适合的要死,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