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永远排行第一名的白自然就是张白。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明本人就是一个十足的逗比,然而在游戏里表现出来的形象却这么三无高冷又狂霸酷炫吊炸天。白子烟在一旁观战的时候总会担心那些已经默认将白这个角色当做无敌和吊的象征的家伙们会一不小心撞见张白本性暴露的时候,然后他们的玻璃心可能就会变成一地的玻璃渣。
不过现在的话起码已经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至少现在白之前已经将威慑力完美地植入了围观群众的心里。在明白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强太多的情况下他们不会贸然跑去送死,没了得以交流的对象,张白自然也不会出于疏忽将自己的逗比本性暴露出来。
明明暴露之后毁形象的又不是自己但是白子烟不知为什么就是莫名地很担心,可能这就和看别人游戏直播时一到游戏角色即将被将死的情况的时候就不禁为其捏一把汗的心理是一样的吧,世界上也有很多看别人尴尬的状况后自己也会觉得很尴尬的人。
总之先让我们将目光再次转向白子烟这边吧。
白子烟除了那个眼镜外还真不知道居然也有别的手段可以尽情观战,不过具张白所说这种类似于gm般的作弊权限估计也只有他们能用,不然的话人人都能无偿当一个幽灵观战的话情报获取还不是易如反掌?
“也就是说,这个也是特定等级才能行使的权利对吗……这个游戏还真是不公平啊。”虽然嘴上这么感叹着,不过白子烟是个实在器灵所以他也就直接承认了吧,他其实心里还是因为这个特殊待遇很暗爽的。还说这种高人一等的错觉总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吗?总之白子烟现在都有点想要踩在某个渣渣的头上,居高临下看着对方那张不服气的脸摆出一个扭曲的但又得意的笑容说:“不服?不服你来打我啊。”
但是当白子烟将视线再次转向张白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明明和自己真正的性格相差那么多,但是张白操控狂霸酷炫的白却毫无违和感,甚至绰绰有余。有时白子烟看着看着就会产生一种错觉,就是仿佛张白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在乎任何人,只是为自己而活。
虽然听起来就是一个极端的自我主义者,不过意外地听起来还不错。
什么都不用在意的人生还不算轻松的话,究竟要怎么活着才能真正感受到轻松与自由的滋味啊。
“……这样,砍掉头的话就死掉了啊。”哪怕白子烟内心的情绪如此丰富,但是作为观战者的他还是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些人此刻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在白的身上,因此在白再次说话的时候才会如梦初醒般身体一震。白就像平时他自己做的那样将人杀死后甩着自己的太刀,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感到些许无趣地低垂着眼:“总是这么简单就死掉了的话,为什么还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一下,就这样不顾后果地冲上来呢。”
不得不说,白着一番话真是给围观群众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毕竟白以往表现出来的态度都是对于生命极端的漠视,但从他现在说出的话语来看,他似乎也对自己杀掉了其他人这种事而感到了抗拒。
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还能够那么轻易杀死其他人呢?
他们的疑问虽然几乎快要将他们自身给逼疯,但是没人敢就这样直接向白问出来。如果白因为对于居然敢向自己提问的蝼蚁感到恼火而大开杀戒的话在场的人都有可能被波及。那样的话,谁都没办法活着回去。
虽然他们对于这个并不是很在意,毕竟玩家死去还是可以复活的,但是这样的话就会在自己的战绩上留下污点,这种东西无法被抹去,而且估计也没人会兴高采烈地期待自己被其他人杀死,还是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法。
但是,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
不仅是错误的,而且还错的离谱。
熟知张白真正本性的白子烟很清楚地明白,张白根本就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家伙。为了自己能够感到有趣的话,那家伙估计连毁灭世界都不会犹豫。
所以张白这么说的理由很简单,估计是因为挑衅的白痴和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渣渣实在太多,哪怕是碾死蚂蚁这种简单的事,如果蚂蚁太多的话也肯定会觉得厌烦的吧。综上所述,张白并不是会因为杀人而感到可惜的人,他是那种会因为要杀的人太多而感到厌烦的人。
现在这个因为要杀的蚂蚁太多的人终于开始因为要杀掉的东西太多而有些发脾气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绕口,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果然,不出白子烟所料的是,白的嘴型在无奈的叹息中变换成了其他意思,大致上可以拼成一句话。
“稍微为除掉那些碍眼的苍蝇们的人想一下啊,别人被吵这么烦也很可怜的吧。”
你哪可怜了啊。
白子烟不仅撇了撇嘴,不过念在起码他现在还是张白这一伙人的情况下(并且也没人会看到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他还是选择了收回自己的鄙视,专心致志地选择继续作为一个旁观者观战。
“那么,这样就可以了吧。”白的金眸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些密密麻麻蚂蚁般让人有些作呕的人群,太刀的弧度美丽得像是雨过天晴后的彩虹:“——将挡在我面前的家伙们,全部宰掉……这样,就行了吧。”
完全没有怀疑余地的危险,所有人因为战争而热血起来的头脑清醒过来,就像是被白的杀意冻结了。
白子烟现在只想给老爹鼓掌,然后热血沸腾地喊:“这位选手真是装的一手好逼——”
然后,他就看到了白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方向。
那个眼神完全不能称之为冷淡,反而充满了老师傅看向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般的迷之自豪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