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帝此刻的心情是卧槽的。
他目瞪口呆——真的就是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再次违背自己之前所说的话从虚空一跃而下,手里还紧紧攥着什么闪着寒光的东西……
本来李子烟觉得像绯帝这种宁可世界末日也会死要面子维持自己“我什么都知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的中二少年哪怕面部神经坏死也会强迫自己露出微笑来,不过现在看见绯帝一脸的卧槽表情他内心居然莫名的舒爽……
就有那种类似于看见别人装逼作死然后真的把自己给作死了的时候内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那里猖狂地大笑说“哈哈哈哈哈叫你作,终于把自己作死了吧?”的感觉。
李子烟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这种鞋唯恐天下不乱之辈。
然后,绯帝在面对张白实实在在的致命的压迫感的时候,身体终于动了。
之前他仅仅只是挥手鼓舞士气命令棋子们,现在他却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用食指在空中划出了一整个所罗门法阵。
这次就连李子烟都没看清他手指的动作,毕竟所罗门的法阵普遍比较难画,因为很复杂。但是绯帝却用了0.5秒的时间画完了整个法阵,因此才能在张白挥下手中的匕首之前让步兵挡住张白——
“喀呲——”
之前轻易挡下阴兵刺杀而且还被用来直接砸烂了他们的重盾被匕首深深刺了进去,然后张白在盾牌后面诡秘一笑,手上继续缓慢用力,于是匕首也就随之深入盾牌,发出里面的物质被切割开时会发出的声响。
不。
绯帝的瞳孔瞬间缩小。
没挡住。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张白本身的力量远不是他所召唤出来的量产型阴兵能比拟的。
这样下去毫无疑问这层盾牌会被突破,然后张白的匕首就会刺向无力防御的绯帝——
“啪。”
配合着从张白嘴里发出的拟声词,盾牌真的被那样一把小小的匕首给轻易突破了。整个突破防御的过程轻描淡写,也没有发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声音。毫不华丽的动作,毫不惊人的声响。
要形容一下,就好像张白只是拿了一把普通的菜刀在切西瓜。虽然不像是切豆腐一样一口气就能够切到底,但是西瓜能被菜刀切开是天经地义的事,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张白准备拿出菜刀的时候,西瓜已经注定要被切开了,就这样理所当然。
张白突破盾牌后就顺便也把藏在盾牌后的步兵的四肢和头颅都切断了,让他们变成尸块分布在了距离彼此很远的四周。能够用来防御的步兵分解支离的下场让绯帝清楚地明白了哪怕再把其他棋子召唤过来也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再次被张白削成人棍。
“……你还真是绰绰有余啊。”
绯帝注视着将匕首朝着自己脖颈挥下的张白,低沉地笑出声。
一直在旁观他们战斗的李子烟终于发觉了异样,瞬间就链接上了契约感应警告他:“小心!你刚刚削碎的那个棋子变成碎片消失了,按道理说这种伤害应该不至于让他消失掉,估计会给绯帝本身带来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那个棋子会给我带来什么增益?”绯帝的身影突然从王座上消失了,于是张白的匕首就顺理成章地钉在了王座上:“这么说吧,这个棋盘是我从身体里剥离出来的,我将我自身的防御,统率等等化作了棋子们。若是他们之中的谁回到了我的身体里,那么我的束缚就会随之消失,那也就代表我其中一样能力就会回到我原先的水平。”
“而步兵和骑兵所代表的,”绯帝一个回旋踢踹在张白身体上方,之所以会是上方是因为本来他瞄准的是张白的脑袋,而这个攻击被张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自然就是格斗能力了。”
张白丝毫不意外地回头一边对着绯帝轰出一拳:“原来如此,所以说你刚刚表现出那么拙劣的格斗技巧也是因为之前那个棋子没有回到你的身体里,连带着你的格斗能力也没有回来是吗?”
“当然!”绯帝用膝盖接下了这一拳,然后咯吱咯吱地咬着牙从喉咙口挤出话语来:“不然的话,就你那个半吊子的刺客怎么可能接近我到那种程度?当然,我之前无法从王座上移动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李子烟在听到这个少年这么说后突然表情变得很微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张白就没用契约,直接对着李子烟的方向吼了一声:“听见没儿子!现在你该做什么你知道了吧?”
绯帝听见他这么说瞬间就愣住了,连带着动作也没之前干净利落了:“做什么?什么听见?”
张白转过头用有些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个少年,然后做出了一个邓布利多摇头式表情包:“所以说啊少年人,以后哪怕你的弱点什么的已经被敌人看出来了你也不要乖乖地生怕别人知道的不够详细一样再解释一番,就算面子没了也不要紧,就这么把自己给坑死了就得不偿失了。”
绯帝的脸在听完张白说的话后就黑了。
“顺便提醒一下,我儿子的能力是空间——这个你知道吧。”张白啧啧嘴。
绯帝的脸变得更黑了。
李子烟用宛若关爱智障的目光注视着绯帝,然后在自己身前的虚空中打开空间之门,一个一个将绯帝的棋子们全部轻而易举扔了进去。
真的是轻而易举,毕竟哪怕棋子们的动作再灵敏也没用,李子烟的能力太过克制他们了,他们逃到哪里李子烟就把门开到哪里,追烦了就直接制造出一个黑洞一股脑将他们全部扔进去,于是除了刚刚的步兵,所有棋子都全军覆没了。
绯帝:“……”
张白也不和他打了。这个男孩翘着二郎腿直接坐在了空中,满脸怜悯和得意洋洋。
“别打了,这样下去你没有胜算的。”
绯帝:“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