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白子烟冷笑。
张白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如同之前一样割破了手指。
“这一次,只要将指尖的血液滴在钟楼上就行了吧?”张白一边滴血一边还不忘问兰寞寞,而他的话则得到了对方的赞同:“没错。只要你同我沟通过,那么只滴一滴就够了。如果没有,那你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也签订不了。而且我的本体在签订契约后就会变成足以被戴在身上的大小,所以担心带不走我的。”
“明明体积这么大,感觉还真是方便啊……”张白在说话间,血珠已经从他指尖滴到了钟楼上。
和之前一样,感觉到了钟楼的轰鸣。不过也许是器灵性格的差异,钟楼的叫声很内敛很矜持,像是一位贵族小姐在感谢你给她端来了她想喝的红茶般莫名充满涵养。
在张白重新睁开眼时,钟楼已经从他面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手中一个宛若手机挂饰般大小的钟楼模型,小巧玲珑而做工精致,看起来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
“如果你觉得这个样子不行,它还可以变成手表……”兰寞寞在一旁指点江山:“都是钟表方面的东西,所以姑且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张白一听眼就亮了起来:“还有这操作?来,寞寞,变个手表让我长长见识。”
就这么轻易上嘴寞寞这个称呼了啊……白子烟在一旁小声吐槽,而兰寞寞倒是没什么反应,手指轻轻点在了小钟楼上。
下一秒,钟楼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
“嗯……”张白把手上的手表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挑挑眉:“……欧…欧米茄手表?”
兰寞寞点点指尖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嗯,我曾经见过很多衣冠楚楚的人戴的都是这种类型的手表,于是就把款式记下来了……难道这个款式不行吗?”
“不,这个就可以。”张白眯起眼睛,“该说没有小孩子带着小猪佩奇的手表从你面前经过真是太好了吗……嗯,戴上这个还挺有台面的,我蛮喜欢。”
“?小猪……佩奇?”兰寞寞疑惑地重复,然后听到张白后来的话笑了起来:“嗯,你喜欢就好。”
白子烟终于忍不住了体内蠢蠢欲动的吐槽之魂:“当真好一副父爱如山,父慈女孝的场面……”
张白没理他。
“现在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目的已经完成,应该可以离开了。”张白好好调整了一下手上的欧米茄,然后对白子烟道:“可以通过门回去吗?”
“当然,你以为你问的是谁?”白子烟用中二十足的口吻说道,然后再次将手往虚空中一拧,一扇门再次随着他的动作被打开了。
不过这一次在他打开门后张白则可以清晰地看到门里面的景象,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前待的地方,没有人烟,正是不引人注目而回去的好地方。
“只要我没去过的地方,门打开的时候就会按照我对那个世界一无所知的认知而看不到门对面的场景。”白子烟拿指关节敲敲门:“不过反之情况当然也会反过来。我到过的世界就会随着我打开的门变成肉眼可见的状况,总之,对于回到之前待过的地方这个行为来说,非常方便。”
“的确方便,不过爹我就担心以后缺少运动量得高血压高血脂啥的啊……”张白忧心忡忡地踏进门里,嘴里依然飙着垃圾话。
白子烟礼貌性地翻了个白眼以表不屑:“你可拉倒吧你……”
“主人,神也会得高血压什么的吗?”已经得知张白如今身份的兰寞寞有些好奇地拽拽张白的袖子,而张白则配合她的身高贱笑着弯下腰:“寞寞,以后不要叫主人,要叫爸爸哦?哎呀,其实爸爸我虽然已经是神了不过呢却还有一颗人类的心,所以就还以为自己会得那些病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呢。”
“爹你就诚实一点,直接承认自己刚才是在说贱话怎么样……”白子烟的死鱼眼里满满的蔑视,张白不由得想幸好他现在穿的是校服,如果他还穿着他那身古装那该有多违和……
“哥哥,贱话是什么?”兰寞寞很乖地立刻代入了自己女儿的角色中,开始向长子发问了。白子烟摸摸她的头笑容和蔼:“就是贱人说得话的意思哦。”
张白听见这个解释不由得感叹长子原来已经进入叛逆期了,他这个当爹的真是既开心又担忧……
“!”
张白的表情在两脚都踏过门的瞬间变得分外惊愕,然后他迅速转过头大声厉喝道:“你们两个别过来!”
“什?!”白子烟首先回过神,发觉张白的不对劲后他立刻伸出手想要将张白拽回来,结果他的指尖却只触碰到了张白的衣角。
明明应该是被他打开,被他控制的门,不受控制地吞噬了他的主人。
“张白——!!!”
眼前满满陷入了模糊,连意识也被随之吞噬了。
张白最后的意识里回荡着的,是白子烟失控般惊慌和愤怒的叫喊,以及兰寞寞带着哭腔的尖叫。
今天的天气分外明朗。
一般来说早晨的学院里都是宁静而祥和的,不过对于这个学院来说,宁静祥和才是不正常的。
比如说,前一秒这个学院里还正常的像是普通的学院,然而下一秒学院里就响起了爆炸声。
“我去!”绯耀穿着短裤从床上跳起来,然后看着缺了一面的宿舍墙心里只想骂街:“改协那群神经病又干什么了?他们是想逼的教导主任成秃头吗?!”
“吵什么吵!”穿着校服英姿飒爽的萧媚媚一副大姐头的气质一脚踏在废弃的瓦砾上:“赶紧穿上衣服!一会我们这些一起去找教导主任请他批准再把改协给处分了!对了说起来昨天是你生日吧?都收了什么礼物?”
绯耀耸肩:“我爸妈说过几天会送我一套最新装甲……别羡慕我,毕竟我没有兄弟姐妹啥的。”
“我是个独生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