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陈天驰跑了。”
华亭会后院。
有一间从来不对外开放的秘密包房。
哪怕是等级最高的会员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李成明雍容的斜靠在沙发上,显得兴致勃勃。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帝都圈子有帝都的骄傲。
所以帝都公子哥来魔都只会去龙公馆。
可李成明偏偏就在华亭会。
而且,还在一个所有人都没资格进入的包房。
或者说,这个包房,从存在之初,原本就是专门只为他一个人服务的。
龙公馆的幕后老板是帝都的豪门。
华亭会这种放眼全世界,奢靡也绝对排的进前三,绝对顶尖的超级会所,背后的老板又怎么可能简单?
但事实上,魔都的顶尖豪门,其实都不清楚华亭会背后的大老板是谁。
大家只知道,华亭会的股权有些复杂。
至于说复杂到什么程度,没有人关心。
这里足够奢华,安全,地位超然,最能体现身份,这就够了。
长此以往,就再也没有人去关心幕后老板是谁。
有资格进来的人,自然不会好奇的追问老板是谁。
没资格进来的人,你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谁搭理你?
所以没有人知道,魔都顶层圈子最喜欢,甚至引以为傲的华亭会,背后真正的老板……!
是姬家。
没错。
姬永乐的姬。
姬家通过一层一层又一层。看似绝无关联的公司,家族,秘密的掌控着华亭会。
华亭会存在的时间可不短。
十年一次重装,已经重新装修了六次。
魔都顶层无数人的生活细节,习惯,说话,甚至是开的玩笑,通过收集,整理,这就是……最准确,也是最高级的情报。
不敢说一网打尽,也差不多了。
这些公子哥之间的对话,经过分析,一定有天大的价值。
比如说……!
谁谁家里谁病了。
谁又请了什么客。
昨晚我老头子很高兴多喝了几杯,说了什么。
结合他们家族的产业一一分析,往往就能先人一步。
甚至提前挖坑。
越是琐碎的东西,其实才越具备情报价值。
李成明这个人,真的太完美了。
完美到令人崇拜的感觉。
尤其是针对依靠他,臣服他的人来说,他就是神。
这还仅仅是外貌。
最可怕的是他的气质。
无形之中,就能让你不自觉被他折服,并且愿意从此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以至于给人一种错觉。
似乎家世都仅仅是他一个加分项而已。
“陈天驰能利用一下就好。”
“略微有些遗憾是杜松居然也走了。”
李成明轻轻摇了摇头。
在他的心底,魔都如果还有一个他忌惮的年轻人,只是杜松。
因为杜松背后站着青门。
余者,不足为虑。
视线从窗外收回。
李成明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身边有哼哈二将。
一个叫白泽。
一个叫秦牧。
白泽死了。
“太子,要不……我出去看看?”
一个年轻男子问道。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看着平平无奇,就像是个大学生。
李成明轻轻摇头:
“不急,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另外一个年轻人笑道:
“看您说的,一切紧张您的掌控之中,能有什么不对劲?
他身材显得有些矮小,但是一双眼睛却非常亮:
“我们推演了十三次,他都不敢下手。”
“姬家的车谁都破不开,但是姬永乐还是死了,不是吗?”
李成明在说到姬永乐的时候,和煦的脸上轻轻一抽。
随即脸上是一抹微笑。
就算是他的敌人见到这笑容,只怕也会心生一种亲近感。
“任何敌人,小看一次情有可原。”
“小看两次就是大错特错。”
“此前十年,我从未犯错。”
“但是在林安身上,我已经错了三次。”
“呵呵,我不想再犯第四次,那样的话我自己都实在没有脸,被你们称一声太子了。”
大学生呵呵一笑:
“您只是太慈悲了而已。”
矮个子摇了摇头:
“但我们送的炮灰,没有作用啊。”
李成明目光微微一垂:
“陈天驰算开胃菜,那么,虞啸卿算什么?”
矮个子有些吃惊:
“太子,虞啸卿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好歹他可以用啊?”
李成明没说话。
大学生眼睛一转,嘿嘿一笑:
“太子就是太子,想得就是我比我们远,这样一来,高云飞怕是要起来了。”
矮个子眉头微皱:
“未必,我们的推演之中,林安不可能干掉虞啸卿,他不敢。”
大学生有些幸灾乐祸:
“炮灰而已,废物一个,林安连姬……少爷都敢杀,难道真不敢杀虞啸卿?”
矮个子冷笑着说道:
“愚蠢,姬家在帝都,杀姬永乐,那是表态和震慑,而这里是魔都,这是他的基本盘,杀成一盘散沙,他拿什么来推萧青桐上位?”
大学生也不生气:
“钟华,不如我们来赌一赌?”
钟华看了李成明一眼,发现他脸上也多了一抹兴趣,连忙笑道:
“之凡,你想赌什么?”
叶之凡轻轻一笑:
“就赌太子送你那两个茶女,如何?”
钟华立刻来了兴趣:
“赌就赌,那你也拿太子送你的双胞胎茶女当赌注。”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李成明微微眯眼,笑道:
“几个婢女而已,也值得你们打赌?”
“不过我也很想看看,虞啸卿能做到哪一步。”
他轻轻一歪头:
“之凡,你把准备好的东西给秦牧送去,让他交给虞啸卿。”
叶之凡立刻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钟华拍起了马屁:
“太子高明。”
李成明淡淡说道:
“虞啸卿有断指之恨,但是一个人分量终究是少了点。”
“加上高云飞吧,他有受辱之恨,不是一直想报仇吗?”
“柳时熏很会装聋作哑,是个聪明人,就让他全身而退吧,留个可用之人。”
钟华吞了吞口水:
“太子,您真的就这么放弃虞啸卿了啊?”
“什么放弃不放弃的?”
李成明淡笑摇头:
“人人为棋,能起到作用,就是好棋,既然完成了存在的价值,那就不要在棋盘上碍事了。”
钟华背后一阵阵发寒。
李成明一双眼似乎能看穿他:
“呵呵,小华,你担心什么?狡兔死?你是内海人,你是棋手,不是棋子,懂吗?”
“……是!”
李成明缓缓起身:
“都说白泽和秦牧是我的左右手,你觉得他们配吗?知道的谁不知道,你和之凡才是我的左膀右臂?”
钟华受宠若惊,赫然道:
“太子抬爱。”
李成明来到窗前,声音轻得只有钟华能听到:
“到那一天,李家之外,就是钟家和叶家。”
钟华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为太子效死。”
李成明嘴角又多了一抹笑。
钟华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