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律恒的人生因为爱情又变得绚丽多彩起来,每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爱意萦绕心间。
谭律恒带着下属来到研究所归还之前封存的兵工厂图纸。
沈近真一众工程师慷慨激昂的怒斥军政部的这次“强盗”行为,表示他们一定会抗议到底。
谭律恒再三表示图纸机密绝对没有外泄,事实也是如此。国民政府认为战局好转,武器的保障才是强国之路,封存查验就是怕再次造成外泄。
就在工程师群情激奋的时候,侍从室的钱主任带着陈昊菲等一行工作人员也来到了兵工厂为兵工厂之前发生的事致歉并且将他们发现的宫商羽之前遗留在外的剩余图纸予以全部归还。
李厂长接过图纸查验之后,还是将戏演到底,表示万分痛心,这样的行为会寒了一众为党国效力的工程师们的心。
钱主任代表国民党高层表示一定会对大家给予精神和经济补偿,并告诉李厂长说蒋委员长有请。
李厂长交代了一下沈近真和其他几名业务骨干就和钱主任离开了。
沈近真查验完图纸确认皆是原稿就存档了。从机密室出来,沈近真发现谭律恒在办公室等她。
“你怎么还没走?有事?”
“如今图纸物归原主,皆大欢喜。曾工和我误会尽除,不知我可否有幸请你吃顿饭?”谭律恒说得轻松,似乎是因为事情告一段落,他得以舒心。
沈近真想着可能是组织的事不方便在研究所说,就点点头同意了。
两人来到一家高级餐厅,谭律恒心情甚佳的点了菜品。
沈近真似笑非笑的看着谭律恒,“你最近心情不错?!你的挚爱这么快就被你抛诸脑后了?!”
“都过去了,那份爱情并不完美,也许上天眷顾我,要让我有一份完美的爱情。”谭律恒坦言道。
“并不完美?!你当时可是爱得深沉,如今倒喜新厌旧了?”沈近真觉得谭律恒也许不是真的爱之前的那位姑娘。
“往事已矣,不可追!是该放下了!”谭律恒如释重负。
“我很好奇你这样的男子究竟有几分情真?”沈近真玩笑般得问道。
“我这样的男子?!你身边可不乏我这样的男子,可我看他们各个情真!怎么你就是不信我呢?”谭律恒问出了自己心底许久的疑惑。
“你和他们可不同,他们可没有你如此丰富的情史!”沈近真实话实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也许他们只是不说呢?长风之前如何我不清楚,因为原来并不相熟。可是昊文的情史就不比我少,还有从匀……”
“从匀?!从匀离开学校后就跟着我哥了,他是怎样的,我心里很清楚!”沈近真不相信那样一本正经的黄从匀会情史丰富。
“那在学校的时候呢?你又知道多少?你知不知道从匀在学校可是很受欢迎的。他在央行的业务水平有目共睹,不然也不可能被兄长看上。
他在学校的时候经常一个人挑战一群人,并且大获全胜。学业优异,能力突出!他当时可是优秀毕业生,所以才被兄长选中,当了秘书。在学校有很多爱慕者呢!你知道吗?”谭律恒的笑里有了其他意味。
沈近真想到之前魏若来跟她说过,黄从匀曾一个人单挑他们学员班所有人,各项业务炉火纯青,让人叹为观止。
虽然最后在核算的时候,输给了他,那也只是因为魏若来平时经常帮人核算大宗的交易账目,否则他也不会比得过黄从匀。
虽然当时因为黄从匀从中作梗,致使他缺了很多课,可是魏若来也说即便不缺课,黄从匀的业务水平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央行能与魏若来并驾齐驱,业务能力超群的只有黄从匀。哥哥的职位节节攀升,可离不开黄从匀的助力。
沈近真无言以对因为她确实不知道黄从匀如此受欢迎。
“即便在央行,说句实话,从匀也是极其受欢迎的,至少和长风旗鼓相当,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你的目光都被长风吸引了,忽略了这些。
从匀的女人缘不比我差,只是他恪守本分,从不招蜂引蝶,不然他的情史也不比我少。”谭律恒说得也是事实。
“从匀一向兢兢业业,勤勉自持,对我哥,对央行鞠躬尽瘁。”沈近真自然知道这么多年黄从匀一心都扑在哥哥和央行,没有其他闲情逸致。
“再说昊文,他虽然多年未娶,可是他的情史也不少。
这些年盛家小姐,张家小姐,许家小姐,孔家小姐,宋家小姐……,光我知道爱慕他的世家小姐就不知凡几,当年和他议亲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近年他疏于仪表的打扮,一心为了事业,不然几房太太还是随便娶的。”谭律恒对陈昊文的事也是了如指掌。
沈近真面无表情这些事情她不感兴趣。
“你家长风,我虽然不知道他早年的情况,可是央行这些年,除了最初的几年默默无闻,暂且不提。
可当他崭露头角后,那些与央行有业务往来的资本家千金,央行里的女职员还有各大商行里的女职员可都对他趋之若鹜,大献殷勤。这些你知道吗?”谭律恒望着沈近真,也开始了似笑非笑。
沈近真神色淡定,“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不!你不清楚!当那些女子对他言笑晏晏的时候,他也必须笑脸相迎,态度温和,可这样的行为本来就会引来更多的思慕!
你以为他面对财阀的千金们和那些女职员的时候会横眉冷对吗?他不会!他没成为你丈夫和成为你丈夫的时候都不会!
你工作太忙了,你哪有时间关注这些!不过你可以参考一下那些女子看到我的表现,其实不止是长风,你可也代入从匀和昊文!
那些女子只是没法有太多的行为,不代表不惦记!我们这样的男子本来就会如此!谁又真的清白呢!”谭律恒说得坦荡。
这样的说法是沈近真从来都不曾听到过的,她虽然面上无波可心里还是有所触动。
“你请我吃饭就是为了分析他们的情史?!”沈近真控制着情绪问道。
“我只是告诉你不要想当然的去看男子,他们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只是有人明显,有人隐晦!
我请你吃饭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你可以为了大局考虑,让我和昊菲成为真正的夫妻!”谭律恒说出了目的。
“你也说了男子心思复杂,我又怎么敢保证你对昊菲就是真心真意?!”沈近真不悦的反问道。
“我的情史都是公开透明的展示在你面前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你也可以根据我以后的表现来决定帮不帮忙,我只是提出我的希望!”谭律恒为沈近真倒了一杯红酒。
“你当时对她也是深情似海!可如今不也爱上了别人!”沈近真语气冰冷。
“那段感情已经过去了,你也知道不是我的错,是她背叛了我!人不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不同阶段会有不同阶段的想法,我们得向前看,继续生活,而不是被过往困死!
你没有经历过这种情感,自然无法体会!不过近真,你真的很幸运,也许你嫁给门当户对的人未必会幸福!”
“你什么意思?!”沈近真看着一脸淡然的谭律恒,他仿若看透了世间的一切情爱。
“我看过长风的档案,他是通过自身努力考取的震旦大学!”沈近真听到此处,情绪放松下来,谭律恒看来并不知道魏若来过去的身份。她又继续听谭律恒说道。
“他进入央行之后,一直都是兄长为他保驾护航,一路提携他至今,换句说法就是你沈家是长风最坚实的后盾!”
“不!他是因为有真才实学才会一路平步青云!”沈近真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谭律恒笑了笑,“我不否认这一点!可是也必须有赏识他的伯乐,这两点缺一不可!我要说的是长风他是一个感恩的人,他知道今日的一切得来不易,所以对沈家,兄长和你都尽心尽力!”
沈近真听着谭律恒自以为是的分析,心里冷笑着,这些不过是一部分原因,她也不否认!
可最重要的是她和魏若来有共同的信仰,他们都是革命者!还有他们真心相爱,彼此坦诚!而不是因为这些浅薄的利益!他们之间经历过的事情谭律恒又怎么可能理解!
“……你们之间的落差恰恰是你们情感的特殊之处,让长风觉得你如珍如宝!你和长风坚不可摧的感情是因为有了这些作为保障和依托,没有这样一份事业,幸福生活无法开启,他又如何全心全意对你!”
沈近真笑了笑,无论是怎样的生活,富裕或困苦,她和魏若来都会甘之如饴。
“近真,若我是你,还是谨慎一些为好?!”谭律恒似是而非的说。
“谨慎?!”沈近真望着谭律恒的眼睛。
“世家小姐不止你一个!男子的深情也不会始终如一!更何况如今长风的事业如日中天!”谭律恒笑着提醒。
“所以你今天是来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沈近真想离开了。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我也确实需要你的帮助!”谭律恒只是就事论事,他确实没有任何恶意。
“既然是让我帮你,就少关心别人家事!我告诉你,现在你和昊菲还不是夫妻,注意你的言谈举止,不要过分亲昵!如果你是真的爱她,就先学会尊重她!
还有你也别太自信了,不是每个女子都会被你的样貌所迷惑!至少昊菲不喜欢!”沈近真说完一口饭也没吃就走了。
谭律恒自然知道他说这么多沈近真会不高兴,可他也只是希望她认清现实,不要只是一味的对自己偏见过深。
他想让她知道他这类男子本来就会被他人想象成桃花旺盛,表里不一的人,可为什么沈近真别人都信就是唯独不相信他呢!
所以他要告诉沈近真事实的真相,让沈近真知道她看到的那些男子只是他们的其中一面。
沈近真气呼呼的回了家,她虽然坚定不移的相信魏若来,可是谭律恒的那些话还是在她心里泛起涟漪。
这些年,她和魏若来聚少离多,他的工作态度她也确实不知晓,沈近真想到魏若来如春风般的笑容,心里一阵烦闷。
那些应酬的宴会上,平时的工作中,魏若来也一定是这样温和的去接待每一个人。
“沈近真!你想什么呢!谁对待他人是一直表情严肃的!”沈近真烦躁的挥挥手,说服着自己。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她还真认识一个平时在工作中一直不苟言笑的人——黄从匀。
沈近真轻叹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矫情了!只是她不知道真正的爱情就是这样,本来就会如此患得患失。
她的这些表现都是正常的,因为她爱魏若来,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如此在意。
魏若来此刻看着天色渐晚,心里想着还未归家的沈近真逐渐心神不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