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阖家团圆,同样是吃饭祭祖,有的人偏偏是在这样的时间被人暗杀在家中。
可是他却死有余辜,这是上天给他的“新年礼物”。他就是日伪政府任命的外交部长,一个对着日本人摇尾乞怜的汉奸。
作为日伪政府的重要官员,曾几何时他也想用一身的才华为国家效力。而此刻他只能带着对国民党的怨恨和对权力的渴望不甘的死在这国人最重视的节日里,确实讽刺。不但如此,墙上还被刺杀者留下标语“共除奸伪,永保华夏。”
这样的重磅消息,第二天迅速登上上海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正义的人们都为这样一份“新年礼物”感到由衷的高兴,觉得大快人心。
“大汉奸就该得到如此下场,大过年也不得安生。”
“过年,他倒是想过,可惜天也不让他过。”
街头巷尾都是这样的议论之声,一时间,其他汉奸人人自危,百姓们却奔走相告,都在为这样的喜事欢腾。
“国民党下的手,这样暗杀从去年开始就层出不穷,只怕今年会愈演愈烈。”沈近真看完现场照片后说。
“是啊,还有个好消息,老孔他们那天执行任务,发现机场停了两架日军飞机,直接炸毁了。日军如今还莫名其妙呢!”顾新欢欣鼓舞的说。
“真是要过年,所以好事不断。”沈近真笑着说。
“近真同志,需要你写一篇文章,我们的报纸要发表新年宣言。”顾新说出对文章的要求。
沈近真听完要求提笔就写,不一会儿就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她心里早就有一大堆的感慨要发出来,刚好借着这样的机会。
在奋笔疾书几个小时后,一篇文章成型了。顾新认真阅读,改了几处,又增加了一些需要传达给民众的思想表述,就让报社抓紧印出来,随报发行。
沈近真完成了工作回到家里,准备把今日的军工理论学习完,再回沈公馆。
她一进门就看见牛春苗趴在客厅的桌子上写写画画。
“春苗,你干嘛呢?”沈近真凑过去看了一眼。
“我想给孩子取个名字,就是取不好。近真姐,你帮我想一个。”牛春苗笑着说。
“春苗,这你得让老孔想。”沈近真认为给孩子取名是大事,易萧的名字就是魏若来取的。
“可因为上一次的事,老孔再也不敢轻易说要给孩子取名这话了。”牛春苗有些面露难色。
沈近真想到上一次孔令峥说给孩子取名后,就身受重伤住院了。
“那你让我好好想想。”沈近真一本正经起来。
“近真姐,男孩女孩的名字各想一个。”牛春苗看沈近真上二楼看书去了,就大声说。
牛春苗和沈近真住了一段日子,自然知道她的一些习惯。
“好,我知道了。”沈近真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沈近真打开书,学习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沈近真越发专注了。
她拿起铅笔画起图来,一笔一笔力求精准,经过一段时间的描画,枪支的拆解图就跃然纸上。
沈近真仰了仰有些发酸的脖子,看见靠在门边的魏若来。
魏若来来接沈近真回沈公馆,看见沈近真正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就没有打扰,反而站在一旁欣赏起来。
近真在他眼中总是有着多种角度可以去诠释,现在的近真,专注认真,他自然不忍打扰。
他看到近真合上书,就关上书房的门,走上前帮近真揉着肩颈,让她舒服些。这样的时光,他不希望被人打扰。
“若来,我想以后回边区兵工厂工作。”沈近真说出自己的愿望。
“近真,现在是特殊时期,以后你一定会做回本职工作的,我党一直以来的原则就是才尽其用。”魏若来让沈近真不必忧心。
“嗯,我只是不希望这样的知识没有用武之地。”沈近真叹息了一声。
魏若来从背后抱住沈近真,将她圈在怀中,有点心疼的抱紧她。
“若来,你希望易萧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沈近真问自己的丈夫。
“我希望他能成为正直善良的人,活在和平的岁月里。”魏若来说出最质朴的心愿。
“我希望他能成为一位君子,和他的父亲一样睿智聪慧,勇敢坚毅。”沈近真也说了对孩子的期望。
夫妻两人此刻依偎在一起,畅想着儿子美好的未来。
就在这样温馨的时刻,牛春苗的声音由远及近,与她快步跑上楼的声音交相呼应传到两人耳中,“狗牯仔,近真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