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终于靠岸了,沈近真和陈昊文到了香港,陈明启在码头迎接。
“父亲。”陈昊文和陈明启父子紧紧相拥,这是劫后余生。
陈明启看见担架抬下来一个人,被送上了救护车。
“昊文,这是?”陈昊文给父亲讲了那天他离开广州之后发生的事。
“你的意思是这个姑娘救了你,她是沈图南的妹妹。”陈明启自然知道沈图南。“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陈明启说完,父子俩一起上车回家。
在香港的医院,陈昊文请了最专业的医生,找了最好的医院给沈近真的身体做了全面的体检。
沈近真的伤口正在愈合,各项身体指标都在稳步回升。只是贫血是从小的毛病,只能慢慢调理。
“医生,我大概多久能下床?”沈近真问道。
“这个不太好说,但至少得三个月以后了。”医生说。
“三个月,这么久,能不能快点,我有急事。”沈近真着急的说。
“你再着急,肉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长好了呀!”陈昊文拿着鲜花来看望沈近真。
“陈少爷。”医生打完招呼离开了病房。
“陈昊文,你现在能不能帮我和苏区那边取得联系,就说我已经好转,实在不行跟我哥哥说也行。”沈近真求助陈昊文。
“抱歉,沈小姐,为了安全起见,都不行。”陈昊文拒绝了沈近真的要求。
“为什么?你已经安全了。”沈近真有些生气。
“因为贸然跟他们联系对他们不好,我安全了,他们可没有。现在国共打得热火朝天,你是想对你哥哥不利,还是想对魏若来不利。你就好好养伤,别给他们惹麻烦,我想可能的话,他们总会跟我取得联系的。”陈昊文还是语气和善的说。
“他们都不知道你在哪?怎么跟你联系?”沈近真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说。
“沈小姐,不会以为香港就没有国民党和共产党了。”陈昊文笑着说。
“你是说这也有我的同志。那你帮忙给我联系,行吗?”沈近真再次希望陈昊文能帮忙。
“不行,因为我根本不认识。”陈昊文诚实的说。
沈近真像泄了气的皮球,也对,陈昊文也是刚到香港,再说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认识共产党。
沈近真的肚子叫了起来,陈昊文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
“你饿了?我去吩咐人给你做,你想吃什么?”陈昊文问。
“都行,我不挑食。”沈近真无所谓的说。陈昊文吩咐人做一些清淡的食物送来。
饭送到了,可看沈近真的情况怕是自己吃不了,陈昊文说:“你躺着别动,我来喂你。”
沈近真忙说:“不用,你还是叫护士帮忙。”
陈昊文想了想,起身找来护士,帮沈近真吃了饭。
“有报纸吗?”她现在迫切想知道国共两党的动向。
“我去给你拿。”陈昊文把报纸拿来递给了沈近真。
沈近真把报纸高举着看了起来,因为现在她只能平躺,看上去动作有些僵硬。
看着沈近真的滑稽样子,陈昊文笑起来。
沈近真没有理会,继续聚精会神的看着报纸,寻找有用的信息。
果然形势严峻,国民党配备了各式先进武器,攻打革命根据地,红军这次怕是不容易突围了。报纸上都是国民党的利好消息。
虽然沈近真明白报纸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但现在这是她唯一能了解外部世界的渠道了。
沈近真担心极了,若来和她的同志们可都在苏区,她现在却躺在这,帮不上一点忙。
沈近真无力的垂下胳膊,报纸散落在被子上。沈近真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一个方向。
“沈小姐,你不相信共产党会赢?”陈昊文提高声调问道。
“我自然相信我们一定会赢,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说完这句话,沈近真好像又充满了斗志。
担心什么呢?不管怎么样在革命的道路上我都会坚定的走下去,怕什么呢?我是一名战士,不管身处怎样的危局里,我都不该失去赢的决心。沈近真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可是真正让她担心的是魏若来的安危,苏区同志们的安危。
时间紧迫,沈近真计划着怎么才能快点离开,就陈昊文目前的态势,应该不会阻止她,那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身体因素了。她必须尽快赶回苏区,与大家共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