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努力,失败了!
幽辞孤身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密室中,感受着神魂上的印记,他神念一动,竟生出了反悔的念头。
只是,就是这样一个念头,他却发现那个制约印记光芒明灭,不过几息,它便化作光点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密室外正对月独酌,借酒消愁的白愁飞脸色猛地一白,一大口鲜血从喉间涌出。
感知到这一切的幽辞,神色怔愣了一瞬,良久之后一声轻叹在静谧的空间中回荡。
原来,你早就预测到了一切,却还是将一切反噬都揽在自己身上。
幽辞嘴角微勾,【小东西,起来干活了,你去查查白愁飞方才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正睡得迷糊的系统:...
一个念头的事情,为什么总是指派我干活啊!
灵疏碎碎念,但还是任劳任怨的去干活。
但当他透过剧情勘测器看到两人又亲又抱的画面时,脸色顿时一木。【主人...你还真是...会玩!】
【没办法,就是这么有魅力。】幽辞自恋了一句,随后问起了药的事,【所以,他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一枝毒锈,一种可以续命的毒。】灵疏想到白愁飞那个疯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道,【白愁飞怕你死了,想用这药为你续命。不过,他也知道这药会让人丧失心智形同傀儡。所以,这安的什么心,您应该已经知道了。】
也应该很享受吧!
他说完,心里不住的吐槽。
还真是,不是疯子不聚头!
不过,两个疯子能看对眼,不用出去霍霍别人,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还不知道幽辞已经知道一切的白愁飞,此时正因为神魂受损,导致高烧不退。
“大夫,他怎么样?怎么没醒?”
和苏梦枕一起来天机阁的王小石一脸担忧的询问大夫。
两人这次来,主要是商议对有桥集团的下一步的动作,结果,来了之后便看到已经昏迷许久的白愁飞。
阁中的大夫只是凡夫俗子,自然找不出真正的病因,只能凭感觉猜测道,“老阁主去世,阁主应当是忧思过度,积劳成疾。老夫开一剂药,稍后试着行针一次,之后再看看情况。”
王小石一听,连忙催促,“那你赶紧去!”
在大夫走后,他帮着床上的白愁飞换了条冷帕,之后又仔细询问了隐雀一些问题,“大白这样多久了?”
隐雀知道眼前的人是阁主的朋友,于是也不隐瞒,“昨晚上阁主喝了许多点酒,之后不知怎么就吐血昏迷。伺候的人都被阁主打发走,等发现的时候,阁主已经起了高热。”
王小石听到他的话,视线落在烧的满脸通红的人身上,感同身受的叹息道,“至亲离世,他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身为亲信,知道所有真相的隐雀只能垂下头,掩去眸中的复杂。
在服侍白愁飞喝了药之后,趁大夫行针之时,他悄悄的退了出去。
望月楼最高处,隐雀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都是一些样式精美的饭菜。
当初白愁飞将幽辞变相囚禁,这件事从头到尾参与的,也是唯一知情的人就是他。
只是,他并不知道阁主将老阁主关起来,甚至还让其假死办了一场丧事的原因。
作为下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命令,以保护的名义将对方困在密室中。
本来,衣食这些应该是白愁飞亲自来做,但现在对方昏迷不醒,隐雀这才冒着被责罚的风险前来面见幽辞。
他目不斜视的走进密室,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房间唯一的桌子上后才恭敬的出声提醒,“老阁主,该吃饭了。”
说完这句话,他一刻也不敢多留,转身就要离开。
但却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幽辞的咳嗽声,紧接着幽暗中亮起了一盏烛火。
隐雀下意识的眯起眼睛,等适应了眼前的亮光,他睁开眼正要开门离开之时,这才发现眼前满墙的人物画像。
那上边的男子,或坐,或立,形态不一,唯一相同的便是眼睛处皆以白纱束缚。
这是...
意识到了什么的隐雀眸光震颤,浑身血液凝结成冰。
夜里,幽辞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来到白愁飞床前,他仿佛被云雾笼罩的眸子望着床上正缓缓修复神魂裂痕的人,沉默良久后,他指尖微动,一缕与对方同出一源的力量从他手中飞出没入其体内。
肉眼可见的,白愁飞起伏略显急促的胸膛渐渐缓和,脸色也恢复到了以往的白皙。
做完这一切,幽辞没有停留,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原地。
而就在他身形消失的同时,床上的白愁飞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意识朦胧中,仿佛被轻纱模糊的视线追逐着眼前熟悉的背影,让他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他用气音呢喃出声,“幽辞...”
翌日,清醒过来的白愁飞不顾身体上还残留的虚弱,迫不及待的去了望月楼。
“阁主,您还是先养好身体再...”
隐雀已经明白了眼前人的心思,为了对方的名声,他忍不住出声阻拦,但在觉察到周身阴冷的气息时,他又下意识的止了声。
气氛凝滞的许久,他才小心翼翼的抬头,但眼前早已没了白愁飞的身影。
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隐雀并不知道此时的白愁飞只是无暇惩罚他,对方现在一颗心都在幽辞身上。
两天没见,在终于见到了心爱之人之后,他所有的心急如焚全都消失不见。
只是,在他试探着握住那双冰凉的手,而这人却没有挣扎,就这样任由他动作时,他脸上才刚浮上的惊喜刹那间分崩离析。
“白言书...”
白愁飞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中带着无措,彷徨。
没有回应,没有反抗,没有温度,甚至,连人类的心跳都没有!
抱着心爱人的身体,他的头轻靠在怀里人微弱起伏的胸口处,温热的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滑落,濡湿了幽辞胸前单薄的衣衫。
随后,一声声哽咽的呢喃在房间中响起。
“对不起...原谅我...”